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山万岭雪崔嵬。
天山山脉常年飘雪,四季无春,终日严寒,是绵延万里的不毛之地。只有天河边的玄阴宗受天河浓郁的水灵气所影响,生长出了变异的自然植物。
玄阴宗的灵田大半部分便是变异下来的灵植,它们与普通果蔬并无太大差异,只不过通体呈现蓝色,亦或者透明色。
一只通体雪白,来寻觅(偷吃)的幼年雪灵犬瞪大双眼,在它眼中,两位白衣绝色女子,她们互相依偎,亲密无间,互诉衷肠,双颊飞霞。
雪灵犬不禁暗叹:
又是一对来灵田里偷qing的小道侣,要是让凶神恶煞的宫幼羽长老抓到,可有你们好受的,免不了小半个月禁闭。
你看!
外衣还好好的就把内里的衣服tuo了下来,这是有多么猴急,直接想跳过步骤了!
还面红耳赤的!
“你们可真狗!”这只狗不禁如此想道。
人类和犬类的喜好并不相通,真想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对这种事乐此不疲……还是找我的小灰灰亲热去吧!
柏荷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狗鄙视了,谁会想到这年头狗都会磕CP了。
她现在只想拥有斩龙的力量,然后二话不说一举斩杀眼前的大乌龙!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她早上拿错了,把“白丝巾”误当成白丝巾,塞在了衣内夹层。
但她心中也知道,这就是她刚刚还穿在身上的“白丝巾”。
“这个那个……”柏荷一时语塞,眼前徒儿的红晕脸颊,不足片刻便传染给了她。
她换衣服总觉得有些刺眼,因为太白了。观察自己现在这具玲珑剔透、完美无瑕的躯体,她总觉得不自在。
加上她对太过女人的衣物也有些天然抗拒,所以她特意挑选了一件素白款式,胡乱的系上,可能并不牢固。
如果不是比试,她完全可以不理会,多套几件外衣便可。但比试运动太大,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有太大“波动”。
“其实你不知道,你太久没下山门了,外界已经有了新的纱巾款式。
你看,这后面有两个带子,正适合挂在衣柜内,非常方便。这上面还有两根带子,这可以挂在脖子上,以防掉落下去。”
柏荷没指望郑希曦会信,这就是鬼都不信的鬼话。不过凡事都有万一,郑希曦从没下过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或许她并不了解呢!
她们要是一对道侣,自然不在意碰触对方隐秘衣物,甚至直接吃奶也无不可,但她们现在是师徒啊!
柏荷可不觉得九州大陆上有用自己的“白丝巾”给女徒儿擦脸的师父。
那不是鬼师吗!
“好吧,我知道了。”郑希曦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对于从小便板着脸的她,脸上鲜少有太丰富的表情。
如果我是男子,那我可能就信了。
但现实并不是,这种“白丝巾”我每天都会穿,甚至我还有一件同款。我是真的很想相信,但现在我只能抱歉。
她很想问一句,既然外面的纱巾是这种款式,那么外面的du兜是什么样的呢!
师父真的变了很多,她变得——连谎都不会说了!
【系列任务,抓住大徒儿的手,期待的说道:“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父吗?”
奖励:破……】
gou系统,来得好!
但下一刻柏荷便看见“抓着徒儿的手”,这合适吗,刚刚才做出如此有违师德的事,现在突然抓住徒儿的手,还不让徒儿以为师父要趁她病要她命……是要她多条命!
但系列任务做到现在不能前功尽弃,而且郑希曦现在身心皆疲,正适合攻略,也未尝不可冒险一试。
当然柏荷真心只想吃软饭,她从没想过真让徒儿多一条命。
“我知道你现在还很纠结,你也不想这么原谅我,但你可以先和我回玉珠峰。给我一次当师父的机会,然后再决定留不留下,可以吗?”
柏荷知道郑希曦很是纠结,她觉得对不起师父,也觉得师父对不起她,魔根深种,不能以常理度之。
酝酿之后,柏荷豁出去了,直接抓住了郑希曦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冰凉,让柏荷恨不得用自己温暖的手心捂热。
柏荷按照系统要求,带着真诚的眼神看着郑希曦:“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父吗?”
“我我……”郑希曦心里慌乱,她想抽出握在师父手中的手指。
但想想师父与她皆为女子,又并未有太过亲密的接触,这样并无不妥。抽出手反而让师父难堪,这样就不好再挽回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但这次心劫,让我知道有的时候有一个依靠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郑希曦款款到来,除了那双能与漫天星辰争光辉的眸子,她的面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师父时而温柔,时而严厉,但自从她懂事以来就很少和师父有肢体接触了,这次算是比较亲密的互动了。
她回忆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小时候,她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我长大了,她就是我长大的样子。
她会趁我疲惫的时候攻击我,她会趁我伤心的时候打击我。我感觉的到,她真的想杀死我,她根本毫不留情!”
“你还冷吗?”柏荷把郑希曦扶起,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让她少与雪面接触,并且把咸鱼的宝衣盖在了她身上。
柏荷向后靠在一棵腿粗的灵果上,可能有些用力过猛,一个熟透的灵果,摇摇晃晃掉了下来,并砸在了柏荷的头顶。
该死!
我可不是niu顿!
“没用的,我的身体并不冷,反而觉得很暖和。我冷和疲惫的都是神魂,这是一种从内向外的冷和疲惫。”如果身体真的冷怎么可能选择坐在树下冰凉的石头上。
“给你一半。”柏荷将灵树的暗器捡起,掰开一半儿分给了自己大徒儿,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抽象的梨子。接着说道:“对于另一个你,你害怕吗?”
“我小的时候怕她,我长大了之后恨她,但我从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不想给她任何机会,我不想有天我早上醒来,发现我不是我,而是她!”
郑希曦表情仍旧单调,好像讲述的并不是她自己的故事:“我告诉自己要理智,我不敢遵从自己的内心,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理智告诉我,现在并不是重归于好的时候,但我想叛逆一次,我想尊崇自己的内心一次……”郑希曦用那双幽蓝色的双眼认真的看着柏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