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必言说了吧?”

宁言挠了挠鼻尖,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回答似的。

可是鱼幼白看样子并不准备放过,瞪着大眼睛,伸手不断扯着对方的衣袖,逼问道:“说嘛说嘛,难不成你害怕那个人?”

同时,鱼幼白好奇了起来,那个梁帛舒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个家伙这么“忠心耿耿”呢?

可宁言还是避及不谈,鱼幼白要顾及自己这个温婉可人的小娃娃形象,于此她也不好再逼问了,只是继续抱着宁言的一只大手,拉着对方漫步于池塘的石桥上,一边手指着池塘中游弋的金鱼,一边叫喊着小歇的乌龟,若是宁言没看过原作,还说不定真要被对方给骗了。

思索原作,鱼幼白可谓是彻彻底底贯彻了恶女一词,她的家族起初与梁家体量相当,她的恶女本性也是与梁帛舒、南宫潇潇差不离,可鱼幼白就出在她脑子转得很快,她在七八岁的时候就有着几近成年人的智慧,并且她懂得隐藏。

她会在表面上装作一个可爱的大小姐,背地里又会阴狠地诅咒“冒犯”她的人,并且在家长面前天真而又幼稚地添油加醋,导致那无理“冒犯”受到刑罚。

宁言倒是记不清这恶女到底十二还是十三,不过这只是过生辰日与否的差别而已,不论大一岁还是小一岁,这鱼幼白的恶就都是只增不减。

说说在原作中鱼幼白都做了什么事情吧?

她在遇到男主之前做的那些丧尽天良之事就不提了,在剧情开始以后,她首先就不顾家人反对,带着支持者去到唐家退婚,而这古老的桥段加上她本就恶贯满盈的背景,她自然而然地被男主记恨上了。

之后她凭借着家族给予的天材地宝愣是养出了不错的修为,加入了某个超级宗门,在得知了男主角越级强杀、美人倒贴、逆天气运之后,她便记恨起来,开始全方位打压男主角,直至剧情达到最高潮,她让男主角给做掉了,

一个如此可怜的角色,同样如此可恨,那自以为是的臭小鬼模样让宁言陪着她演戏都觉得无聊,丝毫没有凌驾于对方智商上的快感。

原因很简单,鱼幼白虽然聪明早智慧,但内里还是一个单纯幼稚的孩童,她可以像宁言具有同样的智慧,但不具备宁言的思考能力。

宁言倒不觉得这是成熟与幼稚的差别。

而是阴险与否。

恶毒与智商思维的联系远不及阴险与后面两者的联系更大。

得益于自己是穿越者吧?

宁言心道。

“宁言哥哥在想什么呢?”

鱼幼白挑着小眉毛,似乎对宁言此时的沉思很是好奇,而宁言也是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随后又佯装着羞涩,看得鱼幼白心中一喜。

什么嘛!

原来是个喜欢年幼.女的卑劣之人,果然是梁帛舒那个蠢材调教出来的垃圾呢~

不过梁帛舒似乎很喜欢这个家伙,那我把这个下人抢走,那梁帛舒又会作何表情呢?

噗噗,好耶,就这么办吧?

一定要在梁帛舒面前展示,这个下人对我产生迷恋与倾慕了呀,然后再玩玩这个下人,看看他到底哪里好。玩够了就削成人彘,泡在酸菜缸里面!

鱼幼白心里阴险地想,脸上的表情却如花儿似的好看。

“幼白刚刚在想什么呢?”

宁言轻轻问对方。

“幼白在想宁言哥哥好俊呀,想把宁言哥哥带回家,好不好呀?”

鱼幼白轻生诱惑着宁言,大眼睛眨啊眨。

“不行啊!”

宁言拨浪鼓似的摇头,继续道:“我是梁帛舒大小姐的贴身下人,怎么可能和幼白回家呢?”

“可是我听说帛舒姐姐对宁言哥哥不好呀,那她对你不好,你还留?”

鱼幼白蹙眉咬唇,似乎对宁言的遭遇表示共情,一双大眼睛看着都要留下可怜的眼泪。

这回她又说这个了,驴唇不对马嘴。

“我对梁帛舒小姐一心一意!”

宁言瞪大了眼,宣誓道。

“唔,那宁言哥哥怎么才能和幼白走呢?”

鱼幼白小心翼翼地问着,那怯生生的模样可怜极了。

“除非……梁帛舒小姐不要我了罢?”

宁言思索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不要你!

不要你那你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别人都不要的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我还要你干嘛!

虽是如此所想,鱼幼白还是歪着头,道:“啊——那如此啊?那我就去求求帛舒姐姐呗?”

“好呀。”

宁言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做的。

“时间不够咯,我要走咯,那下次我还能不能来找宁言哥哥玩啊?”

鱼幼白抱着宁言的大腿,不舍道。

“可以。”

宁言笑着摸了摸对方的两个小角。

“拉钩钩吼。”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哼。”

大手与小手分开,鱼幼白小步子跑开,冲着宁言挥挥手离开了。

“宁言哥哥不要惹帛舒姐姐生气啊!要不然她不要你,就没意思了……”

当然后面的那句鱼幼白没喊出来。

“好!”

宁言冲鱼幼白挥手,旋即他转过身,发现一位少女正面容错愕地盯着他。

“大小姐?”

宁言飞快让表情变得自然,而梁帛舒却是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她的脸即刻变得凶恶起来,几步迈到宁言眼前,两手一抓,薅住宁言的衣领。

“你跟鱼幼白说了什么!”

咬牙切齿,她在抑制稍有不慎就会吼出来的音量,宁言也能看到她眼中有痛哭之后的血丝。

呵,为什么她要哭呢?

明明就已经决定了吧?

这眼泪真的多余,多余的让人恶心。

人类总是这样,用自虐来填满自己扭曲的满足感,以达到自己在感情中的制高点。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而已,梁帛舒的挣扎与红红的眼眶在宁言看起来如此可笑。

但宁言知道,不关乎其他,只要是梁帛舒站在自己眼前,自己就有出于理的憎恨,和出于情的悲伤。

所以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去做那件事。

或许这会被梁帛舒那句话所验证。

吃里扒外。

狗不会吃里扒外。

人才会。

这不就是自己在宣誓,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吗?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