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修为。

宗门里最弱的那一批弟子都能掐死他。

苏小黎一尾巴就能勒死他。

即使是安伶鸢,弹琴用点力都能让他精神受创甚至是耳朵废掉。

因为虚弱,苏临的手握成拳头都在发抖,咬牙切齿的那句“我无法修炼,我是个废物”无数次听在苏小黎的耳中。

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更别提提苏临排忧解难。

连和他双修的可能性都没有。

至今都是自己不断的不断的索取着他的一切,而他始终对自己温柔以待,捧在手心里,什么好的都给了自己,宗门里那些值钱的东西,一半都是进了自己的嘴,从小吃到大。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主人,主人……我真没用,我真没用啊啊啊啊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在伤害你,呜呜……”

苏临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这一次他连抬手都觉得费力了,所以没有摸苏小黎的头。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苏临内心的不甘心。

是自己狼子野心什么都想要。

是自己鬼迷心窍想要去玩弄许君虞的感情,借此机会报复她,得到她,利用她。

是自己太幼稚太无能了。

从小到大,苏临回想起自己盯着那些宗门里的弟子们修炼的时候的样子,想起自己不服众的时候就只能靠建立功绩和祛除异己或者是哥哥的武力正压……而不是靠自己的拳头。

他很羡慕,很羡慕那些能上天入地,能搬得起他一辈子也搬不动的东西,能耍刀弄枪,能舞剑弄棍,能修炼许多强大的法术和阵法,能得到五行之力和水火融于一体……

苏临就不甘心。

特别是许君虞。

与其说是一种惧怕,担忧,不如说是他很嫉妒很羡慕许君虞。

回想起自己前世被一刀捅死,今生又是莫名其妙成了新世界的新的人,一切的一切从以前开始从起点开始就是扭曲的。

他又何曾没困过累过,动脑子也是个很辛苦的活。他又何妨没有试过自己吃点好的,用后天修补的办法去巩固修为看看能不能把灵根给养好了,但最终也只是喷鼻血罢了。

他又何曾没有试过一起修炼,但是最终也就只有哥哥和其他人的叹息和那安慰一般的看着弱者的眼神。

苏临长叹一声,没有修为,自己给自己疗伤都做不到。

总不能牺牲自己的精血给自己治疗,那只是个毫无意义的无底洞行为。

更不能去汲取其他人的精血来救治自己,那就违背了学医的初衷。

实际上,凤尾簪不只是能吸收使用者的精血,连其他人的精血也能吸收。

这把簪子无论是扎在谁的身体上都能有两种选择,要么把自己的精血输送到簪子上,要么汲取他人的精血到簪子上。

苏临从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尤其是苏小黎。否则她肯定会嚷嚷着自己命大命硬然后用簪子自残来给自己疗伤,毕竟三条命。

不过,他不愿看见重要的人受到伤害,更不可能把苏小黎的生命精华拿去给自己。

自己抗吧。

苏临咳嗽几声之后,内心只觉得十分操蛋。

所以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苏临在内心感慨着,只觉得身心俱疲。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也有错,但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小黎和许君虞会打起来,客栈的一楼一片狼藉是其次的,许君虞那笨女人脑子不灵光,想不开倒也是自我折磨,毕竟是自己要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来的。

而且,她们两败俱伤,苏临是真的无奈。

苏小黎受了伤他很难过,但是许君虞受了伤,他也觉得愧疚。

那女人……

以后要怎么看待自己呢?

苏临长叹一声,这一次的问题处理的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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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虞想回家了。

离开客栈之后,许君虞就一直没有说话,

她走在路上,眼睛又肿又疼。

想抹眼泪,但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成熟一点了,每次都像个傻孩子一样,遇到什么就只知道哭,明明修为还算不错了。

她想回山上了。

“呜……”

微弱的哭声无人回应,许君虞落寞的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和自己赌气还是如何,自己抹眼泪都不肯,任凭泪水随风而逝。

她明白是自己太敏感了,本身人家也没做错什么,那个叫安伶鸢的也只是喜欢笑,苏小黎讨厌自己也无可厚非,因为妖族本身就是更加单纯的存在,下棋定胜负,加入她们也是自己的选择,也许本就是自己揣摩过度,误会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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