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你,你——啊?”

亚尔曼有些语无伦次的看向身旁的伊芙丽雅,大脑里开始飞速的回忆着自己刚刚的清晨都经历了什么。

先是一如既往的做着那该死的梦,浅度睡眠让自己总是半梦半醒,时而在梦中,时而意识模糊的醒来,他记得自己在梦到过去的时候,也梦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在做梦时不会想太多,但是一醒过来,他怎么想都很奇怪梦里怎么会出现一头“粉色大型犬”,在看到那个现在老老实实的站在床边的伊芙丽雅,他才真正的知道那只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那么大的力气,梦里应该是头牛啊......

即使是现在这幅情景,他的心里依旧有功夫开玩笑。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伊芙丽雅是二皇子的人,从夜莺之家出来的家伙,那不就是二皇子的忠犬吗,说是狗完全符合人设啊。

还有......那个爱舔人的毛病,就是狗没错了。

但是,粉色的狗,真的好奇怪啊。

亚尔曼现在好像还沉浸在那个没有完成的梦中,心里不由自主的在意着那只粉色的狗。

真的有纯天然的粉色的狗吗?那还挺酷的,能养一只吗。

亚尔曼这么想着,将目光落在一旁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觉得恭恭敬敬的站在那总没错的伊芙丽雅。

伊芙丽雅这家伙,这白净的脖子倒是适合带着狗项圈......

——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亚尔曼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将那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

早上的时候,亚尔曼确实听到了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哪怕伊芙丽雅刻意的更加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可是亚尔曼依旧能感受到有人凑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本是想着是老管家过来叫他,便一边等着老管家说话一边继续休息,结果那位“老管家”并没有和他说什么,亚尔曼也就直接又睡了过去,那时半梦半醒的亚尔曼根本就没想到可能是伊芙丽雅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现在想着自己和伊芙丽雅刚刚的小插曲,他虽然尴尬着,但是同时也在后怕,若是刚刚伊芙丽雅是动了杀他的念头,虽然可能不至于真的会死,但也免不了受点皮肉之苦。

亚尔曼对自己对“杀意”的感知还算是比较自信的,常年在战场上与敌人斗个敌死我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熟悉那种死亡来临的气息,但是就现在为止,亚尔曼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伊芙丽雅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杀意”。

亚尔曼一直都觉得伊芙丽雅是二皇子的人,对自己根本没可能有着“单纯的善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某个目的打基础,可是现在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亚尔曼也把握不太准。

一开始亚尔曼曾想过,伊芙丽雅有可能就是很简单的奔着自己的命来的,毕竟这种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甚至以前吃饭吃着吃着都能嘟囔一句“啊,这菜里怎么有毒啊”然后继续甘之若饴的享受着美食,可以说想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二皇子分支的人,那些人就没有不想要他命的。

可是伊芙丽雅——很奇怪,她看起来就像是没打算要自己的命一样,每天做事,只做属于自己范畴内的工作,从不多做也从不少做,除了厨房之外,也从不会多去其他的地方,亚尔曼对伊芙丽雅的监视从未停止过,他的眼线给他的答复还是那句话——伊芙丽雅小姐什么都没做。

亚尔曼想着,难道伊芙丽雅就是那么简单的,只是一个背景不干净但是不打算继续打黑工而是的金盆洗手的家伙?

而且说白了,从一开始,亚尔曼就是只觉得伊芙丽雅有问题而已,包括老管家在内,他们对伊芙丽雅的身份的怀疑只是通过“直觉”,因为他们两个一路下来已经处理过太多的刺客了,伊芙丽雅这姑娘他们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可是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伊芙丽雅就是二皇子手下的刺客的证据。

啊——除了那个死心眼的性子。

从夜莺之家的人出来,因为那种做事必须全面且完美完成的调教方式,那些刺客都多少带点死心眼,不做完就绝对不会停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不过一开始,这种“不罢休”不是因为他们觉悟高,而是因为如果不做完,不做的完美,一旦有所纰漏露出马脚,事情败露了那就是杀身之祸,没有人替自己擦屁股,如果再把二皇子的立场败露了,那就更是一个死字,甚至还是“惨死”,所以夜莺之家的人也就养成了那种死心眼的习惯,做事之前考虑的面面俱到,开始做了就一定要全都做好。

但是伊芙丽雅......

亚尔曼真的找不出她的规律性,总觉得伊芙丽雅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亚尔曼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思维都算是很跳脱的了,怎么会有人一直在做一些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比如奇怪的番茄酱料理,比如把内衣塞进他的手里,再比如那个印象深刻的公主抱和剪刀腿,还有这个......诡异的清晨。

“伊芙......”

见着伊芙丽雅迟迟不说话,亚尔曼看着她,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怎么了?亚尔曼先生?”

看着伊芙丽雅走到自己的面前,亚尔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他试图在伊芙丽雅的身上发现一些漏洞,可是他把眼睛都盯疼了,也没发现伊芙丽雅除了从来都没有表情之外其他外表异于常人的点。

“哈啊——”

那个向来外包装是“阳光开朗”的亚尔曼,如今在面对这样美丽的贴身女仆,不知道苦恼了多少次,叹过多少口气。

“亚尔曼先生,您是需要帮助吗?”

困恼着的亚尔曼,听到了耳边那轻飘飘的声音。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就是那个造成困扰的人。

“不——没什么,我不需要什么帮助......”亚尔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我应该是有点上火......”

遇到伊芙丽雅这样的人,谁不上火啊。

“这样啊。”

伊芙丽雅还是那样口气平淡的应了一声。

“那需要我来帮您泄泄火吗。”

这是伊芙丽雅以前在小说里学到的台词,她这次终于是用上了。

不过她似乎并不太理解这句话中具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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