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日电线杆，两头够不着。
好吧，虽然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但也足以说明一种处境。
有时候，对方太高是真的够不着！
其实八英尺倒也没有那么高，也就是区区的两米四而已。
相比之下，也就比路易高了区区的几十厘米。
但这依旧是极大的压迫感了。
大概是因为不太方便，体量到路易的问题，她便换了个方向，允许路易躺在床铺上。
看她从柜子里拿了一颗药丸吞下去，路易大受震撼:“这个是什么药？”
“规避用的。”蕾蒂亚夫人简单的解释着：“至少现在，我可不想自己真的诞下月之母。相较于我的信仰，果然还是普鲁士对我更加重要。”
路易说：“那你还真是具有法兰西人的传统美德。”
众所周知，对于法兰人而言，信仰很重要，这也为他们博得天主孝子的美名。
但是国家比信仰更重要。
倘若天主圣母和法兰西产生了冲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法兰西一面而非信仰一面。
看来，蕾蒂亚夫人也有同样的美德。
……
……
被一头牛撞到肋骨是什么感觉？
路易曾经看到过这个问题，当时他无法回答。
现在路易能回答了。
被一头牛撞到盆骨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碎了。
当一切结束以后，蕾蒂亚夫人唤来挽歌儿进行事后的清扫工作，并向她宣布，现在，路易真的是这座庄园的男主人了。
挽歌儿对此没有半点意见，作为一个女仆，她本来就是做这种工作的，甚至没有力气的事后帮忙推一把也是很常见的，这本就是女仆的工作。
询问过没有其他的需求以后，她才躬身告退。
“我热爱我所有的族裔。”蕾蒂亚夫人随手将手臂垫在路易的脖颈下面，贴在耳边这样讲着：“无论是血族，还是普鲁士。作为血族嫁给一个普鲁士人，这是你永远的荣幸。明白吗？”
路易说：“好像明白吧。”
但他对蕾蒂亚夫人的族裔，可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现在只是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种……
被碾压的感觉。
直到蕾蒂亚夫人睡去为止，路易才将自己置入那片虚无的网络世界。
透过网络地址，路易再一次的拨通了那边的视频电话。
出人意料，接通电话时，另一边的少女眼神朦胧，而且还有些恼怒：“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血族不用睡觉，可我……”
路易说：“可你需要睡觉？”
“不是，是我以为自己差点就要睡着了。”
她嘟囔了几句，终究没有再诘问。看着路易有些红润的脸色，她很是惊奇：“你怎么，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我想大概不会有人继续召唤月之母了。”路易说：“应当是再也不会了，她亲口这么说的。”
“那不可能！”少女直皱眉头：“你被骗了，不要忘记血族是冷血的生物，所有的血族都将欺骗作为本能！你不要相信血族的话，不然一定会被骗的很惨！”
“既然这么说，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路易说：‘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而我却需要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忽而陷入了沉默，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讲着：“你喜欢的话，叫我爱琳吧。”
路易说：“这不太像是个真名。”
“那是因为我本来的名字不太好听，不过这个不重要！你必须要相信我，你千万不能被血族骗了！冷血的血族没有温度，你不要指望血族会对你报以真诚！”
路易说：“我们已经真诚相见过了。”
爱琳大受震撼，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你是**上脑的猪吗！就算真有那种事情发生过了，难道不是她取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经验吗！那样的话，她岂不是真的要诞生月之母下来了！你，你真的还是被血族骗了啊！！”
这让路易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好像，是这个道理？
虽说蕾蒂亚夫人言明那是用于规避的药物，但如果那不是用来规避，而是用来催动的药物呢？
爱琳只能手脚乱动砸着自己的床板，似乎砸的不是床板而是踢在路易的脸上。
“快去找伊里奇，不然一切都晚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不会被阻止，月之母必然会降生，鲜血的灾厄也必然会降临，找不到伊里奇，你就是世界的罪人！”
路易吞吞吐吐：“也没那么严重吧？”
“你看看我！你想想我们！难道这还不严重吗？当初为了彻底灭绝月之母到底有多少人牺牲，又有多少人被死去的月之母所诅咒，他们的后裔就像我一样永远得不到安宁！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她瞬间挂断了视频电话，之后任凭路易如何呼叫都不肯接通。
路易直接动用底层权限唤醒通话，她竟然直接把手机从窗子里丢了出去。
这让路易暂时是无法再继续联络了。
挂断电话的路易，真是陷入了一点迷茫。
所以，真的是被骗了？可看蕾蒂亚夫人真情实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啊？
至少，她对于自己容克群体的感情可是真的。
这些军功贵族永远怀念着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看做高人一等的存在，这是绝不会被抹杀的。
除非有一天容克这个群体彻底消失，否则只要还有这个群体，她们就会永远以容克为荣耀。
……
……
醒来已经是天亮。
被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很不适，那正是因为血族对阳光当中蕴含的紫外线，本能的厌恶。
尽管昨天忙活了那么久，但蕾蒂亚夫人依旧如同常人一样醒来，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挽歌儿打理她的妆容。
可能这就是血族以及体格带来的优势吧。
路易略微仰头看着她，而她也回看着路易。
“早安，可爱的小家伙。”
“早安……”路易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她笑笑：“你有所疑虑对不对？那也理所应当。药就在床头的柜子里，你可以带出去找任何一个你信得过人验证，到底是什么样的药物，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倘若这也不够放心的话……你也可以试着找法国人生产的雨衣。我不喜欢她们的东西，但如果你需要，挽歌儿会陪你去买的。”
挽歌儿说：“我不要，我不去。”
路易捏着药丸，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所以……
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呢？
感觉，都不像是在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