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金丹期的实力么,哈哈哈,为了你浪费这么宝贵的一颗丹药还真是暴殄天物,不过没关系,刚刚你给我的我会一五一十的还给你。”
孙子禹说完,还用余光微不可闻的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白长清,并非忌惮,而是拥有今非昔比实力的他,已经在思索如何惩罚这个“作壁上观”的同门
随后猛的一脚迈出,再次挥剑不同以往,大有不可阻挡之势,虽然这股庞大的力量很陌生,但根本不妨碍他像婴儿一样胡乱挥舞拳头,因为即便如此也能将对方打到绝望
“铛!”
两把长剑对撞,一人从上而下的劈砍下来,力道如老牛撞钟,振聋发聩,汹涌的攻击雨点般落下,仅凭一人一剑又如何招架得住
更何况还有金丹与筑基间的天堑!
“噗!”
陈渔一步大退,捂住胸口止不住的口中大吐鲜血,先前压制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余留的只是颓然败势
即便如此他依旧怒目而视,此剑此身即便初衷无关道义,但无碍于以命相搏,为血亲复仇,陈氏兄妹终究要落得这个下场么
“陈渔,你现在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么,哪怕你拼上命也没法杀我,因为我是内门弟子,有上边给的保命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想从我这抢功法?”
孙子禹肆无忌惮的嘲笑对方的心思,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赔上性命,此刻他认为自己就是最大的赢家
陈渔低头沉默不语,本来的局势已经变得一面倾倒,白长清更是没法相信,自己看来今日难逃一死,只是可惜没能替妹妹手刃这个人渣!
“陈渔,受死吧!”
利刃随风,狂暴的灵力甚至使划过的空间都留下轨迹,锋利足以斩断秋毫,力量本无好坏,但若用于杀人那绝对是最让人颤栗的存在
另一个男人即便面对死亡,依旧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没有退路,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心中,孙子禹不会放他走,心中的霖儿也不允许他临阵脱逃
或许当初少一些贪心,不去惦记内门的功夫,凭借一身实力至少也能在凡世间和霖儿过安稳的日子吧
陈渔不会选择引颈就戮,他曾经隐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眼睁睁看着妹妹被迫与人**,他也打碎了牙咽下肚子,但现在珍视的人已然不在,他也可以选择真正当一次汉子了
“叮!”“铛!”
剑光飞过而逝,一道白练陡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本该一命呜呼的陈渔却活了下来,本该一剑斩敌的孙子禹却被剑挡了下来
“白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长清在千钧万发之际,终于出手,一剑跨过距离与时间,本身并非身法多么高明,而是以剑通神,人未至,剑已至,远隔数米却抬手挡住了对方势不可挡的一击
“子禹,得人之处且饶人,你已经夺走一条命,收手吧。”
孙子禹当场呲目欲裂,当初是他们先要杀我,我聪明反杀了一个,否则死的就是我了,如今他们还要报仇,那我就理应被杀吗?
“白师兄,事情不是这个理吧,难不成你真要帮这个外门弟子,你难道觉得这样做是在行侠仗义?”
“不不不,我其实对你们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
“那白师兄就请收…”
手字还未说出,便被白长清打断
“但我很清楚你拉我入伙是有算计心思,不过我也没打算追究,你错就错在不该把三味丹的图纸拿出来啊,现在交给我,我们两不相欠。”
白长清嘴角咧开笑意,别的不说,这个东西可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孙子禹你可别怪我不讲道义
但对方怎么可能同意,现在他是金丹四层,就这片地方谁见了他不得躲着,这让孙子禹不禁怀疑到底谁借了白长清胆子敢要挟他,真想要,可以啊,自己来抢!
打定主意,孙子禹也便不必再客气
“白茶,我叫你一声师兄是给你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刚刚袖手旁观的账我可要替你一起算了。”
“你真想要图纸可以来抢,我就在这里站着,今天你和陈渔都别想走!”
言毕,孙子禹一个后跳又箭步冲前,蓄足力道的一击砍向陈渔,这一次没有人再帮他挡了,白长清本来目的也不是救下此人
显然在场的压根没有一个好东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起了杀人的心思就别要有被杀的觉悟吧,白长清自己也不过是见利行事,人之常情
趁着孙子禹一刀劈下砍向陈渔的时机,白长清的剑更快,已然追至其后背,耀眼的剑芒令前者心中一悸,抽身回挡
陈渔眼见事情的态势发生了难以想象的转变,依旧选择留下并朝着孙子禹发起了进攻
剑刃交织,孙子禹即便是药物加持的金丹期,那也是金丹,遑论陈渔一个筑基三层,白长清一个修为被禁,同样只有筑基初期,如何对敌啊
仅仅一瞬间,两人便立刻落了下风
“白茶我本以为你至少也有筑基九层甚至金丹初期,没想到那是我坐井观天,如今步入金丹,你也和陈渔没什么区别啊,哈哈哈。”
虽然是禁药所致,但孙子禹已经完全把自己带入到了金丹期的心态中,站在实力的制高点嘲讽的二人,实不相瞒他现在就是无敌的
除非有人一样隐藏实力,但这怎么可能呢?孙子禹暗想
白长清即便现在也还是在摸鱼招架着对方的招式,而陈渔却是已经全身被染成了血人,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完全是借着恨意在支撑
大局已定,孙子禹自负的持剑而立
“我笑你陈渔少智,笑你白茶无谋,一个怎么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另一个本来可以一起做师兄弟,现在偏要图谋我的图纸。”
“只可惜我现在金丹四层,你们如果不能一招解决我,那就只能等死!”
一旁的陈渔忽然嘴边悸动“白茶,既然你没有帮他,那我就愿意帮你,我这条命肯定是要搭在这了,他想把我们都宰掉,那我偏偏就不让他如意!”
“我一会冲上去帮你挡住他,引爆丹田,趁这个机会你快走,我陈渔无依无靠,别无所求,既然孙子禹与你我都有梁子,只求你日后能把他千刀万剐,让我和我妹妹瞑目。”
这通话说完,陈渔不再言语,陡然睁大双眼,再起身已是死战之姿
今我虽死,愿死得其所耳!
两道身影激烈的对撞在一起,犹如两头巨兽角力,一蓝一红迸发出毁灭性的气浪,让周围的巨树一齐震撼,落叶被狂风卷起纷纷飞上天际
红色身影却没抵挡多久,从起初的爆发迅速衰竭,最后化成一个普通残破的身躯被击飞出去,滚了许多圈后倒地不起
“自爆?我直接废了你你拿什么同归于尽,可笑。”
白长清再看向躺在地上的陈渔,后者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奄奄一息,至此为止他也未曾离开半步
是逃不掉么,不会,刚刚那一瞬间完全足够他闪身远遁,去寻找其他帮手,或者一直耗到孙子禹药效结束
不过为什么要逃,难道打不过么?
迎着陈渔疑惑不解的目光,白长清抽出剑,两指静静摩挲在剑身上,银亮色的反光透出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
“白茶,为什么不逃,你不怕我么,还是腿软了?哈哈哈。”
掌握着局势大优的男人疑惑的看着他,转念为自己的猜想感到无聊,在这绝对的实力下,做什么有意义么,难道筑基期能抵得住金丹强者的力量?
白长清并未理会这些最低级的垃圾话,有些事情在他挥剑之前,没有必要解释,挥剑之后,自然都会明白,也可能没机会明白了
“白长清。”
“嗯,什么?”
对方更加疑惑了,这个名字他也没听过啊,好像有点印象但不多
“剑下不斩无名之鬼,阴间见了阎王可以报上我的名讳,不至于死不瞑目。”
孙子禹纳闷,不管你是白茶还是白长清,有意义么,不还是死,怎么敢当面比我还猖狂
陡然他的眼前多出一道锋芒,划开空气,撕破视线,犹如视线末端的天际线,遥远而不切实际,却明明确确分割了天与地,现实与虚幻,生命与死亡,尽头与黄昏
“嘶”
一低头,孙子禹的上衣竟尽数爆裂而开,下一秒浑身表皮裂开无数缝隙,血箭喷射数尺,俨然成了血人,但这一招其实白长清留手了,只伤了对方表皮,看着惊悚而已
“唔!怎么可能。”
顿时心中被惊惧所充斥,他什么时候挥的剑,我什么时候中的招,我可是金丹强者,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筑基的剑招
等等,他只伤到了我皮肤,孙子禹注意到自己虽然看着流了很多血,但其实压根没伤及到筋骨,莫非他根本伤不到我根本?
“是剑意。”白长清解释道
“我并未挥剑,只是对你释放了一缕剑意,下一次可就不止如此,斩的便是你的人了。”
“别装模做样了,你刚刚那一招对我来说就是隔靴搔痒!”
“白茶,吃我一剑!”
孙子禹箭步虎扑,八寸长剑在他手里如根铜锏一样被耍的虎虎生风,眼花缭乱剑光编制成网,挟带灵力刺向白长清
“我说过我的名字了,另外你的剑招华而不实,再去练练吧。”
“分神了。”
依旧难以看到对方出剑,只有平静的向自己走来,迈过编制成的剑网,对对方来说仿佛清风拂着山岗,充斥着死亡的杀招里白长清却像野足踏青般惬意轻松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肯定是元婴修士,为什么元婴要来这个秘境,为什么你要混入我们一行人中,你根本就不是月影宗的弟子,月影宗哪有你这么年轻的元婴强者!”
“连名字都要隐藏,你肯定是奸细,我要向少宗主禀报,有奸细混入了我们宗内,对,我得活下来。”
孙子禹傻眼,反应过来后是无限的恐惧,是他先要与对方为敌,实则就算对方不是奸细,月影宗可不会管野外秘境,宗内元婴强者杀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内门弟子这种事
内门弟子要多少有多少,元婴强者才是宝贵的资源,更何况一个活着,一个已经死了
现在他只能跑,跑掉才是自己唯一活路的希望
就在孙子禹扭头转身一瞬间,身后不紧不慢穿来一句话
“怎么说起胡话了,可是你亲自邀请的我,孙师弟。”
剑芒这次分外的耀眼,剑光上附着着青绿色,是极品纯粹的木灵力,充满着生机,但此刻却只能带来死亡
不在是剑意,是孙子禹最熟悉不过,日夜练习的身法,轻影!
这同时也再一次昭示了对方的身份,实打实的月影宗弟子,但孙子禹此刻绝对更希望对方是奸细,这样宗门发现了才会为自己报仇
“噗”
剑锋自身后而来,血却从身前溅出
巨大的力道透体而过,直直将自己击落,从天空坠落,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是孙子禹脑海中最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