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不认为奥菲利亚她她会主动去杀死一家子的人,反倒是莫比,他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只是……”夏莉垂下眼眸,思索着事情中的奇怪之处。

“只是什么?”安瑞问道。

“这就说不清楚为什么里奥在杀死莫比之后向奥菲利亚开枪了,看他当时那幅想是萎了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想活下去的。”

“嗯,为什么他复仇了之后就想活下去?”安瑞又一次开口问道。

“这个啊,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我见过很多复仇的人,而在复仇的人之中,往往那些失去了一切的人最为特殊。他们处心积虑的谋划复仇,甚至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来倾注于此,却都是为了复仇成功的那一瞬间。”

“这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真正的问题往往会在他们复仇之后而来,在这一群人的生命里,复仇早已成为了他们的一切,而一旦复仇结束,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东西也将不复存在了,因此,他们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也许里奥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他要是真正的实现复仇了,可能也难逃一死……啊,我好像明白了。”夏莉说着,忽然眼中爆发出一阵光亮,用手抚着嘴唇微微颔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安瑞静静的看着夏莉,期待着她的解答。

一秒过去了,夏莉没有动的意思。

两秒过去了,夏莉的嘴唇依旧不打算张开。

三秒过去了,夏莉准备再拿一块甜点塞进嘴里。

“喂!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安瑞急促的问道。

“其实也不是明白,就是有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推测而已。”

夏莉慢悠悠的嚼着甜品,倚靠在椅子上。

“那你倒是说啊。”安瑞很崩溃,她真是受不了一点夏莉这个墨迹的性格了。

“别急嘛,再不吃甜品,它们可就不好吃了,难道你没有听见甜品在哭泣吗!”夏莉一边嚼着甜品,一边一脸悲痛的说道。

然后,然后就被噎到了。

“咳咳!咳咳!水,安瑞,水!”不断捶着自己的胸口,夏莉咳嗽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口中还不断的向安瑞求救。

起初安瑞还想让夏莉噎一会儿,让她长长记性,但是一看到夏莉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她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拿起桌子上的饮料递给了夏莉。而本人也顺带跑到了夏莉的旁边,用手锤着夏莉的后背。

咕咚咕咚的把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后,夏莉长舒一口气,“得救了。”

“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吃,我可就一边录视频一边看着了。”安瑞看着夏莉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别这么说嘛,安瑞,俗语常言,美丽的食物往往都是危险的,你瞧,难道甜品不够美丽吗?”夏莉艰难的爬回椅子上,以一种没事人的口吻说道。

闻言,安瑞的眼角微微抽动着,“虽然我不知道原话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百分一亿都不可能是这句。”

“啊哈哈,这种事就不要分得那么轻了嘛,安瑞。”夏莉摊开双手,说道。

“所以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安瑞看着终于缓过神来的夏莉,便开始放心的问起刚才的问题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局限于眼前的线索上,也许在某一处,有着我们并不知晓,却无比重要的证据呢?”

“抱着这种思想,我重新的审视了一遍这起案件。”

“前面的地方与我所想的差不多,真正的分歧,我想应该是出现在了里奥与奥菲利亚的关系上。我一直认为这两人是利害关系,但是现在我意识到了一种新的可能——奥菲利亚可能间接的与里奥的复仇有着一定的关联,虽然不确定她是否在包庇凶手,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奥菲利亚应该至少掌握了凶手的线索,也正是因为这个,里奥才会和奥菲利亚为伍。在杀死莫比之后,为什么奥菲利亚要和里奥玩俄罗斯轮盘赌呢?这个时候只能证明这两个人的合作关系已经到了尽头。”

“为什么到了尽头?有两种可能性,一就是合作破裂,二就是目的达到了。如果奥菲利亚的目的是让里奥杀死莫比,那确实是达成了她自己的目的,可这却仍旧无法解释接下来的事情。于是我们可以换个角度,那就是两个人的合作关系破裂了,可这无法解释里奥为什么会是那副萎靡不振的表情。”

“所以,我就在想,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奥菲利亚告诉里奥的真相,恰好就是可以让里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那种。”

“什么意思?”安瑞疑惑的问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可以让里奥不知道要不要活下去……但是这仍旧有许多的漏洞……嗯,但那就需要更多证据了。但不论怎么说,这一切都算是结束了,在场的人一人死亡,一人逃脱,还有一人……哦!对了!那个莫比,他还没死!”夏莉忽然一拍桌子,亢奋的说道。

“啊?”

“莫比,如果能见到他,我就能在他的意识里看到这一切的全部过程了。”夏莉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迈开腿就要离开这儿,可是在她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又坐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安瑞不解的看着她。

“我想起我的甜品还没吃完。”夏莉讪讪的笑着,将一块蛋糕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

当埃斯莫里斯从昏迷中醒来时,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里奥并没有骗自己。

他清楚的记得,在里奥挥下棱刃之前的唇语:装死。

起初,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直到棱刃插进自己的胸膛,可自己却仍旧留有意识时,他明白了。

如果想从那个女孩儿的手上逃脱,那肯定只有假死这一种办法,可自己的心跳,呼吸声又该怎么办呢?

于是,他用了一种蠢得不行,却又十分管用的方法。

他凝固了自己内脏的空间,还因此昏了过去。

与空间相关的能力,是那个女人给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保命上……

埃斯莫里斯嘲讽的笑了笑,接着想到,如果自己并没有死掉的话,就只能证明后面的救援赶到了吧?

这样一来,或许他们已经把那个女孩给杀死了吧?

一想到那个嚣张的小姑娘可能已经死掉了,埃斯莫里斯就忍不住的兴奋,甚至因此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这咳嗽的声音却变得有些奇怪,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在意这些。

“咳,咳咳……”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究竟在哪?

他想起身查看一下四周,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力气——不,与其说是没有力气,更不如说自己根本找不到用力的地方。

手脚都没有知觉了?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走到了他面前,并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醒过来了。”

显然,这句话不是说给埃斯莫里斯听的,大概是说给别人……还有别人吗?而且,他又是谁?

埃斯莫里斯想质问他,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一时间,他忽然没来由的恐慌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面前穿着手术服的瞥了他一眼,又说道,

“和我们预料中的一样,切除声带以后,声带并不会立刻修复,这中间应该会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但要是把原来的声带放在这个位置上,可能会大幅度的缩短修复的时间。”

切除声带?他们把自己声带切掉了?那这样一来,自己四肢难道也?

埃斯莫里斯惊恐的想去查看自己的四肢,却根本抬不起头来。

“对象的情绪出现大幅度波动,请求为它注射镇定剂。”

男人继续冰冷的说着,同时点击起一旁的屏幕来。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埃斯莫里斯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是站着的,不过用站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他的脚并没有踩在地上。

准确的来说,他的身体应该是竖着被放置的。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墙壁里便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批准。”

现在埃斯莫里斯面前的男人微微颔首,在屏幕上摁下“确定”一键。

随着有什么东西进去了自己的体内,埃斯莫里斯的眼皮也开始越来越沉,直到完全睡眠为止。

看到埃斯莫里斯睡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又开口说道,“这好像是第一个活的。”

“工作期间,禁止闲聊。”周围的墙壁这次倒是很快的发出了警告。

可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个警告,反而自顾自的继续说,“他究竟是谁的代行者呢?我很好奇这个问题……之后可不可以把他放出来做一下试验?”

“工作期间,禁止闲聊。”墙壁又一次发出了警告的声音。

这次男人倒是把嘴闭上了,可这原因却并不是因为源自墙壁的警告,而是打开大门进来的人。

如果夏莉在场的话,她一定会对此感到略微的惊讶,因为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还在参加里奥葬礼的沃夫冈。

而沃夫冈看着面前的人,抬起有着厚重的黑眼圈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我要知道他脑袋里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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