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的大大小小的甜品,安瑞的眼角便开始忍不住的抽动。
“你……吃的完吗?”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其实不怪她问这话,这种分量的食物就算不是甜品都已经够吓人了。
“吃的完,为什么吃不完。”夏莉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蛋糕一边说道。
“我跟你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好吃的东西就是甜品了。”嘴巴鼓鼓的夏莉强行咽下食物,又说道,“只有甜品还是它原来的味道。”
“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人造的味道吧。”安瑞忍不住吐槽道。
夏莉听到之后仔细想了一下,随后便放弃思考又塞了一口蛋糕。
“真的,巧克力和抹茶简直是世界的瑰宝,为什么要抢石油而不抢这些?我觉得几十年前的国家都是傻子,居然放着这样的东西不抢,去抢不能吃的东西。”夏莉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胡言乱语的状态,说起话来丝毫没有逻辑——但是她还是在坚持不懈的说话,这也许算得上是一种毅力?
安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莉(其实也没什么人见过)便一直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很难想象那个夏莉居然会这么喜欢吃甜品。
“要我说,其实草莓也不错,但是比起抹茶稍微逊色了那么一丢丢……唔,好腻。”夏莉立刻放下手上的甜品,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
“一口气吃那么多当然会腻,而且牙齿也会掉光的。”安瑞拿着小勺一口一口的吃着,瞥了一眼夏莉说道。
“无所谓,反正它会再长出来的——神的力量还真是好用,要不然就只能换义体了,似乎不用连牙都换义体,不是有假牙这种东西吗?嗯……好像确实有一些道理。”
无视夏莉后半部分的胡言乱语,安瑞看着她又问道,“话说起来,代行者的肉体都不会成长吗?”
“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夏莉从甜品堆里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的岁数肯定不止看起来这么小吧——奇怪,你是不是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长大了一些?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现在感觉比之前大不少了。”安瑞把勺子放在一边,这家甜品店的甜品吃得她牙痛,实在是不能理解夏莉是怎么吃得这么香的。
“瞎扯淡,我应该不会变老才对,奥菲利亚也没有。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奥菲利亚的年纪大概是多少,但应该比我岁数大。”
“哦,我回答一下你的问题吧,代行者虽然肉体会比人类强大很多,但是在不用力的情况也就是稍微比人强一点的水平——一个昏迷的代行者肉体强度也就是铜或者银的硬度,但是如果在清醒的情况下就另当别论了。一般的子弹都不一定能打穿他们的身体,而且就算打穿了也不过是轻伤而已,很快就可以愈合。”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代行者不会长大,在通常情况下,成为代行者和肉体的正常发育是不冲突的。至于我和奥菲利亚为什么不会改变样貌嘛……”夏莉神秘的笑了。
“那这就需要保密了。”
“喂,这又不是什么涉及到不该涉及的东西的话题吧?为什么连这你也不告诉我?”安瑞很急,她发现夏莉似乎可以让一切都跟那些奇怪的东西扯上关系,并且由此敷衍自己。
“啊哈哈,怎么没有涉及到呢,我说它涉及到了就是涉及到了。嗯……也许我这张脸是义体也说不定呢~”夏莉笑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随后拒绝再次讨论这个话题了。
“不过,里奥警官的葬礼好冷清啊,只有几个人过来——他的家人呢?离婚了吗?”安瑞把玩着勺子,问出来自打参加葬礼就想问的问题。
对于任何一个参加过葬礼的人来说,葬礼都不该是仅仅有一个手指头数的人来参加的,通常还要涉及到死者的七大姑八大姨,再远一点的人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年少时的安瑞因为来得人太多而感到不满过,按照她的话就是说,“明明把他们叫到爷爷面前,爷爷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们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跑过来回忆一下爷爷?”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吐出来的后果就是让安瑞的母亲追了两条街给打了一顿,怎么说呢,事后安瑞回忆起来,只能庆幸自己没在人多的地方说,要不然可能会被打的更惨。
但是,这不影响安瑞认为一群人参加葬礼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在她的理解中,葬礼应该由少数的,和死者关系很近的人参加。
但是,当只有几个人参加的葬礼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开始感觉不适应了。
虽然她和里奥警官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能感觉他人不错,人缘应该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这个疑问积压在安瑞心里很长时间了,终于趁着吃甜品的功夫,她才有机会问夏莉。
“唔,你这话幸好没在沃夫冈面前说……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怎么了解里奥,但是就沃夫冈的描述而言,他的妻子,儿子都被杀死了,死状大概很惨烈。”夏莉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唇,一边努力思考着沃夫冈之前说的话,一边跟安瑞叙述里奥的背景。
“啊?这么……”安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真的没有看出来在里奥警官那样一个和善的人的背后,居然还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怨。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里奥的仇最后怎么样了——但我想,也许奥菲利亚就利用了他这一点。”夏莉用手托着下巴,准备趁着谈话的功夫仔细梳理一下这个“惊喜”。
“哪一点?”
“我从头跟你解释吧,顺带也跟我自己解释一下。”
“首先,大概是三天以前的凌晨,又或者是四天前的晚上,具体时间我并没有确定,但能确定的是在这个时间段里,被囚禁在监狱里的里奥——你先别问里奥为什么在监狱里。被带走了,牢房外的走廊一片狼藉,但是牢房内却很干净,所以我在最初便认为,凶手或许掌握了里奥某些想要的东西。”
“在某些特殊手段的帮助下,我在两天前得知了奥菲利亚的位置,并前往那里,准备弄死她,但是等我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里奥用奥菲利亚的棱刃捅死了莫比——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呢?他跟莫比应该没有仇来着。”
“那之后我便藏起来了,我需要事情的更多线索。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奥菲利亚出于某些原因,居然和里奥玩起了俄罗斯轮盘赌,你知道这个游戏吗?这个游戏可是奥菲利亚的最爱,她特别喜欢拿这个来恶心别人,因为不论如何子弹都打不进她脑袋里。”
“那就是话外音了,不过里奥后来好像有点没玩得起,就开枪去打奥菲利亚了,嗯,我当时很激动,因为里奥死掉了。倒不是因为我跟他有多熟,主要是,奥菲利亚她杀人这件事就够令我无法忍受了,而且,我还没有阻拦。”
“停,那个莫比不是被里奥警官杀死了吗?为什么你不提这件事?”安瑞用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哦,这个啊,我跟你说了以后可别告诉沃夫冈——自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也是代行者。”
“哎?可是,怎么可能,他明明是警察……”安瑞激动得差点站起来,对她来说这个消息未免有些劲爆。
“警察怎么了,代行者不能当警察吗?”夏莉笑着问道。
“可是,按照你的性格,为什么就把他晾在那里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一拳上去把他心脏打穿呢。”
“嗯,别得情况也许会,但是他是警察,还是沃夫冈的手下,我直接弄死了不太好跟沃夫冈交代——而且,怎么说呢,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有点像被拔了牙,砍掉了毒囊的蛇,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当时的案子又不是他信奉的神的权能所能做到的,因此我就没太在乎他。”
“我真正在乎他实在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我说他是被拔了牙的蛇,但是就算是无毒的蛇还有绞杀猎物的能力,我不可能不加以提防。在当时沈青待的那个地方出现了另外一个代行者的味道,当时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为什么没去找他呢?嗯,没找到。”
“好草率的理由……”安瑞忍不住吐槽道。
“人生总是会这样的,总是会有一些非常离谱,但就是事实的事情发生。”
“所以,听我解释完以后,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我当时对于里奥杀死他没有一丝反应吧?我好奇的只有里奥的动机而已,哦,其实我当时确实想了一种可能性,就是莫比就是里奥的仇人,但是这个可能有点站不住脚。”
“为什么?”安瑞问道。
“如果莫比真的是里奥的仇人的话,那他根本没必要跟奥菲利亚玩俄罗斯轮盘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奥菲利亚是凶手?”
“有可能,但不大,因为奥菲利亚不经常主动杀人,她通常会用钓鱼的手法,谁倒霉惹到她,她就会杀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