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舒?”

看到梁帛舒发呆,梁礼叫了她一声。

“啊?我在。”

梁帛舒回过神来,笑了笑。

“没事,雏鹰怎么会为一只野鸡所忧虑呢?等你以后羽翼丰满了,你会发现她的存在你都懒得扇动翅膀。”

梁礼抚摸着梁帛舒的头发,继续安慰着。

“爹爹......今天我没去见婚配者,因为南宫潇潇。”

梁帛舒委屈地看了梁礼一眼后者,继续道:“我最近不想见什么婚配者了,我想休息休息,今天甚是疲倦。”

“嗯......好吧,都依你。”

梁礼点点头,两手往后一背,转身道:“我还有些事儿,你先回去吧?”

就在梁礼迈步即将出去时,梁帛舒忽然叫住对方,在迎接梁礼的视线时,梁帛舒咬起下唇又撇开眼睛,内心挣扎万分。

“怎么了?”

梁礼看出梁帛舒有心事。

“爹爹......我觉得......有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

......

与八荒雷姬师徒分别,宁言回到了梁家,此时南宫家人已经不知踪影,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节奏在走进大门到了顶峰,因为他看到门口正有梁礼站在那里,对方身姿挺拔地站着,宁言直觉是对方等了许久。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宁言行礼问候对方,然后被梁礼带到了对方的书房,这次出奇的,梁礼竟然让宁言就座,待到他坐下后,这位被宁言心里所称之为老狗的人开了口。

“今天麻烦你了。”

“呃,何事?”

宁言忍住自己眼珠子转动的冲动,不解地问。

他发现在直视这个梁礼时,自己的心口总会剧烈跳动,跳动的好像不是那个心脏,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杀死自己的蛊虫。

梁礼说道:“在南宫潇潇手上救下帛舒。”

宁言听了淡然一笑,道:“其实也不算是救,南宫潇潇也没有对大小姐做什么过分之事,不过,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下人,别说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就算为大小姐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呵呵,万死不辞吗?”

梁礼颇为神秘地笑笑,宁言忽然打了个激灵,心里暗骂梁礼几句。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梁州城中无端会进入灾兽呢?”

梁礼话锋一转,眸子闪烁一下。

“呃,宁言也很好奇......”

宁言心脏一震,难不成梁帛舒把事情告诉了梁礼了?

“你过来。”

梁礼招招手,宁言迟疑片刻走上前去,把手递了过去,梁礼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脉搏。

这老狗干嘛?

宁言好奇,不过过了一会儿梁礼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待到宁言离开书房,梁礼突然笑了,小声嘀咕道:“吃了啊?吃了好......”

...

......

宁言心里全是问题,不过他可问不了梁礼,他在梁家的大宅子里兜兜转转来到了梁帛舒的院子,此时这里没有一个侍女,看样子是被梁帛舒赶跑了。

“喂喂?梁帛舒小姐在家吗?”

硬着头皮,他说出同样的暗号,而回应他的是梁帛舒淡淡一句:“进。”

此时天色渐晚,梳妆台旁燃着灵力油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坐于台前,她穿着青白色的襦裙,头发理得整齐查了个发簪,坐姿优雅地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幽怨,凄凉,沉默。

这气氛让宁言一愣,他透过镜子看到了梁帛舒的脸,能看到她的嘴唇比白天的更红更精致。

“别看!”

梁帛舒的语气有些激动,宁言搞不懂情况,但对方这么说了,他转过了头。

“大小姐心情不是很妙?”

宁言打趣儿道。

“宁言,能把事情都告诉我吗?”

梁帛舒抚摸着发丝,望着镜中背对自己的宁言。

空气宁静只剩呼吸,片刻后宁言开口:“我......”

“让我想想先问哪件事吧?”

梁帛舒打断他,宁言好奇道:“就只有一件事儿啊?哪里有哪件事儿?”

“一件事儿?你确定只有一件?”

“......我是在巴秋山见到那个女人的,她叫绣娘......”

宁言撒了谎,他隐瞒了自己去妙港的事情,也隐瞒了徐若凝的事情,将绣娘包装成一个灾兽所化的重伤人妻,而他是秉持着善心将她救下,又因那绣娘的谎言轻信,结果把她带到了梁州城,至于八荒雷姬和徐若凝只不过是偶然来到这里的,一切都是无意地巧合罢了。

梁帛舒静静听完宁言所言,叹了口气,蹙眉挣扎着什么,咬牙问道:“就只有这一件事儿吗?你在骗我......宁言,你这个骗子......你就喜欢骗我,这十年你对我说了无数谎话了,我都忍得了,但是我忍受不了这次!你能不能说实话!还有一件事儿你没告诉我!”

“没有事儿了......”

宁言嘴硬,他是绝对不会把想逃离她而奔向徐若凝身边这件事儿说出来的,可是他语气发虚,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看来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骗子。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这些事情你跟梁家主说了吗?”

宁言担心自己与徐若凝接触的事情败露给梁礼,今天梁礼的表现是在过于奇怪,他很怕。

“没有。”

梁帛舒的话让宁言稍稍放下心来,他叹了口气,回答对方。

“对......我是骗了你,我和别人有联系。”

“宁言!”

梁帛舒突然起身走向他,宁言想回头却被前者呵斥。

“别看!”

随后宁言感觉到脖子一凉,往下瞟了一眼发现自己脖颈上的是棱叶剑,即使屋中昏暗,它也发出森森寒光,摄人无比。

“我对你这么好!梁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宁言!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你!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原来都是去见她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讨厌她!你还背着我!背着我!去见她!”

梁帛舒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宁言的后背。

“我.......被逼无奈。”

宁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现在就撒谎好了?

“被逼无奈?呵呵,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她多久前开始接触的?”

梁帛舒凄惨地笑着,那笑声十分凄凉,宁言无法想象总是大喜大悲的她会有那副落寞的表情。

这种事情的确让她伤心。

“就在不久前。”

宁言回答。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

梁帛舒咬牙切齿地说着,宁言从她嘴巴里听到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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