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内,南宫家与梁家修士虎视眈眈与对方对视,所有人都神经紧绷,脑子里预想到双方大打出手的画面,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情,依南宫家所言,此次只是“登门拜访”,于理,两个大家族之间关系再恶劣都不可能无端开战,这阵仗可不像是一些冲突那么小规模。

大厅内,梁礼与南宫欢脱对坐于茶桌前,他们身后是各自家族的强者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而两人却是有说有笑对饮浓茶,口中苦涩提神,南宫欢脱和梁礼拉着家常,说着掏心窝的假话。

“本以为秘境之中的误会,南宫家的欢脱不会再来我梁家了呢,如今来看倒是我梁礼多虑了。”

梁礼看着面前与自己同为元婴境后期的南宫欢脱笑着说。

“家族是家族,你我是你我呀,那本就是误会,假以时日定可以消除,而你我之间更多的是交情呀?”

南宫欢脱摆摆手,一副颇为大度的样子。

“哈哈哈,说得好,欢脱此言深得我心,不过我觉得欢脱你大抵是不对城镇事务有所了解吧?”

“哦?何出此言呢?”

南宫欢脱放下茶杯,他长得颇为粗犷,大胡子从鬓角一直连到下巴和半边脖子上头,此般样貌让他饮茶的动作有些违和。

“呵呵。”

梁礼一手抬袖,一手为其添茶,悠然道:“梁州城不属苍南州内列国,因梁家存在而中立,所以城中事务都由梁家子弟管辖,不论是贸易商务还是——城防治理。”

南宫欢脱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他道:“哈哈,梁家主话是有趣呢,我两家向来交好,不论是上到家主长老,下到子弟都是亲如手足,手足相见定然要欢颜相谈,若是我家子弟来了梁家发现梁家兄弟不见了踪影,免不了心里不舒服,反之亦是,梁家子弟便也想念南宫家的兄弟啊。”

说着,南宫欢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个修士,道:“是吧,看啊,对面就是你们的好兄弟,笑一笑。”

按照宁言的话来说便是:“都寄吧哥们儿!”

他身后的几个人都齐齐挤出一个让对面都咬牙切齿地坏笑。

“哈哈哈哈,真是!不过城中净是凡人,若是没梁家人保护万一引得什么坏事可不好。”

梁礼笑完,一脸认真。

“此言差矣,梁州城此时有我们两家坐镇,哪还有什么坏事?再者了,城中不还有一些凡人守卫嘛,够用,够用。”

南宫欢脱说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梁礼则是眯起眸子心中冷笑。

“报!南宫家人擅闯我梁家重地!”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梁家下人,咬牙切齿地道。

“误会!误会!迷路了,你把他撵走就行。”

南宫欢脱一脸歉意,连忙摆手。

“嗯,无妨。”

梁礼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又进来一个身影,众人转头一看是一位身穿青白色襦裙的少女,人见了心中不禁感叹好一个俏美人,不过这小美人襦裙上却有些脏乱和细小的破口,看起来礼节倒是差了几分

梁帛舒夹了一眼南宫欢脱,对梁礼喊道:“爹爹!”

语气不悦,她踩着小步子来到梁礼的身边,死死地盯着南宫欢脱。

南宫欢脱满眼都是赞赏,大手一拍,道:“哎呀!这是梁大小姐嘛?多年未见,已经长成此般绝色容貌,这比起青丘的狐妖还好看呐,来,叫声南宫叔叔听听?”

狐妖,东域人族想到这个种族第一时间就会想起某位艳名远播的女人,梁帛舒听了这种话难免生出怒火,因为那个狐妖是个花魁。

难听点就是妓。

“我南宫你——”

梁帛舒没妈出来,她被梁礼用手肘碰了碰,转而咬牙切齿地道:“哈,南宫家来了这是好大的阵仗,先是一声不吭挤到我梁家,那南宫潇潇又是把本小姐拉进法阵里无端对我攻击,若不是本小姐技高一筹,恐怕早就遭了毒手!”

“那可不是!”

南宫欢脱摆摆手,解释道:“你与潇潇本就是总角之交,如今她见了你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你下毒手呢?那不过是想念你啊,想和你说说话,切磋切磋,你俩以前可是形影不离,不是总一个潇潇姐潇潇姐那么叫吗?”

“你!”

“帛舒,不许无理。”

梁礼打断了梁帛舒的话,后者蹙眉撒娇道:“爹爹!”

“哎呀,看帛舒身上好像是地上打滚儿了似的,那我家潇潇怎么回事儿了?唉,我得回去看看!”

南宫欢脱起身皱眉说着,连忙从坐上出来,梁礼也起身,双方拱手。

“送送你?”

“送!”

南宫欢脱大手一摆,两人带着自个儿的手下一同出了大厅,有说有笑。

“嘁!”

被扔下独自一人的梁帛舒气得直跺脚,嘴巴里嘟囔。

“南宫欢脱,南宫潇潇,我C……%¥*……*”

脑子里思索宁言倒霉时嘴巴里那些污秽之语,她开始自顾自地输出。

不久后,梁礼面无表情地回来,他看了看梁帛舒的模样,问道:“你遇到南宫潇潇了?”

“是!”

梁帛舒连忙把自己遇到南宫潇潇的事儿说了出来,在听到南宫潇潇修为已步金丹的时候梁礼猛地瞪大眼睛,随即又问道:“南宫潇潇23岁步入金丹,这在东域几千年历史上已经排得上号儿了......我说千宗大比怎么南宫潇潇没去......嘶。”

梁礼觉得一阵后怕心悸,脑子里开始盘算着什么,忽然他脑袋一抬,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不高兴的梁帛舒,问道:“南宫潇潇是金丹,你是筑基,怎么打得过她的?”

“啊?我——”

梁帛舒开口想说点什么,然后在梁礼的眼神下败退了下来,低头噘着嘴巴,委屈道:“没打过,让人给揍晕了......”

“嗯——”

梁礼走上前去摸了摸梁帛舒的小脑壳,道:“无事......无事,很快,爹爹就让你得到他的力量。”

“他?谁?”

梁帛舒歪了歪脑袋,不晓得自己父亲口中的那个“他”是何人。

梁礼没解释,开口道:“宁言。”

“啊?”

梁帛舒一愣。

“我在问你宁言回没回来?”

梁礼说道。

“他......去城中做事儿了,对。”

一提到宁言,梁帛舒想起那个令牌。

上头写着......南宫......

她不敢想,实在不敢想,难不成是真的?

仔细想想,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好像还听见了南宫潇潇和宁言在说话。

她叫他什么?

宁哥哥?

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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