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过于，被自己的心上人，用看脑残一样的眼神看着。
时清妍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张小莺眼中的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甚至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
时清妍感觉自己心态都要崩了。
“小莺，我不是精神病，我没发疯，是你被洗脑了……”
“啊对对对，我被洗脑了。所以你能让一下吗我要扫地。”
“相信我，我一定会拯救你的，我不会让你再在魔窟里受苦了。”
“啊对对对……对，抬左脚。”
“我会成为你复仇的剑，替你斩断一切悲惨的过往！”
“对……右脚……诶乖。”
时清妍一边抓着栏杆，声嘶力竭唾沫横飞，满脸的情真意切。
另一边的张小莺默默扫着地，面不改色地躲过唾沫星子。
扫完之后，缓缓将帘子又拉上。
世界瞬间安静。
呼。张小莺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个哈欠。
中午，食堂会做什么饭呢？
合不合主人胃口啊，主人要是不喜欢吃怎么办？
要不我现在去食堂后厨做两道主人爱吃的饭吧。
等待桑折回来的时间，张小莺就这么默默坐在椅子上，支起脑袋浮想联翩。
哪怕只是幻想着主人吃到自己做的饭开心的表情。
她都会觉得很开心。
——
——
而此刻，山门处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仙门和魔道的修士门都打了一轮了，没上场演一波的基本都去露过脸了。
眼看着两边都没啥新人了，双方也是各自鸣金收兵，开火吃饭。
打仗可以打，饭还是要吃的。
虽然对修士来说不吃饭也不会死，但饿还是会饿的。
再说了，吃饭多开心啊。谁还不是个干饭人了。
所以到了差不多午时，一大堆嗷嗷待哺的魔修一个个拎着碗筷，敲锣打鼓的准备去食堂排队。
桑折本来打算确认一眼燕柔婉的死活就走，可到最后都没遇到她。
听唐语冰说，燕柔婉这些化神以上的修士，被派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没办法，他也准备回去带着小莺吃饭。
而魔道这边完全不急，水月仙门那边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啪。
茶杯摔碎在地。
“一群废物！”
余霞真人美眸愠怒，甚至连渡劫三重的修为都不再压制，气势吓得场间弟子全部跪伏于地。
“半天时间，连山门的阵法都没触发。亏的一个个平日里自视甚高，一个个以天之骄子自称，真到打起来一个比一个没用！”
下面的弟子看似瑟瑟发抖，拼命磕头请罪。
但实际上大伙心里都满是腹诽。
你女儿被魔道抓了，又不是我女儿。
你不上去拼命，反而让我们送命？
我们又不傻。
毕竟余霞真人哪怕看出来，自己手下这群弟子未尽全力，也只能有心无力。
总不能立个军令状，一日不攻破魔道山门就处决谁吧？
名义上自己好歹也是个正道。
“全都给我滚！”
喝退了所有弟子，余霞真人一个人坐在阵前咬着手指，美眸间已经满是急切与忧虑。
她不想拖。
司静竹每在魔道多待一秒，自己都会多提心吊胆一分。
不光是害怕魔道知道，司静竹是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一味仙药。
而且……
可魔道教主，那个堪称妖孽的妖女花江怜，余霞真人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打败她。
贸然亲自闯进去，若是对方借着地利将自己也拿下，可就真的万事休矣。
回头看看，余霞真人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困境有多么严峻。
“可恶……”她暗恨道。
“难道……真的只能求助于他……”
余霞真人的美眸阴晴不定，思虑良久。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她甩下门下弟子，一个人径直返回了水月仙门。
绕开气势磅礴的山门，恢弘大气的正殿。
一路来到了后山树林里，一座偏僻而不起眼的林间小屋。
这间小屋隐匿在密林深处，若非刻意寻找很难发现踪迹。
余霞真人来到小屋门前，却没有敲门。
只是缓缓行礼，恭敬道：
“……师兄，师妹余霞有事相求。”
木屋里良久没有声音传来。
余霞的脸色也有些忐忑，正犹豫着他是不是睡着了没听见，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长舒一口气的惬意低吟。
“啊……导管真爽。”
“还得是小彩霞的写真画册啊。”
余霞：“？”
“额，屋外是谁？余霞师妹？”
声音的主人听着有些猥琐和苍老。他轻咳一声，努力用严肃地声音说道：
“师妹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寻师兄我何事啊？”
“我水月仙门已经与魔道正式开战，可魔道山门迟迟久攻不下，别无他法，特来请师兄出山。”
“跟魔道开战了？可这关我什么事？”
余霞真人按捺住怒意，低声下气地说道：“开战原因，是因为吾女为魔道所虏。”
“眼下迟迟攻拿不下，吾女多在魔道受辱一天，师妹便多揪心一日。”
“恳请师兄出山，救回吾女。”
没想到，屋里的人嗤笑一声：“我又不傻。那魔道教主花江怜，可是是出了名的年纪轻轻就踏入渡劫境的小妖孽。”
“师妹你都处理不了，还指望我去送死？”
“无需师兄对付花江怜。”
余霞认真道：“师妹自会亲自邀约花江怜一战，引她出来。”
“而师兄便可趁机偷偷溜进魔道，将吾女救出。”
“事成之后，一年之内，师兄的青楼花酒开销……”余霞真人咬了咬牙，狠狠道，“从宗门里扣，宗门不闻不问。”
听到这里，屋里的人才认真思虑了起来。
“魔道……除了花江怜，没有别的渡劫境了吧？你知道的，师兄我不擅长打架。”
“仅她一人。”
“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片刻后，屋门缓缓打开。
一个样貌邋遢猥琐，小山羊胡酒槽鼻的落魄中年道士，缓缓走出。
“既然师妹如此诚心相求。”
“那，师兄我就勉为其难，帮师妹一把吧。”他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余霞虽然心头鄙夷，但脸上还是恭敬行礼：“多谢师兄。”
（清明回老家了，刚赶回来）
（又累又困，也不知道十二点后能不能写出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