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连家都回不去了。
还真是倒霉啊。
望着冰冷而光秃秃的监狱墙壁，桑折深深叹了口气。
幸好还有个侍女陪伴，还有两只猫能边撸边玩。
看开点，桑折。
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啊。
说着，他又随手朝两只猫招了招，按在怀中狠狠把玩起来。
张小莺也去准备洗漱用的热水了。
公司条件虽然有些紧张，但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可以有的。热水毛巾什么的也不需要桑折自己去想办法。
只是可惜没有木桶。
自然也泡不了澡了。
讲道理，泡不了澡对桑折来说还是有点伤的。
毕竟这可是他下班之后的唯一娱乐手段。
一想到自己工作了一天，满身疲惫满身臭汗，还不能舒舒服服洗个澡，桑折就觉得有些遗憾。
“唉，小莺，没条件洗澡，你晚上可别嫌我一身臭汗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小莺手触电般颤了一下。
主人的体味……
她美眸一闪而逝一丝殷红迷离。
“小莺？”
“啊，没事，奴婢也没能沐浴呢。”她忽然有些脸红紧张得低下了头。
桑折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刚刚发呆在想什么？
等到桑折洗漱完毕之后，张小莺已经摘了发簪，卸了头钗，一头温婉的秀发垂在睡裙之上。
然后，轻轻钻进被窝里，暖着被子。
“主人，时候不早了，就寝吧。”
桑折哦了一声，只剩一身薄睡衣也钻了进去。
监狱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时清妍见到两人躺了下去，就死命地往帘子边挤，想看看帘子后的动静。
实际上，也没啥动静。
桑折躺下之后，就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虽然还是头一次跟女生睡一个被子，但跟张小莺朝夕相处这么久，也挺熟了。
本来自己也没什么心思，更何况这床又硬帘子后还有人偷看的，更是提不起兴趣。
老老实实睡觉算了。
反倒是张小莺，此刻心口扑通狂跳，视线总是小心翼翼移到桑折脸上，又瞬间羞赧逃开。
她也是第一次，跟桑折如此近距离地睡在一起。
好像自己稍微翻个身。
就能将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
尤其是刚刚桑折提过一嘴之后，张小莺就特意留心了一下。
主人的体味……
她忍不住轻轻往桑折那边挪了挪。
被子不小，但也不大。只是轻轻挪挪身子，张小莺跟桑折就几乎没什么间隔了。
手轻轻一碰就能碰到彼此。
监狱幽暗的烛光里，张小莺的眼眸清浅地注视着桑折的侧脸。
她的小脑袋努力往旁边蹭了蹭，努力动了动琼鼻，似乎在**着桑折身上的气味。
但也没有桑折所说的，浓重的汗味。
反倒是一种有些独特的味道。
独属于男性的味道。
让自己轻轻闻到一点，就觉得有些痴迷的味道。
“唔……”
那一瞬间，张小莺忍不住樱唇中挤出一丝极力压低的低吟。
整个人身子也忍不住蜷缩起来。
光是能如此近距离闻到桑折身上的气味，就让张小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幸福。
忽然，身旁响起一声低语：
“在想什么？”
“唔！”
张小莺看到忽然睁开眼睛的桑折，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面颊上的红晕瞬间浓烈起来。
“我……唔，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有些娇羞地垂下头。
桑折也没追问。
他侧过身，看着张小莺躲闪而羞涩的俏脸，还有她眼底晶莹湿润的春意。
能看到自家婢女如此惊慌失措的可爱样子，也挺不错的。
“小莺，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挺可爱的嘛。”
张小莺砰地一声，脑袋直接烧掉了。
她张了张嘴，却完全忘记要说什么了，只能嗯啊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而帘子后面。
时清妍再一次画风骤变，血压飙升。
吞吞吐吐？！
张小莺！你在干什么啊！
你发出的声音只是梦呓对不对？
告诉我，你已经睡着了，你们没在做奇怪的事情好不好？
答应我，你的嘴只可以用来吃饭说话好吗？
她像条蛆一样在帘子后面不断扭曲打滚，哀嚎遍野，却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帘子后面，跟她的主人婉转承欢。
她感觉自己道心要破碎了。
张小莺人似乎都已经有点被桑折如此亲密给搞迷糊了，只是呆滞而紧张得低着头，心跳快到像在敲鼓。
桑折其实也有点心痒痒的。
张小莺长得也挺好看的。
她的脸蛋清秀姣好，有一种光看一眼就觉得安恬可人的乖巧感觉。
即便是前世，桑折也没什么和女孩子同床共枕的经验。
所以此刻身旁睡着一个如此害羞又紧张的女孩，还是自家的小婢女。
感觉自己就算稍微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没关系啊。
小莺应该不会介意吧？
实在不行，就只是轻轻抱一抱？
抱着睡没关系的吧？
轻轻咽了口口水，桑折试探性地朝张小莺伸出了手。
张小莺身子像小动物一样颤了一下。
眼里几乎弥漫出湿润的水雾。
但却没有反抗桑折的动作，而是紧绷着身子，等待桑折抚摸自己。
然后，当桑折的手臂，轻轻将她略微发抖的娇躯，揽进自己怀中的那一刻。
张小莺感觉自己像是要升天了一样啊。
“啊……”
她几乎兴奋又带着一丝颤抖一样低低赞叹了一声。
“进来了……”
进到主人的怀抱里了。
被主人抱着，好舒服。
甚至不用刻意去闻。
随便呼吸间，都是主人的味道。
桑折也难得有些紧张起来。
张小莺的身子很软。
抱起来好像抱枕一样，哪里都软，哪怕只是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额头上。
光是这样简简单单抱在一起，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和充实感。
……总感觉。好像。
还不错啊。桑折忽然想到。
——
——
桑折很幸福。张小莺也很幸福。
但人与人的悲欢并不想通。
帘子后的时清妍，在听到张小莺带着娇吟，妩媚撩人之际地念出“进来了”三个字的时候。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之前脑海中脑补过的无数画面，此刻好似就在自己眼前发生。
她呆滞而绝望地朝帘子伸出了手。
但什么都触碰不到。
最让她感觉痛苦绝望的是。
听到张小莺那近乎欢愉的娇吟时。
自己……居然真的有那么一瞬间……
非常可耻的。
感觉到了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