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待在自己的小店里，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棋盘之前。
这个世界上与上一世相比，也有不少娱乐棋牌。
泰尔大陆的棋牌，基本都是一些和女神、国王、领主、传奇英雄相关的游戏。有些是卡片，有些则是骰子游戏。
这些他都不太喜欢。
前世的电子游戏无法复刻，但像是围棋、象棋、国际象棋这样的东西，还是很好复现的。
这类东西一经问世，便受到了莱耶镇居民的广泛好评，除了围棋。
象棋中的相/象和仕都能解释为大臣和禁卫军，泰尔大陆也有战车和骑士，没有火炮，但是有魔法驱动的一些类似投石车的设备。将帅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双方统帅、元帅。
国际象棋更是简单，国王、王后、主教、骑士、战车和士兵，都很贴合当前人们的认知。
而围棋……
看似规则简单，四子合围便为杀。
可是其中无穷的变换，让所有人都猜不透、看不清。
克莱因之前的围棋水平，也只在金角银边的水平，但奈何他有磅礴精神力，可以无限制的使用高速计算。
算力加持之下，复杂也可以变得简单。
久而久之，克莱因就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了，并且成为了一种锻炼精神力的方法。
而现在，棋牌是空的，他手中握着的也不是棋子，是一枚金币。
金币握在手里，有这微微暖手的温度。
大概在三十六度左右。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前不久刚获得的新技能，这么快就到能使用的场合了吗？”
上次使用艾琳娜的信仰后，克莱因获得了新的权限——设立使徒。
使徒、圣徒，指的是直接感召神明的人，他们能获得神明的力量，并且远比那种受到赐福之人更加强大。
只不过他只有设立的权限，暂时还没有转化的权限，否则可以将赫尔三人中的适应者，直接转化为使徒。
当然，第一次尝试，眼前还有个现成的人选，稍微实验一下也无妨。
……
金币连接着另外一枚金币。
另外那枚金币，被红发侍女牢牢握在手心，藏在胸口间，贴在心窝里。
手掌的热度，皮肤的热度，心跳的热度。
全都化为赤诚的信仰，借由金币，传递给神明。
信仰之力源源不断的汇入克莱因的身体，他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非超凡战士的人类，竟然会产生如此纯粹的信仰之力，质量都快能与艾琳娜比肩了。
不对，若是艾琳娜没有气运加持，她说不定还真不如赫尔和这个红发侍女。
赫尔使用的信仰之力，实际上并非无根之水。
力量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
赫尔以及艾琳娜等人使用的信仰之力，源自于她们虔诚之心的祈祷。产生的信仰汇集到克莱因这里，然后再由克莱因返还给她们。
其中会有所损耗，可没有克莱因的控制提纯，信徒则无法直接使用自己斑驳、冗杂、输出不稳定的信仰之力。
他本身就相当于一个信仰中转站、权限控制中心和稳流器。
越是虔诚，越是热忱，产生的信仰越多，得到的回应也就越多，信徒可以自给自足。
完美的循环机制，近乎永动机的存在。
女神神系不清楚，但他这个深海意志的神明，用的是这中操作系统。
神明之躯回复力量，只有最开始会消耗大量信仰之力。
赫尔三人的信仰之力维持神明之躯，而艾琳娜的出现，她的信仰中带有大量神秘能量，克莱因将其称之为气运、命数。
艾琳娜之后，神明之躯也进入的下一阶段。
信仰之力不在消耗，而是进入的信仰的流动循环阶段。
如同瀑布冲刷石头，江河汇入大海，大海带来水汽、带来降雨，然后雨水又汇聚成江河湖泊，最终重新归入大海一般。
循环系统中的流动信仰越多，整个系统也就越大，对于神明之躯的恢复也自然越强。
如果女神神系的信仰系统也是如此，那么便可以理解为什么教会疯狂拓展势力范围。
自家女神的信仰循环越壮大，他们得到的恩惠、实力也就越多、越强，由此再去控制更多的地区，将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进入凡尘世界的良性循环。
但克莱因总感觉，教会无休止的扩张，很有可能是因为女神神系的信仰之力并没有做到完美循环。
相比于良性循环，他感觉更像是驱车赶马时，有东西在追赶一样。
越挥动鞭子，马车行驶得越快，马车越快后面追赶的也越快，陷入了无法停止的循环。
尽管现在克莱因还没准备针对女神教会，但还是要提早做好准备。
毕竟……
被逼疯了的教会，说不定会变成一条吞噬信仰的疯狗，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嗯？怎么回事儿？”
手中的金币突然发烫，烫到不可思议的仿佛随时都会融化。
两枚金币作为连接克莱因和红发侍女的媒介，但本身依旧是普通金币。
“金币的熔点是多少来着？”
不管是多少，感觉有上千度。
若非现在的身体是神明化身，手早就被烫得松开了。
坚硬的金币在克莱因手里，竟然有种泥巴的触感。
“第一位使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金币传来一股吸力，仿佛在索取。
不是在索取魔力，而是信仰之力。
“想要吗？那就尽管的拿吧，能拿多少是多少。”
精神力和信仰之力同时汇入金币，金币的也慢慢开始变得再次坚硬。
……
红发侍女慢慢恢复了知觉。
在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记得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巨大的火球，然后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尽管她没看到，可她很清楚，那是安托万老爷的火球术。
呵，自己还管对方叫老爷？真是可笑。
自嘲了一下，侍女才发现自是待在干尸堆里。
旁边躺着的，身上压着的，都是化为焦炭的干枯尸体。
稍微呼吸，鼻腔内充斥着灰烬与烧焦的恶臭。
这里是地狱吗？
红发侍女恢复了一点力气，扒开堆在身上的干尸。
再一次，她看到太阳。
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了人们嘈杂的声音和呼喊声。
“嗯，我还在人间，我还活着。”
又看了看。
她看到了安托万，听到了安托万恶毒的言辞。
“呵，还是地狱，人间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