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吉野广彦扔下工作匆忙赶到家时,到客厅发现妻子眼圈红红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惠美,到底发生了什么?”吉野广彦急得都出了些汗,他有些热的脱掉了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迎着妻子的目光在她身边坐下。

高崎惠美见人坐下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小远这次伤的更严重了。”虽然她听医生讲的时候只是脸部的擦伤以及手臂和腰部的轻微撞伤,说是出了场小车祸(两人当时随口胡诌的),拍了片子检查完结果显示也没伤到内脏,而且听医生说伤员现在恢复的很不错,所以没什么大碍,修养个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她很清楚,当她到医院时表面上小远的伤不严重,实际上在小远到医院前受的肯定是致命伤,她本就充满恐惧的内心自上次小远在学校的袭击事件后日益加剧,整天提心吊胆的,她甚至打算上下学全程接送,但是被他和丈夫一同阻止了,说她神经绷得太紧,都这么大人了,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再加上小远学校又出了事情还闹上了法院,最近本就十分不太平,没想到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今天只是去法院走个过场没想到就出事了,等她去探完伤回来时都已经夜晚了。

而且那个伤一看就不是被车撞的,依她看,是被人殴打致伤的。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突然迸发出的戾气,握紧拳,连指甲扎进肉里了都不曾发觉。

吉野广彦察觉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小远为什么又受伤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没敢问太多。”高崎惠美郁郁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所以为什么突然想要给小远转学?”

“你说小远最近老是受伤,我觉得继续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这会不会太冲动了点,你忘了这是我们托了多少关系才把小远送进去了。”想起当时妻子为托关系日夜劳累,眼圈一天比一天重的样子简直让他心疼极了,现在却要草率地了结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共同取得的努力成果,他怕妻子回过头后痛心更难过。

“而且,这个决定你有问过小远的意愿吗?”

高崎惠美摇头,“我们还没问,只是想提前先考虑一下,顺便多留些时间选择学校。”

吉野广彦也知道妻子时常许多他不理解的作为都是有难言之隐,他都会选择尊重妻子的决定,但这次的决定事关小远日后的校园生活,还是得让他本人亲自决定才行。

他可以包容妻子的独断专行,但是小远不一定,好不容易维系到如今这个模样的家庭,他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就破裂成曾经的模样。

高崎惠美见丈夫面露犹豫的神情,她又着急了起来,“亲爱的,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为什么到时候会后悔?吉野广彦张了张嘴又闭上,他知道只要自己问出了口,妻子一定又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以后时机到了她一定会告诉他,他自然也是知趣地不再过问,选择尊重妻子的隐私。

不过这次,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小远亲自做决定。

“惠美,先等这阵子小远伤好了,问问小远的想法后再做决定吧。”

她见丈夫态度十分坚决,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的想法一直止不住,离开换个地方生活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还有就是,她得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尽量保障小远的安全。

与此同时医院内——

“所以兽人协会是什么?”我一脸问号地看着刚从外面回到病房的麻仓。

麻仓听到我这问话后也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你不知道?你父母难道没跟你说过吗?”

我摇摇头,我不是兽人,我的父母更不可能,所以我自然对麻仓所说的兽人协会一概不知。

“兽人协会是兽族在人界设置的一个权力机构,会在暗中管控兽人们在人界的生活秩序。”

“每个兽人到人界定居一般都会到兽人协会登记,除了因为这是规定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在人界享受到很多方便的福利。”

“比如医院,我们现在在的这家医院实际上就是兽人协会在管理的,虽然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人类,但实际上还是有兽族派的兽人在这里值班管理的。”

“要不然以兽人的自愈能力被送到人类的医院,绝对会被抓起来送去做实验的。”

“而且有的病只有兽族的医生会治。”

“最重要的是在兽族开的医院就医便宜,虽然表面上是按人类那么定的治疗费用来收费的,但只要找兽人协会报销,准确来说是归还,兽人协会会根据实际来归还你多付的那些费用。”

“这样就可以少花很多冤枉钱了,要不然凭我们自己的自愈力,治疗哪用得着花这么多钱。”

我听后不由感叹,“还挺人性化的。”

“除此之外还有兽族专属的购物优惠减价,情报社交网站之类的,而且兽人协会还有自己的安保,如果有兽族在人界恶意闹事可是会被抓起来遣送回去处置的。”

“你小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父母应该是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带你登记了,毕竟你看起来像是出生就在人界呆着的。”

麻仓咂嘴,“啧啧啧,幸好我刚刚替你去报备了,要不然你估计穷的连裤衩都没了。”

我立马纠正他,“额实际上我钱本来就不够咱俩用的,是母亲后面赶到后帮我付了,于是我才有钱帮你付。”

“哟,你小子让你给我付个医药费还给你整出优越感了是吧。”麻仓看我这副样子十分的不爽,立马凑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阴森森地笑道,“要知道我这样子到底是谁弄的,还有白天你害我差点被那个母狼人给勒死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被麻仓勒的咳了两下,“咳咳,什么母狼人?”

“就那个异形护士啊,我可是悄悄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是狼人的,要不然你真以为会有人类女人长成那个样子?”

不好意思,我还真就那么认为。

“唉,可惜大舅子送我的手机被葬送在那个废弃工厂了,省得我还特地跑出去借电话。”

大舅子?我好奇地问麻仓他的大舅子是谁,麻仓尴尬地咳了两下随便敷衍了我一下子。

虽然有点好奇,不过麻仓不愿意多说,那我就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麻仓想起大舅子就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切西娅,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切西娅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他才能再见到切西娅,要是再见到切西娅,他一定会勇敢告白的,他说到做到!

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出意外,这次是幸运,下次就不一定那么好运了,说不定一不小心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麻仓悲观地想着。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我也陷入到深深的思绪当中。

幸好这阵子琉同学不在学校里,否则他尚未获得的恋情还没到手就凉凉了,琉同学要是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蠢事绝对会被雷死的吧,身为纯爱战神的我都被自己雷了个外焦里嫩,不知道琉同学如果知道了这些之后还会不会接受我的追求。

我忧心忡忡地想到,恨不得全校人在琉同学回来后全都集体失忆。

不过日子算来,明后天就是周末了,下星期琉同学应该就回来了吧,一想到下周能见到琉同学,我心中那种久违的甜蜜再一次出现。

好久没见,不知道琉同学想我了没,虽然大概率是不会,唉,纯爱战神应声而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下周就能见到琉同学太兴奋了,还是因为麻仓到半夜轰隆巨响的呼噜声,我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时,闭着眼睛的我听到旁边窗户似乎传来了些动静,我睁开眼一看,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见一个人影打开了窗户。

我瞬间坐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隐在阴影中的面容。

来人也注意到我了,毫不回避地看向我,少女曼妙的身姿就这么靠坐在窗台上,校服的裙摆被压坐在下,穿着白袜白球鞋的双脚自然垂下悬在半空中,隐在昏暗月光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清如红宝石般的红瞳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又如跳动的火焰,烧灼着我的心。

“好久不见,废物天使。”来人沙甜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直穿我的耳朵,将我洗脑,脑中将这句话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我忽视了背景中麻仓的呼噜声,沉醉于来人的声音。

我怔怔地起身走向她。

“好久不见,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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