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禄拿着账本不住的拨着算盘,铁算子被敲的叮当作响,直冒火星子。
君莫扫看出商不禄的不快,倒也不在意,商不禄脾气怪也不是第一天了:“挣钱了啊老板,咋还不高兴呢?”
商不禄一手笔一手算盘,账记的飞快:“傻小子,做生意不能只看桌上一碗,还得盯着灶上一锅,仗还没打完,今天赚的就没昨天多了,这哪成啊。”
君莫扫之智,只适用于打架作战:“可能昨天人家买够了几天的粮,今天不用吃吧。”
“不对,这都多少天了,一天比一天少,肯定是哪里有问题。”自从商不禄去了趟危楼之后,愈发的在意赚钱这件事了,甚至多了几分焦虑。
君莫扫不明白商不禄的焦虑,但还是愿意为他分忧:“我去查查?”
“你去吧。”商不禄瞅着账本发愁,也不管君莫扫是真心去查还是想出去胡混。君莫扫一走,又拿出十个铜板,打发门口卖茅草的小子,找手下商会派人来接手粮店生意。
诸事安排妥帖,商不禄准备再去危楼一趟,不料想才出门,就见胡太监便衣侯在门口,笑呵呵的一脸奉承:“商老板,您这是作甚去?”
商不禄本是心烦,一见胡太监,宽心许多,这世上最富的一批人不就是一国之君么,管他妖国辰国还是寅国,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稍稍开口,就是数不尽的荣华:“逛逛,反正也没事,逛逛。陛下近日还好吗?”
胡太监点点头,仍是奉承:“托您挂念,陛下身体小恙,并无大碍。这不近日念叨您,想请您进宫里去叙叙旧,不知您可否赏脸?”
商不禄等胡太监废话完,抓起胡太监袖子就往马车上走:“陛下想见在下,是商某的福分,我这就随您进宫,以解君愁。”
“哎,好,您莫急。”胡太监赶忙快步跟上,亲自为商不禄驾车。
商不禄坐在马车上,快到宫中时往里一看,里中帝王气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埃,但却不算黯淡,并无亡兆。
商不禄端着烟杆子悠悠吸了一口:“不是我讨吉利拍马屁,项皇气运未尽,不必太过忧虑。”
胡太监不知是奉承的过了头还是怎的,说话竟有些没头没脑:“还是您神通广大,就是钦天监的东方真人也不敢这么说。”
“嘿,这算啥,他怕泄露天机遭罚,我却无所谓。”商不禄往窗外吐了口烟,看见君莫扫正在路边施粥摊上与人说话。
“君爷,您气色不错啊,小的想死您了。”如果胡太监对商不禄是奉承,那长安黑道老大徐金牙对君莫扫简直就是谄媚。
“娘的,你怎这般恶心,”君莫扫皱了皱眉,“你在这……施粥呢?”
“对,自从被您教训过之后,小的洗心革面,谨遵您的教诲,施粥济民,日行一善。”徐金牙倒不是不愿作恶,但是每每动了恶念,那日怒焰灼烧之感便再次出现,疼的他哭爹喊娘,不敢多想。
“我且问你,这城里施粥的还有什么人?”
“回您的话,还有城南的孙家,霍家,李家,城西的郭,杜,张,刘,秦五家。”
“就这些?”这些大家族虽家底厚,但就是全部把家底拿来施粥,也不至于能干扰到易一阁的生意,莫说长安,就是三辅那边,粮米生意也都是易一阁的。
“还有个黄天教也在发粮,不过他们教主神秘莫测,小人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