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把守各处要道的将军都来信了,说一连几日都没见到运粮的妖军队伍!”
刘樘大为不解,妖军再厉害也是要吃粮的吧,从他们行军到长安的速度来看,所带之粮绝不会太多,莫非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路径没被发现?不可能,妖军对三辅到长安的路径绝不可能掌握的比自己详细。
“啾啾~喳~”一只麻雀落到了城垛上,口中衔着几根枯草叶,才落下,也不多歇,又一跃而起飞走了。
刘樘看罢茅塞顿开,懊恼不已:“啊呀,老夫真是愚不可及!”
副将于尚还不明白,刘樘缘何忽然这么说:“恩师何出此言?”
刘樘气的直龇牙,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我们只道妖军没粮,要去断他们的粮道,截他们的运粮队,殊不知人家压根就没有什么运粮队,压根就是靠那巨枭运送,高藏云天,发现尚且发现不了,更何况拦住。
老夫本想瓮中捉鳖,殊不知这是只癞蛤蟆,一跃就能出我的瓮口,先前只道饿死他们便是,不必浪费军士去争斗,不曾想反倒让他们站住了脚。”
于尚大惊:“那这场仗我们是不是输定了?班怀恩将军拼命断了他们的粮道根本毫无用处,反倒分散了我军主力。”
“这倒不必担心,那巨枭我也知道些,根本飞不了太远,也就能在三辅与长安间运转,载着那么多粮草,估计半路还要休憩片刻,”刘樘对于尚的失态不甚满意,“既不能长途跋涉,也不能负载太多货物,妖军主力的粮草还是要靠陆路押运,大方略不会错。当务之急是怎么破解这巨枭运粮之法,免得长安陷入险境。
这样,你做两件事,一是派出斥候,探查清楚那些巨枭的降落点,尤其是中途休憩的地方,发现了就及时回来报告,二是书信将此事告知长安,木函。”
“是。”于尚听了令急急的走了。
不到晚饭,书信便快马加急进了长安,此时长安里聚满了数十县的流民,格外的拥挤,但却没其他地方那般压抑,因为米价压根都没涨多少。
说来倒不是户部开仓粜米平市,反倒是商不禄领着君莫扫蹲在街头卖米卖出来的。长安人多粮少,明眼人都知道粮价必然会涨百倍不止,但是城池危在旦夕,哪个要钱不要命的粮商敢去长安卖米,全都南下避难去了,倒真有一个,恰巧便是商不禄。
商不禄卖粮价格并不公道,不趁机涨价压根对不起他对赚钱的一腔热忱,比平时翻了一倍有余,好在他什么都收,什么珠宝玉石,血肉阳寿,通通能折成粮食。再加上他手里的粮压根不见底,几个联手准备囤货居奇的投机客反倒先破了产,长安的粮价也彻底被他定住了。
“玉佩一个,折米三十石,”商不禄美滋滋的把玉佩收了起来,与买主签好了契约票据,君莫扫便从屋里抗出米来,“莫扫好好学,机遇比什么都重要,这回卖米赚的,比去年一年赚的都多。尤其那几个大户,倾家荡产来买粮,看来是以前饿怕了。”
“老板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