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去2楼吗?
也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读过书的吧,那自然是不会上2楼去满足于自己的低俗的愿望。
“好的,请问你想听什么呢?”
但是她的内心依旧没有什么波动,对她来说现在的生活每天只是找个目标活下去而已,对未来的渴望早就已经被熄灭了。
“听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听。”
安伶鸢感到很意外,这样的客人还真是少见了。
“但是我事先说好,如果你弹的不好听或者不合我的意,我不会付给你钱。”
苏临的计划2,那就是不到关键时刻绝不用钱收买这个女人的心,钱需要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
安伶鸢的内心是有很强的自尊心的,即便是现在这样落魄,她也没有去上2楼赚快钱,说明她的自尊心依旧还存在,只是现在被掩盖了而已。
如果一开始就用钱去砸,反而会起到非常难看的效果。
“哦,好,好的,我一定尽我全力演奏,我就为你演奏我最擅长的曲子吧。”
真的很特殊啊,这个客人。
但是久违的好久都没有能够激发起斗志的事情了,今天却意外的想要弹一首好的曲子给他,让他可以认可,是因为他的谈吐他的容貌他的气质和那些人有很大的区别吗?
说完,安伶鸢熟拨动起自己的手指,在苏临的眼中看来,这是一双相当漂亮的手,修长,细腻,白皙,用来弹琴实在是赏心悦目。
再看容貌,虽然说不上倾城绝世,但是眉眼却十分柔和,气质出尘,只有淡淡的妆点缀着自己的朱唇,鼻梁有很好的弧度,身材也是相当的不错,长发及肩恰到好处。
声音清脆动听,依旧是少男杀手的类型。
这么好的一个人妻,竟然沦落为那种渣男败类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吧?
这份计划从以前开始就存在了。
这种夺人之妻的快感,现在正在一点点的侵略他的大脑。
随着安伶鸢的手指的拨动,琴音开始弥漫开来。
似乎是和传言的不太相同,苏临觉得她好像并没有弹出问题,节奏也恰到好处。
就连苏小黎都沉浸在音色之中。
然而苏临却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他明白,想要与这个女人拉近距离,就一定要从这些文墨知识上下手,因为安伶鸢并不是俗女。
旋律兜兜转转,高潮迭起,尾声又回到了最初的节奏,变得凄凉,零落起来。
曲终人未散。
安伶鸢的琴音已经结束了。
她抬起头来,那隔着面纱的眼睛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就好像在默默地等待着一如既往的严厉批评,以及刺激她去楼上卖身什么的。
不过,苏临却久久没有开口,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着安伶鸢的眼睛,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其实,他现在就想说出自己的感想。
听出一个人的曲子里有什么感情基调,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歹他在前世也是一个喜欢看书,喜欢听歌的文科大学生,但是这样会显得很刻意很敷衍,所以要学会假装沉浸余韵之中,然后作出思考的样子仔细回答。
让对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认真听过之后又认真思考,然后得出结论。
学会去认可一个人,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那个,客人,请问我弹的怎么样呢?”
安伶鸢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客人开口询问。
因为以往的客人,要么就是听到一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要么就是出言不逊言语羞辱,要么就是叹息,可唯独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让她沉寂了许久的心有点浮沉。
安伶鸢自尊心极强,而且性格极其好胜。
聪明好胜自尊心强的人最适合做军师了。
苏临抬头看去的时候,安伶鸢的脸上并没有写着笑容,依旧是淡淡的忧愁。
“我叫苏临,我身边的这位是苏小黎。”
“你叫什么名字?”
苏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和她打招呼。
“苏公子,小女名唤安伶鸢。”
“安伶鸢是吧,真是个好名字,我喜欢。”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
“那我就来说说我对这首曲子的看法吧。”
“我觉得这首曲子……”
他故意拉长音调,看看安伶鸢大反应。
果不其然,对方已经上钩了,和剧情里描述的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同。
“这首曲子,是有灵魂的。”
此话一出,安伶鸢的眼中少见的出现了几许光芒。
“你弹的这个,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曲子,同时也在诉说着一个有棱有角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内容呢?就像是一个出生还算不错的大小姐,过着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生活,有着十分美好的未来和愿景,但是却经历了不好的事情,一番斗争之后却发现毫无意义,无法反抗,最终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苏临说完这番话之后,安伶鸢直接愣住了,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手指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是苏临那侃侃而谈的笑容。
安伶鸢的眼睛一直都闪烁着很难察觉到的光芒,但是还是被苏临捕捉到了。
眼见有效,他继续进攻。
“这首曲子弹的很棒,但是却很凄凉。但即便如此,在这首曲子高潮迭起的部分,我能感受到这是你最认真最用心的一个地方。”
“也许你知道什么故事,把它带到这首曲子里面。虽然你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是通过这一点,我觉得你对某些东西还是有那么一点渴望的,估计是人生低谷期了吧?安小姐。”
“没关系的,人都会有这种时期,否认自己否认他人,不如挣扎一下。”
苏临说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安伶鸢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没有人气,没有回头客,在这个地方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即便如此见过的客人少说也是有那么上百个的。
可是这上百个客人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对她的曲子有如此高的赞赏,或者说是有如此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