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来到十月。
距离芙妮娅和艾伯特的那次吵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这个星期里,芙妮娅和艾伯特的交流无限接近于零,就连对待艾拉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亲昵,搞得艾拉十分疑惑,并且不断的骚扰艾伯特,试图了解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都被艾伯特敷衍了过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个姐姐的性格了,虽说有时表现的很腹黑,但内心实际上简单单纯的要死。要是知道两人因为她的事情闹翻,肯定会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而另一边,芙妮娅在这段时间里也积攒了不少经验值,成功晋升到了三阶。
一个月晋升三阶,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达到过的速度!
每次看到芙妮娅的进步,瓦伦丁大师都有一种自己这么多年活到狗身上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期也离艾伯特册封爵位的那一天越来越近。
在十月八号的那一天,皇室礼仪官亲自来到艾伯特的庄园进行指导工作,筹备典礼的各项事宜。
首先在前一天晚上,艾伯特需要将自己从上到下洗的干干净净,这个行为的学名叫做沐浴,拥有净化受封者精神的寓意。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十月十号,艾伯特——还有包括芙妮娅在内的亲友团——就乘坐着数辆马车,来到了帕尔堡宫。
走下马车进入宫殿礼堂。路上,虽然两人现在仍然处于冷战中,但芙妮娅盯着正前方的艾伯特,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窃笑。
他此时身上穿着华丽的礼服,头上戴着一顶银色假发——在圣米尔城,戴假发已然成为了彰显文化和时尚的象征,即使在市民阶层也极为普遍,就连勉强踏入中产阶级的一些工匠,都会在工作外的正式场合戴上一顶银色的卷发。
城内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假发店,并且随着洛希里斯的强盛不断向人类各国输出这种潮流。
不过很显然,戴假发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特别是银色假发。
用老人头发制作银色假发显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一般的银色假发上都涂抹着银粉,这种东西戴在头上,结果可想而知。
一路上,艾伯特不止一次用手挠着头发,搞得他手上都沾满了银粉,而这就是芙妮娅窃笑的原因。
毕竟那抓耳挠腮的模样,真的像猴子抓跳蚤。
不过芙妮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穿着上次和艾拉一起外出时购买的夜色礼裙,感觉整个人都被勒的喘不过气。
和男性的假发一样,束腰也是女性的潮流。
不过被这玩意折磨的呼吸不畅的芙妮娅始终无法理解,明明自己的腰已经够细了,为什么还要绑这个东西?
就像女孩子减重减到一百斤后还说自己胖,完全是一种无法理喻的行为。
这该死的束腰!
少女内心忍不住咒骂。
……
……
礼堂内部,皇帝乌塞尔身穿盛装坐在正中央的王座上等待,他的两旁整齐站着包括新宫相、掌玺官、财政官在内的王室主要官员,四周其余空间则是被贵族、富商,还有其他一些有资格来凑热闹的人——或者叫宾客所占据。
角落里的交响乐团见正主到来,方才还是由小提琴和管弦乐器组成的,轻快活泼的圆舞曲,霎时间便转换成了以号角与小鼓为主的恢宏史诗乐,听来气势磅礴,给人热血澎湃之感,恨不得下一秒就拿上村里最好的宝剑跑出去屠龙。
从门口延伸到皇帝乌塞尔面前的红地毯,此时只有艾伯特一人有资格走。芙妮娅随着人群来到了宾客该在的地方,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瓦伦丁大师、艾拉、老管家瓦尔和乔等芙妮娅的熟人。
“芙妮娅~”
艾拉偷偷摸摸的走到少女旁边,尝试和少女说悄悄话。
毕竟是册封典礼,大声喧哗是肯定不行的。
不过芙妮娅面对艾拉的示好,只是微微低头,欠身说道。
“早安,艾拉殿下,祝您生活愉快。”
毕竟她已经准备好,要斩断自己的退路了。
如果再和艾拉表现亲密的话,那之前一周拒绝交流的行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诶……”
听到芙妮娅明显是客套性的话语,艾拉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此时,艾伯特的册封仪式开始了。
礼堂的最中央,在所有来宾们的注视下,艾伯特缓缓跪倒在他的父亲、领主,帝国皇帝乌塞尔的王座前,双手合十,恭敬的举过头顶。
皇帝从王座上站起来,神情肃穆。
他上身穿着绣满金丝的白色大衣,外面裹着一条厚重的红色长袍,长袍上,昂扬的金色双头鹰眼神锐利,仿佛在注视再场所有人。
而他肩上则搭着一件亮丽的金丝白披风,披风最前端系着一个纯金的太阳形状装饰。
至于下身,则是与在场的贵族们一样,穿着加厚的纯白丝袜以及长筒马靴。不过马靴皮革的来源,却是南方活火山内的赤铜龙。巨龙拥有最低九阶的实力,这也让他们的皮革永远不会失去温暖。
乌塞尔同样伸出双手,覆盖在艾伯特的双手上。
这是一种典型的祈祷姿势,表示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臣服。
沉默数秒钟后,乌塞尔用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说道。
“蒙帕德尔冕下恩典,以朕,洛希里斯神圣国的皇帝、全人类的共主、洛希里斯人的国王、尼加克人民的国王、帝国中央行省总督、帝国蒂诺行省总督、奥里斯公爵、布尔诺和摩格拉王国国王、尼尔加拉塔大公、布拉班特公爵、米肯特公爵、聚特芬伯爵、鲁西永伯爵、天鹅骑士团庇护人——乌塞尔·休·卡德维尔之名,在此册封艾伯特·休·卡德维尔,为鲁萨提尼亚亲王国亲王,望汝以剑与血捍卫皇帝与光明!”
鲁萨提尼亚吗……
角落里,听完皇帝那冗长而又几乎全是废话的誓词后,芙妮娅终于知道了艾伯特受封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她想。
而另一边,在乌塞尔说完他的誓词后,艾伯特也紧接着说道。
“我,艾伯特·休·卡德维尔,在此宣誓向洛希里斯神圣国的皇帝以及他的后代效忠,保护我的土地,庇佑我的民众,捍卫帕德尔冕下及其在人间的代言人,当您需要我时,只需一声号角,我便将持剑冲锋陷阵……愿光明保佑我。”
如此宣誓完后,乌塞尔和艾伯特之间,就彼此有了权力和义务。
乌塞尔作为领主,有权享用艾伯特的贡金,在战争时期有权征兆艾伯特的士兵,同时需要履行保卫封臣的义务。
艾伯特作为封臣,拥有鲁萨提尼亚亲王领内的一切权力,包括执法、行政、税收等等,需要每年按时给乌塞尔缴纳贡金,战争时期为乌塞尔提供兵源。
当然,这些义务到底能执行多久,那就是个问题了。
毕竟帝国两年后就要内乱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履行另一项义务——捍卫人类神系。
人类神系以光明神帕德尔为主神,包括前面提到的音乐女神奥菲斯、骑士女神弥特拉、智慧之神托特、魔法女神赫卡特等在内的一系列神明,他们享受着人类的信仰,庇佑着人类。
而这个世界除了人类神系外,还有精灵神系、矮人神系、巨龙神系等等。
一个神并不一定但属于某一个神系,神灵套马甲是时有发生的,其中以智慧之神托特最为显著,几乎在各个神系都有一个属于他的马甲。
他的神力极其强大,并且很少参与神灵间的斗争。因此,即使他在各大神系里套马甲当薪水小偷,各大神系的主神也都捏着鼻子默认了这个事实。
誓词并不是这场册封典礼的全部,在此之后,乌塞尔又相继为艾伯特戴上佩剑、勋章、绶带、权杖、族徽等等一系列,代表艾伯特对鲁萨提尼亚拥有统治权的象征物。
做完一切后,时间来到了中午,看完全程的宾客们早已饥肠辘辘。
乌塞尔挥了挥手,角落里的交响乐又重新变得舒缓,早已在礼厅侧室等待的男仆女仆们抬出长桌,然后端上一系列早已准备好的菜式。很快,长桌上就被各种各样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食物堆满了。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和熟悉的人凑到一起交谈着。
乌塞尔皇帝离开了宴会——他老了,在一上午的忙碌下,他现在急需休息。
而艾伯特还没来得及放松,身边就围上来了一群容貌俏丽的贵族少女,叽叽喳喳的搞得他无法脱身。
芙妮娅连忙来到长桌前大块朵颐,这场短暂的宴会里,艾伯特是主角,艾拉是配角,而她芙妮娅只是个小透明,不乘此机会好好享用一会美食,实在是对不住她穿着束腰在这鬼地方站了一上午。
等等,束腰!?
芙妮娅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果然,还没吃两口,她就感觉肚子撑的不行了。
可她仍然很饿!
该死的束腰!
芙妮娅哭丧着脸,内心咒骂道。
(这方面的资料实在太少,我没找到太详细的,所以这一章写的册封典礼大部分都是胡编乱造,少部分没胡编乱造的也是真实性可疑,看完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