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我想您经营黑玫瑰拍卖行这么多年了,肯定知道血族的存在吧!”

温尔森看梁先生的脸色并没有变化,还以为他是在质疑货物的真实性。于是赶忙又用力狠狠踩了那反应微弱的血族奴隶几脚,希望用这种方法让她表现的活跃一些。

但是即便如此,那被锁链栓住的血族女奴隶,却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对了……血液!梁先生,只要有血液的话——”

想到这里,温尔森急忙在牢房里的刑具架上寻找合适的刀具。

只是刀子找到了,拿在手里,温尔森却不敢继续了。原因很简单,要让受伤到这种程度的血姬恢复,需要的血液绝不是个小数目。

眼下这种情况,想让这么多人均摊是绝对不可能了。而且血族一但吸收了这么多的血液的话——

于是,温尔森苦着脸,当着梁先生的面放下了刀子。几乎同时,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温尔森。

“梁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喂食给她血液,是因为一但让她暴走的话……后果会不堪想象的啊!”

梁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无视了苦苦解释的温尔森,转而靠近那个被巨大锁链栓住四肢的白发少女。

靠近过后,梁先生蹲下,然后伸出右手抓住少女的脑袋,将其抬到和自己平视过后,仔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

白的不像话的脸,虽然尚且还算精致,但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已经是瘦削到失去了美感,以及……那个瞳孔近乎接近死人一样的焦距。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恐怕早就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而眼前这个少女,瞳孔虽然发散,但是却可以正常跟随他的动作转动。

梁先生的确见过血族,那还是在他年幼时,跟随父亲经营拍卖会时偶尔见到的一两次。

而到他接管黑玫瑰拍卖行之后,就基本很少有过有血族拍卖了。

血族本就稀少,在科技已几乎同魔法并重的时代,这些异种恐怕早就融入人群中,哪有那么容易抓到。

不过至少还是有几个血族经过梁先生的手的。

至于判别血族与否最关键的条件……

梁先生无视了少女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抵抗,用空闲的左手扒开了少女的嘴巴。

紧接着,梁先生沉默了。

少女的嘴里,除了上下两边各存在的四颗长牙以外,其他的牙齿都已经消失不见。

是被拔去了?

不过至少能够证明,眼前这个少女的确不是一般人。

这么想着,梁先生放开少女再次站起身。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已经被其他手下制度强迫跪在地上的温尔森,脸上又挂上了那虚伪的笑容。

“恭喜你,温尔森先生。我想我可以信任你,眼下这个奴隶的确是血族。”

“那……既然这样,她能卖多少钱?!”

“如果拍卖成功的话……我想应该可以抵消你的欠款。不过——”

在听到梁先生的前半段话时,温尔森大喜过望,但是一听到对方后面还有话要说,那肥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滞。

果然,在这种时候转折,梁先生说出来的的确不是好话。

“这一切是建立在她还能活动,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活着的状态之下的。”

温尔森眼巴巴地看着梁先生一边微笑一边拾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那把短刀,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那个……”

温尔森笑了,只是个笑得十分勉强。

“能不能少抽一些?”

“放心,我在这方面绝对有分寸,毕竟你可是我们的大客户呢,温尔森先生。”

——————血姬血姬——————

“张嘴。”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想让我张嘴?又是要来那种恶心的东西……

我清楚我没的反抗。因为如果反抗的话,迎接我的只可能是更加残酷的惩罚。

于是,我只能忍着恶心,缓缓张开了嘴巴。

对于接下来的一切,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至于用牙咬下去?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只剩下四颗牙齿?

或许在以前的某个时日里,我是渴望着反抗的。但是不知是在何时,我渐渐明白了:反抗只会增加自己所受的伤害,而且根本无法帮助自己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活就像是……就像是什么来着?

啊,不行。这次睡醒了之后,忘掉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呢。

就在我正浑浑噩噩地思索着自己究竟又忘了一些什么的时候,我微微张开的嘴巴里被灌入了某种熟悉的液体。

我的味觉神经告诉我:是血液,新鲜的血液。

“这次不用静脉注射了吗?”

我开口说道,只是那宛若蚊鸣一样的声音,恐怕不会有人能听到吧?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耳边居然真的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回应。

“不用静脉注射了。”

“你是——来净化自己血液的吗?”

我细细的品尝着那来之不易的血液,感觉自己的脸庞有些湿润。

因为这些年来,囚禁我的人为了防止我吸收血液积蓄力量,从来都是用的都是静脉注射,并且短时间就跟着抽出来的方式来净化他们的血液。因此我也几乎也已经快忘记鲜血的味道了。

鲜活的血液,那股让血族趋之若鹜的甘甜——这可比那群混蛋灌给我的狗食猫食要好太多了啊……

感受到身上的伤口开始缓慢恢复,我对着眼前的那一团人影笑了笑。

“谢谢您,先生。”

“为什么要谢我?”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没有上来就虐待我的人吧。

因为对于长期处在地狱的我来说,仅仅是刚见面而不被虐待,就已经成了别人对我的那一份让我难以奢望的善意。

“接下来不管先生您想做什么,请继续吧。看在您对我的善意上,我不会反抗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说。

然而这句话换来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东西。反而是在几声脆响过后,我的胳膊一轻,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但是并未落在地面上。反而是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锁链……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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