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折也回去呼呼大睡，第二天神清气爽地上班。
只是当他第二天刚进监牢准备换班，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
一个个看着脸色都怪差的。
还有唐语冰。
她怎么也大清早的就来监牢里巡视啊？
这女人懒得要死，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根本不起床的。
反倒是手下员工必须朝九晚五，早晚班还得打卡考勤。
懒觉都没的睡。
“语冰姐姐，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你小子没事？”
唐语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那就行，算你小子福大命大。”
“到底怎么了？”桑折愈发疑惑起来。
“昨晚掌狱司不少员工都被袭击了，死伤了十来个呢。”
唐语冰似乎心情也有些烦闷，美眸蹙起不耐烦地说道：“这帮该死的正道走狗，就知道玩偷袭这种阴招。”
……你们不是也差不多嘛。好意思说人家。
桑折在心里默默想到。
当然不敢说出来。要被领导扣钱的。
“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桑折忽然低着头沉默了起来。
“……桑折？”
“啊，没有啊。”桑折陪了个笑脸，“昨晚我很早就睡了。没听到动静。”
“可能我命比较不值钱，所以人家懒得袭击我吧。”
唐语冰美眸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总之，这两天小心些。”
“若是觉得不放心，姐姐给你安排几个身段水灵又能打的女修当你保镖。”她叮嘱道，“你可是我掌狱司的宝贝，千万别出事啊。”
“不必了。”
桑折想了想，咧嘴一笑：“我家已经有个婢女了。够用了。”
“哦，我记得。是之前你救下的那个仙门的女修是吧？”
唐语冰狐疑道：“我记得她才筑基修为吧？”
“能保护得了你吗？”
桑折没有说话。
他默默看了一眼脚尖，片刻后腼腆一笑。
“我相信她。”
——
——
说是这么说。
但桑折自己还是比较怕死的。
一听说掌狱司那么多人都惨遭袭杀，桑折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好不容易混了一份稳定工作。
吃穿不愁美人在侧。
不行，不能死。
于是在上班摸鱼的时间，桑折喊来系统。
“系统，给我找找都有什么保命的东西能换？”
【商城搜索：保命。内容如下——】
看着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丹药功法和法宝，桑折煞有介事地一样样扫视着，时不时还认真地点点头。
“嗯。很好。”
一个都换不起。
他喵的。
为什么这些保命的东西全都这么贵啊！？
桑折很郁闷。
自己其实已经算很勤俭节约了。
平日里只要能用工资买到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浪费自己的系统积分。
只是之前为了救张小莺，桑折兑换了一些救命的丹药。
虽然品阶不高，但也将他积攒了多年签到得的积分花了个七七八八的。
现在手头剩下的积分，少的可怜。
当然。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操蛋的系统。
是真的没用。
时至今日，桑折都没有搞清楚这个系统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别人家小说里的系统，要么就是给主角一大堆外挂金手指，帮主角横行天下所向无敌。
要么也是发布一大堆任务，鼓励主角自立自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桑折的系统很怪。
简单来说，它很摆烂。
在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好像很简短的介绍过一句，自己是个系统。
没了。
什么新手引导，使用说明，新手大礼包之类的。
啥也没有。
关于这个系统的一切，都还是桑折这么些年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它与其说像是系统，更像是前世的搜索引擎或者siri这种东西。
你问它啥，它回答啥。
不问，它就不管你。
最好笑的，是它甚至都没法给自己正儿八经地发布任务。
你问它哪有任务，它只会告诉你，不知道。
“没任务我怎么在系统兑换东西？”
【用积分兑换】
“可我哪来的积分？”
【签到或做任务】
“去哪做任务？”
【不知道】
“不知道我怎么兑换东西？”
【用积分兑换】
“我没有积分！”
【做！任！务！】
……
就是这样。
纯纯的废物摆设。
在靠着系统天下无敌的美梦破灭了之后，桑折也就渐渐习惯了把这没用的废物系统当摆设的日子。
虽然没法帮自己天下无敌，但平时当个siri用也是挺方便的。
至少靠它量化仙子们的好感度和攻略进度，确实替自己的工作省了一大份力。
而且。
每当自己对那些死鸭子嘴硬的仙子们束手无策的时候。
系统总能给自己想出几条另辟蹊径的攻略方法。
虽然每个听起来都好怪哦，但真的很实用。
包括眼下，对燕柔婉的攻略。
提起燕柔婉，桑折又问：“系统，什么时候开始下一步计划合适？”
【等燕柔婉对黑猫的喜好程度达到百分之八十即可。】
“现在多少了？”
【百分之四十五。】
那也就是几天的事情了。不急。
想到这里，桑折也打了个哈欠，往桌子上一趴。
开始日常摸鱼打瞌睡的社畜生活。
——
——
与此同时。
水月仙宫。
一片广袤无垠的湖泊之上，一座素雅且美轮美奂的仙宫坐落其上。
这就是天下正道领袖之一——水月仙门的宗门所在之处。
而此刻，在水月仙门的掌门大殿里。
十余位身着黑衣劲服的水月仙门弟子，正整齐地单膝跪在地上。
依次汇报着昨夜的战绩。
这里面，还有昨夜袭击桑折的那个黑衣女子。
此刻她也垂头躲在人群里，默默等待轮到自己。
而在大殿正座之上。
一位发髻高高盘起、青丝绾正的素雅美妇，正挽起长袖，默默温酒。
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汇报。
“掌门，昨夜弟子擒住的那名贼人临死前透露了，燕师妹此刻正被关押在魔道的典狱司里。由一位穷凶极恶的魔道奸人负责审问。”
“弟子们本欲趁热打铁，趁着魔道乱作一团时攻入掌狱司，将燕师妹救出来。”
“可惜最后关头，魔道掌狱司司首的唐妖女赶到。有地利优势与阵法加持，弟子们等不敢久战，只得先行撤退。”
美妇依然一言不发。
轮到昨夜袭击桑折的那个黑衣女子了。
可她却好似还在走神，迟迟没有开口。
“……时清妍。”
女子猛然回神，连忙低头请罪：“掌门恕罪！”
“本宫听说，此次行动唯有你是无功而返。”
“可是遇上了对付不了的人？”美妇语调清淡。
时清妍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开口：“弟子在负责的那间魔修宅邸里……遇见了曾经的同门师妹。”
“哦？是谁？”
“清凝殿张小莺。”
美妇手顿了顿，片刻后若无其事道：“本宫对这个弟子，好像没什么印象。”
时清妍美眸顿时垂落下来，小声解释：
“张小莺师妹平日为人低调，确实有些不起眼……”
“她堕入了魔道？”
面对掌门的质问，时清妍苦涩咬唇，没有开口。
“时清妍，别忘了。”
美妇淡然道：“正邪有别。既然她抵抗不了诱惑而堕入魔道，那从今往后便与我等正道修士陌路了。”
“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你。”
“……是。”时清妍默默垂头。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水月仙门弟子道：“掌门，时师妹负责的那座宅邸的主人，正是负责看守燕师妹的魔修。”
“此人曾经也是我水月仙门弟子，不过后来因为私怨残杀同门后，叛逃加入魔道。”
“名为桑折。”
直到此刻，美妇的美眸才终于缓缓抬起。
那视线像是终年不散的雾，淡薄而缥缈。
“既然如此。”
她视线缓缓落在时清妍身上：“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次，问出婉儿下落，也顺手清理门户。”
“不要再让本宫失望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时清妍一眼。
时清妍立刻俯首允诺：“弟子定不辱命。”
——
——
“……唉，自从燕师妹被抓走，每天咱们都累死累活的。”
“是啊，都这么多天了，怕是燕师妹早就沦为魔修鼎炉了，救回来不也只是辱没仙门名誉嘛。”
“真不知道掌门怎么想的……”
大殿门口，一众弟子三三两两成群结伴的散去。
唯有时清妍，独自一人，有些彷徨地走着。
“时师姐，是想救张小莺嘛？”
忽然，一个有些俏皮可爱的声音响起。
时清妍扭头，有些惊讶道：“司静竹师妹？你、你怎么知道……”
在她身后，一个短发刘海，清爽干净的少女正美眸清亮，笑嘻嘻地望着她。
“我都听说了。师姐对张小莺没舍得下手对吧？”
“也是啊。”她悠悠背着手娇俏道，“我记得之前清凝殿新弟子入门的时候，就是你负责带的张小莺那一组对吧？”
时清妍没有说话。
她只是有些黯然地低下头。
见她不说话，司静竹美眸里闪过一抹狡黠，轻声说：
“师姐，你要是想救张小莺的话……一个人不够吧？”
“怎么样，我跟你一起去，如何？”
“啊？”时清妍呆了一下，连忙摆手，“不行，你可是掌门之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师姐不说，我娘怎么知道嘛。”
她笑眯眯地说道：“反正只是对付一个杂鱼叛徒，又没有多危险。”
“到时候张小莺救回来，我还能替她在我娘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就能饶她死罪，甚至准她重回宗门……”
在这狡黠少女声声充满诱惑的劝说下。
时清妍的美眸里，也渐渐犹豫了起来。
“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