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交战不利,长安城内一片愁云惨淡,天上的阴霾像是百姓心的阴霾一般压着,唯有危楼一柱擎天,直指云霄。似一员巨神,冷眼旁观沧海桑田,无论发生什么,也都无动于衷。忽然一人凌空闯入楼里,像是那古神被人一砖头打了眼似的。

苏讷平日没什么爱好,也就是睡觉看书,这下被商不禄这声动静搅扰了好梦:“商不禄,大清早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你这破地修的,”商不禄一挥手,修好了窗户,“就不能用个空间法术压缩压缩。”

“怎么这么多要求啊,”苏讷揉了揉惺忪睡眼,恨不得把商不禄直接从楼上扔下去,“你赶紧说清楚,过来干什么?”

商不禄故作担忧的玩弄着手中的铜板:“喝杯早茶不行么,我这几年啊,生意越来越不好,赚钱速度没以前快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你是最会做生意的,你问我?”苏讷打了个哈欠,爬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喝自己倒啊。要我看啊,是你太能赚了,这世上的价值是有穷尽的,你要全赚完了,自然是没得赚了。”

商不禄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哪可能全赚我这来,扯淡,能赚到一半我都谢天谢地了。”

苏讷依在窗台上,将茶水一饮而尽:“自然不能让你全赚来,别的不说,天帝能允么?”

商不禄眼睛一眯,狐疑的盯着苏讷:“是吗?我咋感觉不对呢?你真没搞我?”

“没有,咱俩也没啥仇怨啊,”苏讷一脸无辜,“再说害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啧,还真是。”商不禄皱起眉,又抿了一口茶水。

苏讷又给自己到了杯茶,往商不禄那边凑了凑:“正好你来了,我问问你,张角从无尽空跑出来这事,你怎么看?”

“坐着看呗,我想帮忙地府还不准呢,想来是准备让张角在人间呆段时间再收回去,”商不禄敲了敲茶壶,再倒出来时,已是甘冽的美酒,“两族大战,地府最为忙碌,这位妖道虽是天罚众,但也算善类,无论有意无意,也能帮他们分担点压力。”

苏讷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正色道:“你没插手吧?”

商不禄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故作轻蔑:“没有,我是那种好心的么?”

苏讷心里暗暗发笑,又抿了一口:“我看阴司这回是放虎归山了,他才来三辅那边两天,已经有十万教众了,既有朝廷命官又有黎民百姓。乱世,最易生神。”

商不禄把茶杯一撂,很是不屑:“已经什么年代了,封神之战早就打完了。”

苏讷喝完杯中酒,没再倒:“这场仗拖得越久,越麻烦啊,地藏王不是让你弄个图吗?弄出来没?”

“快了,快了,”商不禄敲了敲茶壶,又变成了茶水,“你给我想想办法,能让我多赚点。”

苏讷便又给自己续了杯茶:“老商,不是我说你,你都赚了多少了,这世上还有你买不到的么?再不知收手,我怕天不容你啊。”

商不禄当即恼了,声音也高了八度:“我管他,什么叫知足,我跟你说,我认准的事,不达到是不会罢休的。”才说罢,便直接走了。

苏讷眼见商不禄走了,嘴角漏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唉,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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