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修为如何,我只要他醒来就好。”叶文萱正色地回答道。
“我等会尽全力,叶仙子请放心。”
叶文萱神情憔悴,眉眼间那抹忧愁欲来欲深,就连那抹青丝都渐生华发。
不归城外,十里桃花林一夜之间桃花再开,渐深渐红,如今繁华落寞,各大宗派也是相继离去,一袭曼妙的身姿纵马而来,脸颊急切神情更甚,风尘仆仆,嘴唇泛白。
只见苏落弦一骑当关,横飞一片桃花斩断马腿,女子脚点马头,身子后退,翩然落下,凌厉地说道:“苏落弦,你找死!”
“谢婉晴,你没有这个实力,如果你们阎神八部众来,我或许会吃力一些,但你一人前来绝无这个实力。”苏落弦眼眸微冷地回答道。
谢婉晴也不想再废话:“让开!”
“回去,我只有这句话,黑海兰茵阁收留他已是我最大的仁慈,而你不能去兰茵阁,同时我要求你们黑海方面宣布青黛与黑海再无关系,逐出黑海。”她强硬且霸道地说道。
“苏落弦,你未免管得太宽来些,我谢婉晴两只脚该怎么走,还用不着你来教,此外我黑海如何管理,也轮不到祀魔宫指手画脚。”谢婉晴狠厉地反驳道。
“那祀魔宫的人也轮不到黑海魔谕大人关心。”苏落弦反驳道。
“苏落弦!”
谢婉晴美目狠杀,怒气满盈,气得全身发抖,起手已是绝式:
“阎神首判-黄泉杀。”
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鲜血,苏落弦平淡地说道:“以你的修为,无法触及神的高度,即使你有阎神血脉,也会承受不住神的力量。”
谢婉晴双手再运,只见一滴黄泉水直击苏落弦,她此时也是气空力尽,额头汗水淋漓,一口吐出鲜血。
“咦!”
苏落弦微微惊讶,也不敢小觑神的力量,抬手尽展法身境能为,身后混沌法身再现,起手再现绝式:
“九大限—天地禁限。”
这一方天地包裹住这滴黄泉水,压入身后的混沌法身之中,苏落弦正色地说道:“一句话,回去!”
“绝无可能,誓死无悔。”谢婉晴坚决地说道,再现阎神绝式:
“阎神二判-坠无间。”
谢婉晴眉眼发红,妆容破碎,已见阎神相,而后迅速退去,苏落弦脚步华丽,如踏摊戏鬼舞,点穴在她的身前,护住她的心脉。
“你.......”
谢婉晴登时意识陷入昏迷,这方天地也是被人应声打破,一位黑衣男子从远处而来,身影迅速,接住她的身躯,恭敬地说道:“多谢,黑海承下这份人情,魔后,请!”
而后黑衣人影退去,如今阎神八部众想要拿下她也是吃力不讨好,苏落弦微微挑眉,美目闪烁。
........
春日葱茏,阳光明媚,不归城决战已过去七日,大战的余温已经慢慢消退下去,而在环饲兰茵阁暗处的各路势力仍旧不少,只是忌惮黑海方面,未敢动手。
女子身影憔悴,蓬头垢面,仔细照顾着眼前人,从叶文萱醒来之后,就这般照顾陈落。
青黛隶属于黑海谢婉晴旗下,乃是她的仆人,准备来说,是阎神的仆人,称呼为神仆,当时有人入主黑海,完成血契,就会有人觉醒前代神仆的记忆,再次踏入黑海,成为那人的仆从,侍奉终生,不离不弃。
只要阎神血脉不灭,他们即不死不灭!
青黛医技来自阎神,比较黑暗,而且犹如无间鬼医,所以世人皆称呼为,神鬼医女,在魔道之中,首屈一指。
“叶仙子,你已经多日没有吃饭,你这般身子亏空下去,先要倒下的就是你了。”青黛踏入房间出声说道。
“抱歉,我没有心情吃饭,而且要不是我任性大意,落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叶文萱眼圈红红地愧疚道。
“不是你的错.......”
青黛也因为自己身处魔道的立场,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况且此次黑海出手选择救下两人,已算是违反黑海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也不知道魔谕大人怎么想的。
难道天阙圣子是魔谕大人的面首还是天阙掌教与魔谕大人是世俗的亲姐妹?可是一个面首用得如此吗?
亲姐妹还是可以的,算了,想不通,魔谕大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青黛放下米粥之后,就此离开,也许继承前代神仆的记忆,反而对这种生离死别没有感伤,只是很平静。
她走出门去,伸出手指,遮住耀眼的阳光,还真是无情呢!
叶文萱擦拭少年的脸庞,是手帕擦拭清水,湿润那苍白的唇角,满眼的是心痛,陈落此刻身子如同没有,意识游离在神虚之中。
也不知道意识游离了多久,在不远处,有一抹天光,愈来愈亮,他不由自主上前飞去,夺目的白光照亮他的眼眸。
一下子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烟罗纱帐,女子闺房,目光落在雅舍内熟悉的人影,轻声喊道:
“师尊?”
叶文萱听见那熟悉的声响,手中碗筷碎裂在地,慢慢转身,看见那熟悉而渴望的脸庞,喜极而泣:“徒儿。”
快步上前,深深拥抱住眼前少年,陈落当时就是傻眼,鼓鼓囊囊的汹涌都要把人憋死了,好像看见自己了的师傅。
“师尊?”
叶文萱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擦拭脸颊的泪水,笑着说道:“我太激动了,徒儿,你终于醒了,师尊害怕你会醒不过来。”
“师尊担心什么,只是挨了顿揍!”陈落洒脱地回答道,抬手拭去叶文萱挂着眼角的泪珠,呢喃道:
“师尊哭起来也很好看!”
叶文萱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油嘴滑舌,小滑头!”
“嘻嘻!师尊笑起来更好看!”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陈落沉思一下,笑着说道:
“肉丝面!”
“好,你在等着,我去做。”
叶文萱临走之前,帮他掩了掩被角,挪了挪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些,递上清茶,笑着说道:
“你在等着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