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家庄园。

今日,入夜的白家不似往日那般寂静,庄园前的大门敞开,一辆辆豪车来往不绝,庄园前的一大片花园都挂上了绚丽的彩灯,铺设其间的红地毯上,西装革履的绅士和身着华贵礼服的贵妇闲聊着今日的主角,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庄园的主屋之中,女仆们行色匆匆,忙活着手中的活计,

因为今天是白家大小姐,白落漓的订婚仪式。

一个娇小的女仆,紧紧抱着手中的一份文件,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眼前这扇乳白色的房门。

这是白筱沫的房间。

她很紧张,早在刚入职的时候,就听说过白家的二小姐脾气娇蛮任性,还经常会对下人发脾气。

之前她因为工作的缘故,都没怎么见过二小姐,但,现在白家上下都腾不出人手来的情况,只能吩咐自己这个新人来给二小姐送东西。

“进来吧。”

慵懒的声音从房间之中传出,小女仆按了按自己狂跳不停的心脏,缓缓推开了房门。

“二……二小姐,女仆长让我来给您送东西。”

“什么啊?”

坐在沙发上的白筱沫,穿着一身华丽的浅黑色小礼服,她眉头微皱,从沙发上跳下,深紫色的小高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女仆都不敢抬头,只是将手中土黄色的文件袋递了出去。

“不……不知道,女仆长不准我们看。”

“算了,拿来。”

白筱沫也没有多说废话的习惯,一把将小女仆手中的文件袋拿了过来,扭开其上的纽扣,将带着些许余温的打印文件从袋中拿出。

她定睛一看,皱的紧紧的眉头立刻舒展了开来。

“本小姐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白家找不到的人!”

那露出半截的打印文件上,最为醒目的“姓名”一栏,正写着“蓝天”的名字。

白筱沫手中拿的正是蓝天的档案,这是她拜托女仆长去搜集的,结果,等待的时间比她想得可要长多了,足足过了一个星期,他们才把这份文件交到白筱沫的手上。

但她难得耐心了一回,对于那个给自己以莫大羞辱的男人,白筱沫多久都等得起!

“姓名:蓝天;在读学校:波伽丘大学;出生地:不详;监护人:不详……”

愈是看下去,白筱沫愈是觉得不对劲,这份档案上的,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那个家伙的出生地、父母还有其他一系列的信息,统统被打上了“不详”的字样。

“这都什么?”

这么一算下来,白筱沫起码还知道那家伙长得什么样子,而这份档案上,连那个家伙的照片都没有。

气急之下,白筱沫重重地将这份垃圾摔在了地上,给一旁等候的小女仆吓了一跳,原本就哆嗦个不停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饭桶!这群饭桶!”

“白家每个月给她们这么多钱,就是让他们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本小姐的?”

本来,这些天,家里的人因为那个傻姐姐的订婚仪式忙前忙后,冷落了她这个二小姐,就已经让白筱沫很是烦躁了。

只是因为这些天父亲也在家的缘故,所以白筱沫忍了下来。

没想到,连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地,都被这么敷衍。

白筱沫忍不了了!

当即,她提起自己的裙摆,气冲冲地向着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给白筱沫结结实实地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筱沫揉着自己红通通的鼻子,直接就破口大骂道:

“谁啊,跟根柱子似的杵在这里,本小姐这就让爸爸把你开除了!”

“筱沫?你怎么还在这里?”

厚重而又威严的声音在白筱沫的脑袋顶上响起,这熟悉的嗓音,直接给刚才还跟个骄傲小天鹅似的白筱沫吓蔫了。

随后赶来的小女仆,也看到了此人,连忙掬了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声音发颤地说道:

“老……老爷……”

来人正是白落漓和白筱沫的父亲,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海。

白海看着白筱沫咋咋呼呼的样子,露出了不悦的表情,略带责怪地说道:

“在客人面前,筱沫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赶快起来。”

在父亲大人面前,白筱沫只能装作乖乖女的样子,扶着自己还痛着的屁股,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也正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上的休闲服装和这个宴会的庄重氛围格格不入,还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

白筱沫不认识他们,不是之前宴会上见过的父亲的合作伙伴,更不是自己家里的什么亲戚。

白海训斥完了白筱沫之后,回过头,略带歉意地对身后两位说道:

“抱歉,让两位见笑了,这是小女白筱沫。”

“筱沫,还不来向姬叔叔和蓝阿姨问好!”

面对父亲命令的口气,纵使万般不愿,白筱沫也只得乖乖走上前,向着这两个陌生人问好:

“姬叔叔好,蓝阿姨好。”

“欸,你好你好。”

男人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似乎是对这种氛围还不太习惯,白筱沫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四周,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女人倒是颇为和善主动凑上前,从兜中掏出了一个平安结,温柔地对白筱沫笑道:

“叔叔阿姨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东西,只有这个了。”

虽然那张精致的脸蛋让白筱沫给这个女人加了不少印象分,但这种寒酸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要的,实在是有辱自己白家继承人的身份。

谁知,白海像是一副看到了什么贵重物品的东西,连忙对着女人阻止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不能收!”

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就一个破绳结吗?

白筱沫撇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今天自己的父亲大人怎么这么奇怪,不仅对两个看起来像是乡巴佬的家伙这么毕恭毕敬,现在连脑袋都坏掉了吗?

“没事,小天和未来儿媳的份我们有留着的,那么,筱沫的份也不能留下。”

说着,女人也不管白筱沫的意见,强行将那个平安结塞进了她的手里。

白筱沫刚想露出嫌弃的表情,却被自己父亲的眼神吓了回去,没办法,她只好装着乖乖女的模样,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那就谢谢阿姨了,筱沫会好好保管的。”

“嗯~真是个乖孩子。”

似乎是完全没注意到白筱沫嫌弃的表情,女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开心地说道。

接着,在嘱咐了白筱沫先代自己招待一下宾客后,白海便带着那两个人离开了。

……

瞅着自己父亲大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白筱沫摊开自己的小手,手中正放着,那个女人硬塞进来的破烂绳结。

想了想,白筱沫还是将它好好地收进了裙子内侧的备用口袋里。

毕竟,如果扔掉了,待会父亲大人要是问起来,就不好交代了。

“对了,那……那个谁?”

白筱沫抓来了刚想逃走的小女仆,对着白海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问道:

“你知道吗?那跟在父亲大人身后的那两个人是谁?”

小女仆颤颤巍巍地,老实答道:

“好……好像是,大小姐未婚夫的父母。”

听了这话,白筱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还以为,那个白落漓,父亲再不济,也该给她找个什么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什么的,那两个乡巴佬的孩子,也有点太委屈白落漓了吧?

“二小姐?”

“没事,我才不是为那个家伙担心呢,走吧!那个家伙缩在房间不出来,我还得去帮着应付客人呢。”

甩下了这么一句帅气的话,白筱沫带着小女仆离开了这里。

……

此时,姬一清和蓝雪沫也有点惆怅。

自己这边都和亲家公见上面了,结果,自己那个小兔崽子到现在还是联系不上。

趁着走在前面的白海不注意,两人偷偷说起了悄悄话。

“沫沫,小天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吗?”

“对啊,打不通,本来我是想找雪姬来着,她不是和小天在一起吗?结果,那个家伙的电话也是一直无人接听。”

“这小兔崽子搞什么呢!”

“还有那个姑奶奶也是,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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