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典狱长同床时,约尔德会醒的比以往早些,永远在他之前睡醒,但这次醒的有些太早了,夜还深深地幽着,星光仍在窗外眨眼睛。约尔德每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是否在自己身边,是否还在那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头枕着的地方带有温度和起伏,那是自己心爱男人的胸口,她一伸手,就能在黑暗中触摸到他的存在。一股暖意随着安心流入她的胸膛,约尔德调整自己头枕着的位置,动作谨小慎微,怕吵醒到他。男人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明朗,胸口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起伏,这些理所应当的东西,让约尔德感到无与伦比的温暖,仿佛此时此刻就是她最为弥足珍贵的瞬间。

但她的眼角噙着热泪。

“星彩,你在么?”

嗯哼。我在。

“我刚刚做了个梦。”她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抚摸的手掌开始微微颤抖,“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有人死了,很多人死了。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原地哭。”

这只是个梦,小约尔。

“我知道。但我好害怕……”眼泪决堤而出。“我好害怕现在也是在做梦,好怕一觉醒来,典狱长不在我的身边。”

不会的。这些幸福都是真实的,都是你应得的,安心睡吧,小约尔,不管多少次醒来,这个男人都会在你身边,我也会在你身边,所以睡吧。睡吧。

“星彩。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比永久更久

“你会离开我么?”

永不分离

“谢谢你。”流泪停止了流淌,平静将困倦带回,在心爱男人心脏的律动下,在星彩并不美妙的安眠曲下,约尔德回到了梦乡。

晚安,小约尔,做个好梦。

─────

“唉~”哀叹天在我房间唉声叹气。“好烦。”

我关掉国会发来的几十条讯息,无视世界各国领导人发来的问候。转向故作忧愁的哀叹天,她从刚才开始就在惹人注意。

“所以说,怎么了。”

“唉~没什么。”她在犯病。“就是有些细碎的小事惹人心烦。”

“既然没什么。”身着女仆服的朵洛丽丝开口了。“能别在这里打扰典狱长么。”

哀叹天转头迎向满脸幽怨的朵洛丽丝。“值班要以服侍典狱长为主哦,朵洛丽丝妹妹,可不能仅用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她面带微笑。

“你走了我就能服侍典狱长了。”

“我在就不能了么。”她淫笑道,“你们上次那声音在整个监狱响了一天,不必克制,但是记得给姐妹们留点,别把典狱长吃的太干净。”

哀叹天满口荤话让朵洛丽丝不知如何还嘴,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她。我都快纳闷她有没有羞耻心了。

“这些你自己讲的不害羞么?”我问。

“为什么要?”她脑袋一倾反问道。“性既不肮脏也不神圣,即是需求也是对他人的渴求,大可用作谈及时会心一笑的话题。”

也许是吧,哀叹天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还无法对此坦率地笑出来。

“唉~”她又开始叹气了。“这个世界的性认识还挺停留在道德约束的层面呢。”

“你们那边很开放么?”

“用解放来形容更恰当哦。”哀叹天纠正道,随后开始思索。“嗯,不用来当做糜烂的娱乐,也无心刻意避讳,只有需要的时候性才会出现的我们生活里,而大部分时间我们是不需要的。我们的物质条件和精神财富太丰富了,性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琐事。”

哀叹天所生的社会非常先进,有很多思想和社会现象是我无从想象的,我只能听她诉说,在脑内尽可能去幻想她描述的世界,一个没有金钱交易、没有政权、没有义务劳动……只有极高的思想素质和道德意识,人们无需为柴米油盐烦恼,每个人都在全身心投入到自我实现的高级社会。

那是哀叹天原本生活的世界,一个我只能在只言片语,在各类学说和理论中幻想的世界。我很害怕,害怕她在这各个方面都很落后的世界感到无所适从,感到孤独,所以至少自己要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得能和她说上几句。

“那你们那边还有色情营业么。”

她思索了一番,“有吧,”她的语气不够坚定。“存在一些不愿与社会接壤,或者害怕与他人交流的人群,有专门为了满足这类群体性需求的智能人偶,一边满足生物的基本**,同时进行思想开导。”

“开导?什么样的?”

“不太清楚呢。没特地了解过,大致就是人偶部分社会上的限制,让使用者意识到那份缺失,比如限制人偶的智能,不让人在他们身上寻找过多宽慰,又或限制人偶的用途,无法满足一个人所需的最基本的温暖。”

“就是说,不让人偶成为他们的心灵寄托么。”

“正是。”她说。“如果让人偶接受一个人的一切,永远包容永远支持,永远只得到正面的反馈,那就离成为废物不远了,逃离痛苦的代价是更大的空虚。”

听到这里我又不由得感慨,一种为小部分群体所设计的人偶就如此的面面俱到,所考虑到的层面思想之深邃,让我望尘莫及。在那样的世界出生长大,所受过的熏陶和思想教育,这个世界在她的视界下想必非常丑陋……或者幼稚。

“所以,你到底因为什么唉声叹气?”我说这句话问出了口,却又害怕着那个如我所想的答案,如果哀叹天真的是因为两个世界的落差而悲叹,那我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因为一些琐事罢了。”她又叹了一口气。“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试飞一下堡垒,但是面积太大,怎么都藏不住呢。”

“为什么要藏起来,南方拾荒人的规矩不是谁捡到就归谁么?”赛贝罗特继位时公布的几道法令之一,在南方沙漠哪怕你挖出古代皇帝的陵墓,只要你能带的走,就全部属于你。

只要你能带的走。

“主要还是担心归属问题呀,”她撇嘴,“要是突然冒出个血统继承人,我对堡垒的[篡改]可能会出问题。唉~为了大局只能先把试飞计划放放了。”

“就这事让你叹气连天么。”

“当然不止。”她怒气横生。“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机器人去做了,我现在无聊死了!”

哈……就这样啊。

“无聊就算了,妹妹们还不愿意陪我唠嗑,想找约尔德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挎着脸在那闹别扭,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她烦人,倒不如说我希望她每天都这样。

“约尔德的话应该还在厨房。”朵洛丽丝沉默已久后终于开口了。“自从茶会过后,她就开始专研那些甜点了。”

“这样吗,难怪没找到。”她有些惊讶。“真稀罕啊,你居然会知道约尔德的动向。”

“为典狱长拿饭的时候没办法才交谈了一下而已,别误会了,我在茶会的时候还批评过她拿茶杯的手势,所以别把我们的关系想得太好。”

“这种批评在约尔德眼里反而是意味着关系好哦。”哀叹天说,“她宁可被你批评也不希望你对她置若罔闻。”

朵洛丽丝咂了下舌,声音刚好能被我听见。说起来,德萨克那些王公贵族的甜点对于约尔德这个乡下姑娘来说,想必非常新鲜吧。啊,说到德萨克……

“那么,既然知道约尔德在哪了,我就先行告退了。”她开着轮椅退离玻璃圆桌,然后转了一圈朝着门外直径开去。

朵洛丽丝在墙边看着她离去,一直等到她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松口气。她关上门,坐到我边上紧挨着我。

“碍事的终于走了,典狱长。”朵洛丽丝一改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一瞬间变得烟视媚行,风情万种。

她曲线玲珑的躯体紧紧贴着我,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塞进来一般,不断感受到从她那边传来的紧密,传来的情欲与香气让我失了神。红霞渐渐攀上她的脸颊,不知何时五根手指被她紧紧扣握住,而我也不可能再次甩开这只手。

“又想要了么?”我说。

她嘤咛一声,将半个娇躯倚进我的怀里。“就没有不想过。只要一感受到你的存在,这幅身体就会情不自已。我的整个大脑都在为您沸腾。”

怎么把我描述的跟个魅魔似的。

她将头在我怀里轻轻摩擦几下。“您是不是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对监狱其他人摆出那副态度的,只是一想到要和他们分享您,我就烦躁的不行,不由得蛮横了起来,还请您不要讨厌我。如果实在看不惯我这样,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会改。”

改变有这么轻易么,只要一句话。一句我说的话。

我看向怀中的佳人,遥想其昔日的那段时光,那个在森林中漫步、在河岸垂钓、在鸟兽的簇拥下开怀大笑的少女历历在目,那时的她与如今的妩媚模样相差甚远。我还是会想,自己是不是亲手毁掉了那个纯洁天真的女孩。

“不。”我说,“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会等到你自己愿意,你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做想做的事。”

朵洛丽丝成熟热火的身材前凸后翘,丰满的酥胸紧紧贴着我的胸膛,从她身上传来的火热,一丝一丝撩拨着我的心怀,似要将碍事的衣物焚烧成灰,赤裸着狂乱着,在无可挽回的结果中相拥。

“可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她娇声道,神态妖媚又温婉。

我的身体如火在燃烧,似要融化在她岩浆一般滚烫的爱意中,而我又自毁式的伸出手,将这团烈焰搂在怀中。

我们的呼吸越发急促越发靠近,我的手抚摸在她女仆装裸露的后背,一阵如绸缎般细腻光滑的感觉顺着手指传来,她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晶莹如玉,细滑如水。

“朵洛丽丝……”

我在她冠绝天下的美貌下彻底失神,沉溺在她的诱惑下,她要占有我就占有我吧,此时此刻,我只想让她如愿,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等之后再惭愧吧,我现在只想爱她,只想享受被她所爱。

我吞了一口口水,手指从她的背缓缓下滑,摸上她那柔若无物的腰肢。朵洛丽丝身体轻轻不颤,随后一动不动任由我抚弄,她脸色如彩霞般羞红,鲜艳的小嘴微张,无意中喘出一声,却如同一道故意挑动我情欲的低语。她双眸如水,脸上又多了一抹粉红,红唇一兮一张,喷出的气息烧得我发疼发痒。

“爱我──”朵洛丽丝一声似娇似喘的呻吟传来,将我心荡起,我紧紧将她抱住,感受她高耸的酥胸的挤压,浴火难耐,打算将手伸进很深的地方……

通讯亮起。传来声音。

“喂?有人吗?喂喂喂,哥们儿你在家么?”

你妈的,是瓦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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