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柏又死了,他再一次死在了自家女仆的手上。

安柏·基利诺曼,一个受了循环诅咒的穿越者and重生者。

穿越者and重生者的意思是,他穿越了一次,之后重生了四次。

而重生的契机,就是死亡。

第一次,与父亲布鲁诺坐马车回家,然后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巨石陷阱砸死。

第二次,他试图躲避了巨石陷阱,但没能成功。

第三次,他成功规避掉了巨石陷阱,回到庄园,在卧室里惊魂未定地开始理着前身的记忆时,突然被闯入的女仆刺客杀死。

第四次,他在卧室里埋伏了几个仆人,但仍然被女仆团灭。

而现在,安柏坐在一个美丽淑女的卧室里,坐在沙发上抱头哀嚎。

“怎么和死神来了一样啊!我能不能不回家!”

“......安柏?你刚刚怎么了?”

身边响起悦耳却冷淡的女性嗓音。

安柏朝她看过去,这女人非常漂亮,魔法灯光下,那头蓝色长发闪闪发亮,肌肤如自东方而来的丝绸般白皙光滑,美妙的脸上透着对安柏刚刚举动的疑惑,蓝色的眼珠不停转动打量安柏,她穿着一件圆领的白色纱裙,袖口、领口、裙边是带着起伏的花边,柔软的半圆之下是两只手就能握住的细腰,腰侧的丝带绑着大大的蝴蝶结让这幅装扮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她让人觉得优雅、高贵、安静,可那完美的曲线又让人难以平静想要对她诉说爱意的欲.望,塔西亚像是一个不可亵渎被的女神,又像是一个能让人丢了灵魂的魔女。

她可能是安柏将来的妻子,也可能不是。

“哎......”

安柏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塔西亚没理她。

“叹气什么?你别装模作样的,刚刚装作一副突然晕倒的架势,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小把戏呢?嗯?”

两人对坐在沙发上,他们中间隔着茶几,塔西亚环抱着胸,用淡淡的嘲讽语气继续道。

“什么叫死神来了?你不想回家?难不成你还想住我的房间?你是想暗示我什么吗?”

“什么?我暗示你什么?”

安柏瞪大了眼。

两人的关系......一言难尽。

重生了这么多次,他搜罗了前身的记忆,发现这个前身是一个显性舔狗,隐性渣男。

前身表面上对塔西亚的态度如同现世地舔狗一般,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总是热脸贴冷屁股地讨好,经常会送首饰之类的礼物,而背地里却又骂对方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等把她骗到手要好好地惩罚她。

然而,塔西亚不是个傻女人,不会因为安柏长相英俊导致智商下线,她一直以来都对安柏有着莫大的警惕和厌恶感,一般私下里她都不会给安柏好脸色看,并且一直想要戳破安柏隐藏在背后的那一面。

那个渣男的本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柏和塔西亚刚刚吵架了。

两人吵架的内容是,安柏昨天在格南城看见了塔西亚与一个男人共乘一辆马车,然后安柏起初是友善地问,后面就是语气不悦,而塔西亚以安柏跟踪她为理由,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然后安柏“嘎”的一下过去了。

他死了。

再然后,他重生了。

安柏怀疑前身大概是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然后吵架气死了?

但确实记忆中前身的死亡毫无征兆。

不过不重要,他不久后大概也要死。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次来我家都要求进我的房间我就不说了,如今还跟踪我啊,安柏啊,你真是低劣。”

塔西亚冷着脸。

“少废话。”

安柏是穿越者,前身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现在烦着呢。

可是眼下他又怎么和塔西亚澄清呢?难道说你那个讨厌的追求者死掉了,现在是一个全新出厂的安柏,准备和前身做的事情、说的话进行割裂?

那样子有点滑稽了,谁会信呢?

于是安柏连忙摆手,然后拿起红茶喝了一口。

可少废话这三个字听在塔西亚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她挑眉问道。

“你说什么?你让我少废话?”

果然暴露出本性了吗?呵呵。

“我让你聋你可以吗?”

安柏咧着嘴,放下茶杯。

这是他循环了几次头一遭和塔西亚费这么多话,除去穿越初体验那次他在座上发癫之外,剩下他都是聊了没几句就沉默,等待命中注定要发生的死亡事件。

可现在他心里又是忧愁又是烦躁,他不想给自己塔西亚什么好脸色。

听了这话,塔西亚愤怒起来,好看的脸微微泛红,她站起身,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安柏道。

“安柏·基利诺曼!你果然是个未洗净粗鲁的外国乡下人!你竟然辱骂我!本来我还想着要观察观察你,毕竟我们的父亲有意推动我们之间的婚约,可是你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原形毕露了!你应该感到惭愧!羞耻!”

塔西亚觉得安柏有些浪费了他的这张脸。

安柏很幸运只继承了他父亲的发色、瞳色与贵族的身份,他还有些稚嫩,那张小脸看起来像是个好看的少女,但好在他有着一双英气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眼睛,能倔强地告诉旁人,他是个英俊的少年,他的长相绝对有着有能被称之为“雕塑”般美的潜质。

可是他却是个表面说喜欢自己,背地里喜欢和其他女人乱搞的小子。

安柏的性格和那些事迹,她自认为可以鄙视对方。

“你有病是吧?你喊什么喊?”

安柏跷起二郎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褐色的礼服,擦得锃亮的皮鞋,前身似乎为这次见面付出了一些时间,其目的也不过是想把塔西亚骗到床上而已。

可自己不是前身,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惯着这个女人。

“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你配不上我!”

塔西亚完全没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淑女姿态。

“啊啊啊!行行行!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找父亲,然后告诉对方终止婚约的提议,谁不提谁就是一条狗!”

安柏起身,准备要走。

这下两人flag都立了起来,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

塔西亚咬牙切齿。

“呵,我永远都不会娶你。”

说完,安柏懒得与其继续剑拔弩张地,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离开了房间,而身后是塔西亚愤怒的声音。

“你回来!真是没礼貌!”

白痴!

关上门,来到走廊,他特地挑了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靠在那里。

现在他该想想正事儿。

那么现在是第五次,他先要躲过山体塌陷,这个并不难,如何制服刺客女仆才是个问题......

就在安柏思索对策顺便等自己“父亲”时,一个让他讨厌头痛的声音响起。

“噗噗噗,杂鱼安柏又被姐姐拒绝了吧?真是没用,送了那么多礼物,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得不到姐姐的青睐,杂鱼就是杂鱼呢~噗噗噗,杂鱼~杂鱼~”

“......怎么重生五次就是躲不过你呢?”

安柏看着眼前红毛的雌小鬼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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