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蝉那深邃的黑眸中暴露出的笑意,单奕夏也不知不觉中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单蝉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单蝉的笑容她就觉得自己发自内心的想要笑出声来。
两人相对笑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蝉儿,你到底在笑些什么?”
单奕夏看着单蝉的样子,她真的很想知道单蝉到底在笑些什么。
“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单蝉才不会说自己在笑她以前的糗事,要是说出来可是会被揍的。虽然单奕夏不可能真的揍自己。
迈着轻快的步子单蝉就跑远了,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跑个一两步也不成问题。
看着逐渐跑远的单蝉,单奕夏停下来的笑容又逐渐浮上。她大可以追上去然后将单蝉不说的那些都问出来,但是她没有。
单蝉从单奕夏眼中消失后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现在穆天赐也在忙着办自己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搭理他了。他也只能自己玩自己的了。
在自己的房间单蝉真的想不出能玩什么,只能从床底下掏出那一箱子钱开始算了起来。
为穆天赐买下一条船花去不少钱,不过那一箱子的钱就好似没有动过一样,依然满满当当。不是单蝉抠而是因为之前攒的实在是太多了,都快要满出来了。
“又在数钱呢?”
一道声音从窗口飘了进来,只见卿尹就这么站在半开的窗口边上。看着单蝉数钱的动作。
对于被卿尹看到数钱样子的单蝉,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两人财迷的性格可谓是如出一辙,大家都是财迷谁也不笑话谁。
单蝉没有搭理卿尹依然在点着自己的钱财。
卿尹也不客气从窗口翻了进来,就这么看着单蝉将一箱子的钱点齐了。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不数数钱?”
对于卿尹来自己房间单蝉一点也不惊讶,以前她也是以这种方式来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闲的没事就数钱呢,又不会丢。”
卿尹无所谓的耸耸肩,整个单府恐怕是最安全的。
“别说的跟你不在意那些钱似的。”
单蝉鄙视的白了一眼卿尹,恐怕在这个单府要说财迷,单蝉排第一那第二的位置绝对非卿尹莫属。
这些年卿尹从他手中捞走的油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了。不过单蝉也不在意,毕竟这些钱都是卿尹攒下来准备和卿書一起养老用的钱。
“是啊!我很在意那些钱!所以你难道不在意吗?玉兰苑!”
说到这儿卿尹可就来劲了,她天天从百里营的院门走过。看着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就害怕。她当然不怕那些军士,而是怕这些军士会将玉兰苑的东西洗劫一空,那可就真的是一滴油水都捞不着了。
“在意!怎么能不在意!这么大个香膏楼呢!”
单蝉将钱塞好又推进了自己的床底下,一边回答卿尹的问题。
在当今社会女人的钱也依然好赚,首先就是玉兰苑了。一家香膏店还是整个青州最大的香膏店,没点底子单蝉是不相信的。就光凭这一点单蝉也会死咬着不放手,哪有到手的钱再丢出的道理。
“那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去洗劫玉兰苑?”
卿尹指着窗外声音压低了一些。
“洗劫玉兰苑?你想的也有点太多了,他们是谁?他们可是百里营的军士!那玉兰苑再怎么说也是民家私有,若是敢染指那是要掉脑袋的!再说了钱这一块百里营还管不着青州,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青州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
卿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劝动单蝉。
“你是怕百里营那些军士将钱洗劫的一干二净,你一滴油水都捞不着吧?”
单蝉像是看出了卿尹的心思,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对于卿尹的心思单蝉自然不会笑她,毕竟自己也是这么个性格,五十步笑百步何必呢。
“那玉兰苑的油水可不是百里营能吞下的。再说了我二叔都答应我了,把玉兰苑解决后里面的东西她一分都不会取,都是归我的。”
单蝉当然相信单奕夏说的话,说是留给他的自然会留给他,不会拿走一分钱。
“你不会以为我二叔在骗我吧?”
“没有。”
卿尹摇摇头,再怎么说单奕夏也是小姐的的大姑子,身份比起自己要高贵太多太多,她哪里敢质疑单奕夏说的话。
“好了,你就不要在这儿杞人忧天了。你的那一份我少不了你的,你看我出去的哪一次有少过你的?”
单蝉看着卿尹笑道,每一次出门打劫单蝉基本上都要分出去好多钱。卿尹和离風两个人是分到最多的,毕竟说到钱这东西,这俩人是跑的最快的也是执行力最强的。
看着仍旧站在自己房中的卿尹,单蝉挠了挠头。
“你还有什事情要跟我说吗?你说吧。”
“其实……这些年我的钱也攒的差不多了。”
听到卿尹说的话单蝉微微一愣。
“所以……你……”
“我想让你帮我找找我的妹妹!”
卿尹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找到自己那已经七年未见的妹妹。
想起那个不管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条小黑狗的少女,单蝉嘴角微微一咧,想来还是有些怀念。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问的。”
其实不管卿尹提不提起卿書,他也会找机会问穆天赐的。想起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时的迷茫,若是没有卿書在身旁,自己恐怕很难接受这个世界。
卿書是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时的第一个朋友,他又怎么会弃朋友不顾呢。即便是七年时间他也没有忘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连飞镖都丢不准的女孩。
“嗯。”
得到单蝉的应答,卿尹这才放下心来从窗口跳了出去。
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已经失去踪影的卿尹,有时看着卿尹他就会想起卿書。
卿書那个连飞镖都丢不准的傻姑娘现在还好吗?她应该可以把自己养活吧?若连自己都养不活那还有什么能力来养那条小黑狗呢?所以……他们两个还好吗?
看着远处那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如果是卿書那个傻姑娘现在应该还在训练场练飞镖吧?
不知道这七年她的技术是否精进了一些,手是不是还那么臭……
想到这儿单蝉就自嘲的笑了笑,谁知道卿書那傻姑娘有没有将自己忘记。就连飞镖这种吃饭的技巧都能忘记估计记忆也不怎么行,估计早就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了。
单蝉往床上一趟,现在脑子里的只剩下当初卿書和小黑狗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