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和【尊师】阿伦不同,凯厄控制的【至高统领】毫无疑问的是闪耀着灿金色魔法元素色彩的棋子。
而阿伦既不属于我的火元素魔法,也不属于叶雨雨的水元素魔法。
是独立存在的,阿伦本身的元素能量。
可至高统领不是,其中流转的灿金色回路显然是由凯厄供给的。
唯一令我感到不解的,就是他制造出的造物,居然能够将元素能量回流给凯厄。
自己创造的东西能够把力量传递给自己吗?
还是说,那个影子,完全就是独立于凯厄的另一个人?
我败了。
我身为策士,能够做到的事情已经到头了。而我这边的至高统领,却是暗淡的灰色,我不能触碰那枚棋子。
因为叶雨雨选择的是近仕女,她是奴仆。我——
也不是洛姆,而是洛姆身上的另一个灵魂。
只有洛姆才配控制着那枚棋子,我不过是占据了他身体的过客罢了。
我想赢。
我想赢啊!
【尊师】化为碎片,欧吉踏进了皇宫的格子里。【极夜女皇】被我悄悄地转移走,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而我身后,就是黯淡无光的至高统领。他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睡。
“少主,所以剩下来的请交给我吧!”
等等,叶雨雨,你要做什么?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剑法,来自一个我从来未曾见过的另一个世界。
【正都】?
不对,绝对不可能是正都!我和正都的雇佣兵杀手较量过,叶雨雨施展出来的武技,绝无一点联系!
回想起叶雨雨的名字,似乎也和正都的命名方式有所差异,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其他的原因,但是这么想的话。
叶雨雨的身份绝对不是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吗,少主。”
“我不想要你成为策士,那样我就永远不能够靠近你的身边了。”
【近仕女】的效果是在敌人进入皇宫的时候才能生效,生效的触发条件和【至高统领】受难息息相关。
【策士】不过是一张废纸。
“我不希望,最后我所守护的主人,不是你啊!”
急速流转的水流变成了雨剑,她妙曼的旋转,巧妙地褪下了宫廷礼服。洁白的松散青衫、干脆利落的舞剑姿态。
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好像雪山的山尖一般柔美。
忽急、忽缓、或挑、或捻。
我看入神了,那种剑法让人心旷神怡,虽然不如凯厄锐利,也不如菈美诺旖旎。但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清的中正平和。
那是叶雨雨吗?
棋局里发生的事情无法造假,所以这一定是叶雨雨所不为人知的秘密。
“鲁莎塔!凯厄,点子扎手啊!这个女仆我打不过!”
凯厄咬着手指,看着叶雨雨把三阶的战车欧吉打得节节败退,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
无能,被保护。
我真的是这样的吗?
策士能做的,只有远处焦灼的战场吗?
“看看你的身后吧。凯厄。”
除了正面战场之外还会有什么?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敌后战场。
我,不是洛姆。我是来自希捷大陆的伟大炼金术师,暮光之塔的副会长。
“因蒂尔斯,请协助我......”
火系法术,真的是我的底牌吗?
风元素,才是我的主场!
青色的气流裹挟着尘埃,让天空为之一暗。在凯厄身后,死去的【战车】棋子却旋转着站起身来。
而他身旁的,更是一个让凯厄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我从瘟疫之村珞诃玛拯救下来的老妇人。
她曾经法力枯竭之前,也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但是她拿到这枚棋子的时候,连我都愣住了。
【极夜女皇】——【乔治·沙琳珥】。
“只知道她以前是一位富有的贵族,可是她居然是女皇?”
她身在南方领,也就最多七十余岁,总不能在此之前,她还拥有着统治权吧?
还是说,只是没有更加适合她的棋子了?
总觉得这一场博弈,我看到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秘密。
那枚棋子的容貌惊艳四座,灰色的褶皱裙摆,雕刻着鸟窝纹路的金色金属外环。她头上戴着一枚琉璃色内胆的冠冕,手握着一把细长的剪刀。仿佛能够从这枚棋子上看到她曾经年轻时候的风华。
她的手臂外侧,有一处可怖的疤痕。
给沙琳珥治病的时候,有吗?
我不记得了。
“凯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要不要回援?”
凯厄眉头紧皱,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来协助你,我们后方【女皇】、【近仕女】都在捍卫皇宫。而且现在冲锋卒正处于优势,势必拿下他们!”
我不由得冷笑。
沙琳珥到底有多强,恐怕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但眼下的危机还并没有解除,叶雨雨虽然拥有近侍女的加持,但是和老牌的毕业学长欧吉相比,她的能力还稍显逊色。
即便她独特的剑术技艺让她仍然捍卫在前,但是欧吉和他身后的光影军团还是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因为她的身后就是只剩下我和统领棋子了。
在欧吉再一次逼退叶雨雨之后,我出手了。
“砰。”
清脆的响声。
落在地上的药剂瓶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随后一团炙热的火焰裹挟着强风朝着欧吉奔袭而去。
【炽焰试剂:龙息术】
其名完全是由我来定义的,制作精良的魔法炼金药。这瓶里装有的单体法术是我在南方领制作的为数不多的存货,留在学院里的自然是一瓶也没能带走。
“洛姆,你这是偷袭!你根本没有战士的荣耀!”
他慌忙地躲避,衣服上全是刚刚被扑灭的火星,而碎裂的炼金药还在持续地吞吐着宛如龙息的火焰。
欧吉急眼了,他本身被一个女仆压着打,连我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急切。现在再一次被我戏耍,愤怒已经到达了顶峰。
“我是策士,和战士可搭不上边。”
欧吉面对叶雨雨的攻击,还要时不时地提防我的魔药,他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对了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我唯一两次吃瘪都是在你手里,混蛋!”
折磨,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