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妙了,班怀恩帅军攻下了吕梁、太原断了两条粮道,獠将军已经派兵去救,但暂时没有消息。”
成伯庚本就不悦,正躺在行宫想事,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太原守将和吕梁守将呢?”
“守卫太原的雄夜将军已经战死,吕梁的鹿枷将军收拾残部正在攻打吕梁。”
成伯庚听完愈发烦躁,一拳砸断了椅子扶手:“雄夜战死,为三军之范,追赠三等子爵,他的后裔都可以官升一级。鹿枷作战不利临阵脱逃,依照军法斩之,其亲族贬为奴隶,流三千里,职务暂由副将代替。”
“是,臣这就去办。”
成伯庚的声音忽然阴沉了些,听上去愈发吓人:“把英芜叫来。”
“是。”
英芜来时看到奴仆都跪在宫外,当即就晓得后面大抵是出事了:“陛下,臣下来迟。”
“粮道叫人给断了。”英芜才进来,成伯庚就沉沉的开口了,只这一句,英芜就已经汗毛倒立。
英芜小心翼翼的回起话来:“陛下可命大将军獠派兵去救。”
成伯庚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很是头疼,闭上双眼,开始养神:“獠已经派兵去救,一时半会拿不下来,江北那边战事也不好对付,现在又分兵救援两城,江北恐怕是无法再进一步了,木函关又久攻不下,该怎么办?”
“臣愚钝。”英芜难得的愚钝了一回,跪在地上不再开口。
成伯庚心中火气愈发强烈,一股妖气狠狠压了下来:“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英芜一头叩在行宫的地砖上:“臣不敢说。”
成伯庚大吼一声,穹顶的星灯都恐惧的战栗起来:“说!我恕你无罪!”
英芜没有动,死死贴在地板上:“臣望陛下调头后撤,与大将军成合围之势,将两城夺回来,若是粮草被断,攻不下木函,三军恐怕撑不了两个月,彼时焉能不败。不然趁现在回师北上,保住已经占领的土地,以黄河为界,遥相对峙,再图长安。”
“退兵?”成伯庚扬鞭欲打,但一想到已经刚刚的话,不得已忍住了,“英芜,你放肆!我跟你说过不退兵的原因吧?”
英芜心中惶恐,如临深渊:“陛下雄心,不夺长安誓不班师。”
成伯庚威势不减,丝毫没有要退的意思:“还有其他法子吗?”
英芜也知道成伯庚不可能退兵,思索片刻,也开口了:“臣还有一计,可解当前之困。”
成伯庚的语气缓和了些:“说吧。”
英芜抬起头,低眉面相成伯庚:“我们可以绕过木函,直攻三辅,只要打下三辅任何一城,里中的粮草定能犒赏三军。毕竟人族坚壁清野,整个北方的粮草都囤聚在此,到时候,木函被围,班怀恩的军队若想来救,起码要走一个月,等木函被攻下,长安也将唾手可得。”
成伯庚难得的犹豫了:“可若是打不下三辅,木函破围发兵去救,我们可就成瓮之捉鳖了。”
“陛下,我们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