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西月没有别的目的,她自己足够厚黑,只想着要动摇一下白傲飞的内心,看她是否会出现破绽。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种寻常人听了恐怕都会被吓得瘫倒的重罪,白傲飞听了竟然处之泰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反倒是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冲着冯西月笑到:

“那我今天真抓到你们这帮人勾结红莲教的现行,不就不算污蔑了!”

“抓现行?你拿什么抓!别说我们全都是清清白白,就算真的与红莲教有勾结,你又怎么可能抓到证据?”

“证据?我看你就不像是清清白白的!今天就抓你了!”

“你好大的胆子!”

冯西月被对方的蛮不讲理气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

最要命的是这个人的直觉竟然该死的精准,她说着怀疑自己,下一秒她看自己的凶恶眼神真就宛若已经给自己定了罪。

冯西月自小就被人称赞是文武双全的逸才,她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靠的可不是常人难企的天赋,或是呕心沥血的努力。

她靠的就是她灵活的头脑,机灵,审时度势,见风使舵。

她深知自己的武学天赋的上限不高,所以在拜师时没有选择一流门派去当个凤尾,而是专心与三流门派,成了鸡头。

靠着门派宗主偏爱教导,靠着一个门派的资源倾斜,这才也有了个二流实力。

而武学水平提升不上去了,她就不再浪费力气去开拓进取,而是走旁门左道练习暗器。

同门妨碍自己就陷害同门,师长阻碍自己就欺师灭祖。

因为这样依旧无法继续变强,她才转而去朝着权力努力。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野草那样发展壮大的红莲教,于是投身其中,为的就是用权力来弥补自己实力的差距,最后登于洛璃国的顶点。

在冯西月眼中,永远没有什么是值得一门心思钻到底的,因为她永远有备用选项,就是红莲教哪天被一锅端了,她也会投身于早就准备好了的下家麾下。

这就是她的处世之道。

所以她才理解不了,甚至惧怕白傲飞这种一根筋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怕?她难道就不会想想,万一我不是红莲教的人,她袭击朝廷命官要背负多大的责任吗!退一万步讲,万一错伤好人,她难道不会愧疚吗!”

“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傻子!疯子!做事不管后果的疯子!”

冯西月崩溃般地动摇着,也渐渐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而白傲飞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袭进了自己近卫的身前,突破中线,一套硬拳砸在她的头上。

冯西月只看到她好像被人抽掉骨头那样瘫软在了自己面前,露出了白傲飞有些癫狂的双眼,与自己对视。

那双眼睛就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就如没有理智的野兽,它的的背后,一定是个空空如也的大脑。

“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

冯西月失神地念叨着。

“不需要证据了,今天我就认定了你就是红莲教的!你不认,我就打到你招供!”

但就在这时,冯西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她知道,那是这楼内剩下几个护卫都前来一起捉拿白傲飞了。

她精神为之一振,脸上表情阴森森的,内心窃笑,但喜怒不形于色。

“奉劝你一句,现在束手就擒,跪下认罪,还有可能大事化小。”

“那我也劝你一句,现在招供,还能少挨两顿毒打,痛痛快快上西天!”

冯西月平复了心情佯装害怕低下了头。

可她知道,剩下几个侍卫会在白傲飞走近自己之前赶到现场,到时候白傲飞势必会因为她们的出现分心一瞬间。

自己就趁那功夫偷袭白傲飞,不管她有多强,只要自己先手给予重创,接着拖延到外头的大部队赶回来,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被人海活活磨死!

然而如同冯西月预想那样,府内剩余侍卫赶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反倒听到了几声倒地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

这时候一直蹲在白傲飞打破那面墙墙角的凯特拉才慢悠悠地探头出来,眼波似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人畜无害。

“那个……刚来的人应该都踩中我的陷阱,被一网打尽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把后背交给你准没错!”

白傲飞得意地和凯特拉竖起了大拇指,凯特拉也有些害羞地回以同样的手势。

魔法是只有少数生来就极有天赋的人,和有权有势的女孩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在洛璃国也素来有着穷武富魔的说法。

但这并不意味着魔法师的地位实力就高于武者。

相反,洛璃国的高级武官,还有战场主力,基本都是由武者担任。

以前曾有过好事的皇帝,挑选了一百组同等评级的气修和魔修在尽可能公平的环境下对垒。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一百组中,魔修获胜的只有七组,同归于尽平手三组,其余皆是气修胜利。

而那魔修胜利的七组当中,还有三组是因为她们在魔修同时也兼顾了煞气修行。

也就是说,同等级的纯魔修与气修在正常情况下公平对决,魔修的胜率只有百分之四。

但即便如此,所有武者也都知道,除非是像蓝忧那样有着抵抗魔力的天赋技能,否则是没有人敢接的下同等级魔修最高等级魔法的。

一旦真的结结实实挨到,丧命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这就导致魔修虽然正常情况下单挑打不过气修,可一旦占据有利地形,比如制高点,或是设下陷阱,那她们将会发挥出比武者更强大的破坏力!

“我在一楼也设了陷阱,等等万一要是有离得近的守卫赶回来,五十人以内,我也可以帮你拦下。”

“没必要,你看这人都吓破胆了,也没什么能耐的样子,估计吃不了多少打就要供认罪行了!”

白傲飞说着已经贴近了冯西月,抬起绣球似的小得好像能叫人一口吞下的拳头,在冯西月面前威逼似的晃了晃。

正在这时,一直表现得惊慌失措的冯西月脸上突然变得沉着如水,眼神坚忍而精光四射。

白傲飞察觉到她气场的转变,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故而停在空中的拳头不自觉就全力直朝着她的要害袭去。

可惜,冯西月比她更快!

她的双手鬼魅似的抬起,像是枯藤绕树那样避过了白傲飞的拳头,毒蛇一样灵巧而快速地贴近了她的内门。

下一秒,白傲飞全力打出的刚猛之拳划破空气的声音响彻房间,可正恰恰说明她的拳头打了个空。

而冯西月悄无声息地双手却已经攀上了她的脖子,死死掐住之后,就势把白傲飞按在了地上,依旧只发出了轻飘飘地“噗”的一声。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蛇……叫眼镜王蛇,它们没有斑斓的外皮,但却有着远比一般蛇更大的毒性!”

冯西月的攻击可以说是白傲飞的反面,全无声势,可现在她的双手死死掐住白傲飞的脖子,白傲飞挥拳想要锤打她的头部,却随着她手又一次加重力道钳制颈动脉,而没了力气再次挥空,好像中了蛇毒那样无力垂落。

“没错。”冯西月脸上瘆人的微笑。

“长相花哨的蛇,往往都是因为内在的弱小,才会长出那种惹人注目的外皮,好像耀武扬威似的彰显自己的毒性。真正的毒蛇才不需要那些,反倒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无害,甚至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是毒蛇……因为见识过她毒性的人,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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