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回答是普通老百姓,徐可心只能失望的回去了。

今天一天没什么意外,只是朋友圈里,多了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总是拍些精致的照片分享出来。

晚上与书瑶俞薄荷吃过晚饭后,便来到了第二天,一个新的周一。

俞薄荷很早就来到教室里,八点四十第一堂选修课,所以她在之前就起床去了甜品店做早工。早上的生意是最不错的,很多忙碌的人都会来买面包牛奶。

书瑶就比较懒了,眼睛上还挂着疲惫,她是不可能早起的。

从假日归来,大家都在调整着状态,直到第三堂课才有了些精神。

只是不知为何,辅导员走进了教室,走到俞薄荷身旁。

原以为是商谈学费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她的母亲来了,就在办公室里。

听到这个消息,俞薄荷脸瞬间惨白。

她艰难的起身,去往办公室。

书瑶不放心,拉着江然一起跟了上去。

“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别跟我说谎!我问过了,你这两天根本没在宿舍,你去哪里鬼混了!”

刚走到办公室外,就听见妇人的斥责。

“我,我在做兼职……”

“你做什么兼职?我让你做兼职了吗?本来就不想让你继续读的,你竟然还跑去做兼职?供你这么大,还学会造反了?”

妇人的声音属实难听,尖酸刻薄又刺耳,站在办公室外都听得见。办公室里还有许多老师,眼睁睁的看着十八岁的大姑娘被母亲数落。

人都是争一口气,活一张脸的,这般数落,她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的影响,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女儿还能不能继续读。

江书瑶急了,想冲进去,但被江然拉住,这是别人家的家事。

辅导员倒是开口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辩解的好听的话。

“那个,俞薄荷的家长,之前没联系您,没向您问,关于您女儿的学费问题……”

“学费?什么学费?她交不起学费,我也不会给。”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允许拖欠一段时间,如果家庭困难,可以去办理助学贷款,或者签署学校的文件申请延期……”

辅导员的话被刺耳的声音打断。

“签什么签?她就不该来这里读书!她待在家里有什么用?过几年反正也是要嫁人的,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浪费钱。”

“但这个学费是必须交的,不然读完了还没交齐,可能拿不到文凭……”

“她交不起!走,跟我回家去!”

书瑶实在忍不住了,挣脱开江然的手。

“她怎么就交不齐了!”

书瑶一把抓住俞薄荷,拉到自己的身边。

看见她的出现,俞薄荷低落的情绪突然的止住,赶忙回头一看,江然就在办公室外,心里顿时有了着落。

辅导员诧异地说道:“这位同学,请你先回去上课……”

妇人的眼睛倒是立即瞪住了书瑶。

“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好哇,怪不得这些天总觉得她心思不对劲,原来是你在使舵……”

“老太婆叽叽喳喳的叫什么叫!”

她声音大,那么就用更大的声音盖住,在薄荷的事情上,江书瑶不介意比泼妇更泼妇。

“小畜生你说什么?”

妇人下一刻便怒了,向前一步就要动手的模样。即使不是真的动手,但辅导员还是赶紧拦住。

都是成年人,万一出了问题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老东西!薄荷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给就不给,你跑到学校里撒泼是什么意思?你没文化还不许你女儿有文化?”

江然向来是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最擅长剥开华丽外衣来正视血淋淋的现实,而江书瑶完美继承了这一点。

妇人一下子气急败坏,脖子都涨粗了一圈。

她似乎是说不过江书瑶这个丫头,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坚持的那一套早已经过了时,不占理,但她不可能服气。

“反正这个学费,我就是不给!”

气哄哄的板着脸,屁股往凳子上一做,双手抱胸,一副惹不起的模样。

这个模样,简直丢了大脸了,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些老师们茶前饭后的谈资和笑料,很有可能会在上课时跟学生们一说,很有可能沦为笑柄。

而老东西向来是不在乎的。

但江书瑶只是呵呵冷笑两声。

“你真以为薄荷指望过你?不会吧?真要指望你怎么还会去兼职呢?”

“关你什么事?”

妇人也不跟书瑶辩驳了,眼睛直瞪着俞薄荷。

“你跟不跟我回去!”

她哪是问话,分明是在逼问。

俞薄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有些发愣,手足无措,妈妈强硬的态度让她拿捏不住,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不回,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许多人都在看笑话呢,为什么妈妈一定要这么做?心里好难受。

江书瑶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回去。”

有人期望着她,相信着她,支持着她,这是她最后倔强。

妇人果然的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根本不在乎围观者的眼神,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你以后休想从家里拿到一分钱!还有你们学校……不交学费也能读,是个什么学校?我要找教育局举报你们!”

父母管束孩子的倚仗便是从小到大的威压,跺跺脚能让孩子的世界都颠倒,但这些东西如果失去效果,唯一能制约她的就只剩下钱,这是孩子唯一的经济来源。

倘若这方面也失效的话,就没有任何东西能管束她的自由。

俞薄荷心里还是有不安的情绪,但当母亲说出这句话后,她的那些情绪也消失殆尽了。

心里头干净,顿时海阔天空。

但妇人明显是不愿意就此罢休,彻底的恼怒让她无法冷静思考,嘴里还说着胡话。

“就知道生女儿没屁用!胳膊肘尽是往外拐!俞薄荷!你以后别忘家门踏进一步我给你说!”

道理讲不过,便开始人身攻击,贬低她的价值。

书瑶不乐意了,江然当爹又当妈这么多年也没这么骂过她,妇人在她眼中自然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你怎么说话呢?说不过就骂人?你……”

“这位家长,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们学校里有公安入住,再这样下去就只能请公安来协调。”

辅导员见着又要吵起来,赶忙打住,她且是个人精,看得清形式,一句话就把妇人说的没了脾气。

她显然还没放弃,她好不容易给俞薄荷找了个有能力的青年男子,都说好了,过两年就结婚。

“我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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