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给李天一解释着自己对异常的认知，有些知识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至少暂时不要告诉他，不然到时候被知道了自己是未来的他——感觉很尴尬，而且本来就是打算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类似于你的无垠迷宫，从目前来看，就是一个用来关东西的。任何东西进入其中之后都会迷失方向，而且你可以无限的让它衍生，对吗？”
是这样的。
李天一对自己的异常物有小小的了解。
“但是人对自己异常物的控制是有限度的，譬如说我这双眼睛，失去了视力就是一种证明。”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你的迷宫如果过度使用，对你来讲，你很可能会彻底被它扭曲。你这个异常物比我这双眼睛更加恐怖一些。”
“所以能够不要使用异常物就不要使用异常物，至于我这双眼睛，倒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办法。”
“嗯？”
李天一的眼睛亮起来，他对这件事情非常上心：“能够让你的眼睛恢复势力？”
“不不，我的这双眼睛已经被异常所侵染是事实，但除开这双眼睛之外，可以让人探知世界的异常物，譬如说一双异常的耳朵，又或者——另外一双被异常侵染的眼睛，正常的眼睛是没法用手术之类的方法移植到我身上的，但某些异常可以。”
李天一心动起来：“具体来讲，有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程曦说，“别的国家不清楚，我们国家的第一个被记录在案的异常是一艘船，我们称之为摆渡船，那艘穿上载着生命的灵魂，换一种说法，只要登上了那艘船，你就只能是灵魂。”
“那那艘船……”
“没有人能收容它，它现在应该还在世界的某处飘荡着，总而言之，未来的局势会越来越差，所以才专门成立了对异常部门，在各地设置分部。像是我们这种机缘巧合掌控了异常的人，就会被吸收……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加入为好。”
李天一看着程曦，他从程曦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你是正确的。”
“所谓枪打出头鸟，如你所说，在这个所谓异常逐渐诞生的时间点——很容易死，对吗？”
“虽然这个时间点加入分部，是很容易获得极高的社会地位。”程曦应和着李天一的说法，和自己对话是很轻松的事情，“任何事业在开辟期是最容易出成果的时候，但这个工作不同于其他的工作，这个工作是真的会死人的，我们能够活着，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即便事实是，程曦原本会死在那里，原本的程曦也已经死在了那里。
“你想要成为很厉害的人吗？”
李天一笑了笑：“男人嘛，肯定谁都想要成为最强的那个，即便是知道自己做不到，也会做做梦，但我心里也是有数的，那种东西和我无缘。”
这倒也不好说。
说实话，回顾过去的道路，程曦也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之下，自己走到了那个程度——不，不对，是在白桑掌控了003之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她知晓世间的所有。
她不知道使用003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收容的过程她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极为恐怖的过程。
“我想帮你把眼睛恢复了。”李天一这么说。
程曦愣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苍白的瞳孔直视李天一，李天一知道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异常物，而不是自己本人。
但他仍旧是和少女对视着。
突然，少女笑起来，她的声音清脆而甘甜。
“怎么，你不想负责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轻笑着，大概能够想到自己那惊慌的样子：“没有，你不用太在意我的事情，你看我现在，连刷牙洗脸都要你帮忙。作为偿还恩情的话，这样做就足够了。”
她也没有说什么不要你报恩什么的话，毕竟自己是什么德行自己是清楚的。
“但是我救你，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不是为了让你去冒风险，直面过异常的人，才知道正常的可贵，你说呢？”
李天一的表情变得凝重：“你说得对。”
他思考了一会儿：“那个……程曦，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时间的异常物？”
“关于时间？”
程曦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关于时光之轮的事情：“有人猜想过是否存在关于时间的异常物，但目前位置应该是没有人见到过——就算是有这种东西，譬如说暂停了时间，别人也很难发现吧？你碰到了吗？”
这个回答在李天一的预料之中，他觉得程曦多半也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控制了关于时间的异常物，那该有多强。”
“越强大的异常物，就越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它所拥有的力量越强，收容它之后，使用它所要承受的扭曲就越大。不会像是我这样丢失视力这种小事情了，动则会死人。”
说完这个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程曦决定打破这个气氛，毕竟她的确是有事情要说：“那个……什么，你可以，帮我洗澡吗？”
“嗯？”
李天一愣了一下之后，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现在的程曦失去了视力，她应该有几天没有洗澡了，对于女孩子而言，应该相当难受吧？
看不见东西的她洗澡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出于密闭的空间内，磕碰之类的……
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那啥，这个……我同事里面有几个女孩子，如果去拜托她们的话……”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别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吧？你要让别人来你的房间？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吧？”
李天一虽然也是这么想得，但是毕竟事情很紧急。
“你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嘛？”
程曦闭着眼睛问：“如果你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的话，为什么现在不动手？”
她对自己是绝对相信的：“既然你现在没有做什么，我相信你之后也不会做什么。还是说，你对小孩子的身体有兴趣？”
她对自己的评价非常客观，讲道理的说，程曦的身材真不能算是好，是典型的小家碧玉类型的身材，虽然可能后来还有发育的空间，但是谁又说得清楚呢？
至少现在她不认为有多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对于自己而言，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电脑里面的硬盘，手机里面存储的链接，都一清二楚。
所以，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李天一深吸一口气，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还拒绝的话，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我先去放水。”
嗯——有点好玩。
程曦发现调戏自己有点好玩。毕竟是调戏自己，大概也知道底线和尺度在哪里，而且也不用太顾及关系上的问题.
有点意思。
等李天一放了水过来的时候，发现少女已经不太顺畅的脱衣服了。她似乎对于自己衣服的构造并没有那么熟悉。
不过失去了视力大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把视线别到一边。
“不用把视线别到一边去，不然要是撞到了很痛的。”她大概都能猜到自己在干什么，“你不会真对我有邪恶的想法吧？”她轻笑着，“不过有那种想法也不是不行。”
她话锋一转：“所谓圣人论迹不论心，你只要不做那种过分的事情，心里想一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她点了点头：“毕竟你也是这个年纪的男人，又不是和尚，哪怕是和尚也会对异性有些想法，这种事情都写在初中高中的教科书里面，你没有想法才是有问题，你说是吧？”
李天一松了一口气，她能够这么说真的是太好了。程曦这个女孩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很能够换位思考，很能够考虑到他人的感受。
不知道是谁教育出她这么有修养的女孩子，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小心翼翼的拉着少女的手往浴室走，少女身上只有一件小马甲和一条蓝白色的胖次了。她大大方方的被他拉着手前进，听着越发靠近的水滴身和逐渐弥漫到自己身上的水汽。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脱吗？”
“啊？”
“你给我洗澡的话，不是会把衣服打湿吗？我洗澡喜欢淋着花洒洗。有点怕冷。”
巧了我也是。
虽然很想这么回应，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光是这样拉着少女就已经很考验心智了，如果还要自己把衣服也脱掉的话。
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会犯罪。
而程曦并不给他太多的思考的时间，她在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和温度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开始脱起身上最后两件布料。
李天一一咬牙！
冲！
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