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那可是斗志满满的，妮娜和霍溪纯越不看好这个电影项目，她反而越是充满了信心。她一定要把这本电影弄火，然后回过来打这两个人的脸。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主要原因，今天小鲜肉廖凡不加班，罗佩佩得赶紧回家降妖去。

所有人都送上了美好的祝福，凌风只希望明天罗佩佩来上班的时候不要有黑眼圈。

当然，罗佩佩也没让凌风舒服，给她留了一份小作业。一份巨山集团的分析报告，五百多页，几乎涵盖了巨山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就是那一百七十多个烦人的小宝宝。

从八点一直看到十点半，凌风才勉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中间有跳章的。这份报告里面没有涉及太多的商业专业知识，多的是各种数据和分析还有预测。

凌风的记忆力不错，而且因为以前侠盗的职业对数字也比较敏感，所以这份厚实的报告读下来，除了脖子和眼睛有点酸，其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怎么说呢，这份报告剖析了巨山集团的现状，总体而言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然，巨山集团现在看起来还很风光，并且也的确是实打实的联邦排名第一跨国集团。但是，集团旗下很多产业，特别是支柱产业已经进入了夕阳期。

任何一个单一行业都是不可能永远赚钱的，更别说暴利了。有一部分是科技的发展和迭代造成的，比如光盘，有一段时间全联邦的电子市场到处都是卖光盘的，而现在新配的电脑压根就没插光盘的地方。更不用说还要早的磁盘和磁带了。

另一部分则是市场规律，比如房地产，还有其他各种原因的，比如联邦政策宏观调控什么的。

简单的说就是巨山集团赚钱的能力在飞速下降。老的赚钱行当已经快没钱赚了，而新的赚钱项目还没起来，现在纯粹就是在吃老本，要是没有太大的改变，那就只能坐吃山空，最多两三年，整个集团的体量就会飞速下滑。

用凌风的老本行来打比方，那就是旱涝保收的上家已经快被偷完了，而可以薅羊毛的下家还没找到，随时可能喝西北风。

凌风不由咋舌，她还因为从林凤那里继承了几百只会生金蛋的鸡，谁知道这些老母鸡都已经上了年纪快生不下来了，但是它们离翘辫子还很早，好吃好喝的还得不停地供着。

罗佩佩送这份砖头一样厚的报告书过来，除了让巨山集团总裁明白集团的现状之外，肯定还希望巨山集团的领头人能够尽早地想出破局的对策。

凌风把报告书推到一边，然后把身体靠在了椅子后背上，长叹了一声。这可真的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她一个商业小白能想出什么对策来。

但是，这还偏偏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继承了林凤的身体和身份后，凌风已经决定要带着林凤的意志好好地再活一次。而巨山集团是林氏历代的心血，以前是交到了林凤的手里，现在压在了凌风的肩膀上，咬着牙也得扛起来。

凌风不由感慨，她一个靠窃据别人劳动果实为生的侠盗，现在居然为如何合法赚钱而犯愁。以前，她只要对侠盗联盟那寥寥数人负责，现在要为巨山集团上上下下接近百万人谋福利。这个前后的差距，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老板，累了就休息会。”

这个时候，妮娜带着霍溪纯来了。霍溪纯端着一杯新泡的手磨咖啡，浓郁的香气让凌风略显疲惫的精神稍稍地振奋了一点。而妮娜则很贴心地站到了凌风的身后，用高耸的胸部枕着她的头，双手轻轻地按摩她的太阳穴，替她放松。

妮娜的按摩手法娴熟，力道控制得又恰到好处，关键是凌风的后脑枕得很舒适，当场就让她爽得哼出了声。

“嗯，对，就是这里。”

“老板，你满意就好。”

妮娜甜甜地一笑，而边上的霍溪纯则是冷眼看着她，鼻腔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她就是看不惯妮娜抢着争宠的德性，论按摩明明是她技高一筹。她可是有证书的，妮娜纯粹就是野路子。

察觉到霍溪纯的不满，妮娜冲着她得意洋洋地一笑，好像示威一样。有本事有什么用啊，要装矜持拉不下脸，那你还拿什么和我争。这年头啊，人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

“老板，巨山集团情况不好么？”

妮娜虽然不插手商业方面的事情，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对此一无所知。她的业务有一块是专门收集巨山集团各个公司管理层的情报的，通过那些情报，她或多或少总能触类旁通地知道一些内幕。

“中看不中用，每况愈下啊。”

凌风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妮娜的按摩，一边微微地皱起了眉，同时简明扼要地点评了一句，真可谓一针见血。

“准备怎么办？”

听了妮娜的提问，凌风也是一筹莫展。凌风唯一知道的赚钱的途径就是偷窃了，这里完全用不上。她就这一个本事，她能怎么办？凉拌呗。

不过，虽然她不懂经营公司和商业运作，但是人才管理她还是比较在行的。就拿侠盗联盟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非常有效率的小团队。

凌风依稀还记得她的师傅曾经和她说过，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不是说她有多能做事，能力有多强。事事躬亲是最低级的，这反而意味着领导者是失败的，因为她不会选人也不会御人。要是手下得力，哪里还轮得到领导者来做事。

诸葛亮怎么死的？

优秀的领导者三分管事七分管人，能挑选合适的下属，让他在合适的岗位，高效地做合适的事情，这才是领导者该做的。

或许这个可以成为破局的突破口，毕竟凌风擅长这个。

“要不，先宰两个人看看风向会不会变？”

凌风心里想着事，嘴上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

“要宰谁？这个我在行。老板，只要你报个名字，我保证……”

涉及到妮娜的专业领域，她一下子就来劲儿了。

“我不是说真的宰人。我的意思是巨山集团人事太臃肿了，该清理一下了。”

凌风赶紧纠正，她有点害怕晚上妮娜直接提着几个人头来复命，她可吃不消。

管事先抓人，毕竟事情都是要人去做的。建立一个精简高效只听命与自己的团队，这样以后她就能放心地做一个快乐的甩手掌柜了。

以前的侠盗联盟如此，希望以后的巨山集团也能如此。

大方向有了，不过下面该如何着手进行呢？

凌风又开始了思考。她现在身边能用的人，掰着手指数数也就那么几个。妮娜和罗佩佩，还有冯安勉强算一个。霍溪纯只是女管家，能管好老本就不错了，巨山集团的事情她是没法插手的。

五虎将都凑不齐，只有三脚猫。

感慨身边人手不足的同时，凌风就想起另外两件事情来。一个就是招安侠盗联盟的旧部，还有个就是昨天晚上意外遇见的那个李东贤。

“妮娜，金兰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恰好这两件事还都是妮娜负责的，凌风就开口询问起来。

“已经搭上线了。不过，金兰最近忙着给一个叫什么聂传火的找治疗腿疾的医生，估计要到三月底才有空。”

“那就等三月底吧。”

看样子，金兰应该是主动揽下了原本属于她的义务，凌风默默地在心里给女友点了个赞。比起来，金兰的职业就是医生，能接触到的专业人士更多。希望能够有神医出现，把她的好搭档聂传火的腿给治好。

治病救人明显更重要。凌风决定把和侠盗联盟对接的事情往后压一压。

“那个李东贤和那个姓郭的老头调查了没？”

凌风又转头问起了另一件事。

“初步的调查结果已经有了，详细的还要几天。”

“先给我看看有的吧。”

凌风也是个急性子，不想等详细的资料了，就想妮娜下了个命令。妮娜只能乖乖地去打印。

这个时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霍溪纯直接就踩着妮娜的后脚跟走了上来，把双手放到了凌风的额头上开始轻轻地按摩起来。

“主人，我来替你放松一下。”

妮娜都还没出门呢，就看见霍溪纯趁虚而入顶了她的位置。她愤怒地冲着霍溪纯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问好手势，而后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不屑的微笑。那蕴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杂鱼，赶紧滚吧，让专业的来。

妮娜咬牙，饮恨而去。

很快，妮娜就带着调查报告回来了。走到凌风身边递交资料的时候，她故意抬了一下屁股撞了霍溪纯一下。霍溪纯当时正在专心给凌风按摩，没料到妮娜会突然偷袭，被她撞得歪了一下身子。那双按在凌风额头上的手顿时歪了歪。

凌风还以为霍溪纯按累了，而且她也要看资料了，就挥了挥手，示意霍溪纯可以停了。

霍溪纯先是一愣，然后转头怒目瞪向妮娜，下面的一只脚快速地挪动，直接踩在了妮娜的脚趾上。霍溪纯的速度很快，妮娜不知道是来不及躲还是不屑于躲，让她踩了一个正着。

事实证明霍溪纯在力量上和妮娜没法比，这一脚估计就和挠痒痒一样。两个人一番较量，不分胜负，互相冲着对方无声地冷笑起来。

而坐在前面的凌风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的腥风血雨，而是专心致志地拿起资料在翻看。看到一半，觉得有个地方不是很理解，她就开口问了起来。

“妮娜，这个加里敦大学是国外的大学么？但是资料里显示李东贤没有出过国啊。”

“好像是个不出名的五流大学。这个大学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减免学费。”

妮娜也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什么加里敦大学，就把自己知道的仅有的一些信息给说了出来。

凌风听后点了点头。

“这个李东贤的家境很一般。这么联系起来说得过去。”

因为是初步调查，所以报告的内容不多。李东贤这个人怎么说呢，别的有什么优秀的地方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考试能力真的很强。七七八八的考了百来个证书，什么一级注册机构工程师、注册土木工程师、精算师、会计师、教师资格证、人力资源管理师、证券从业资格证、银行业职业资格证书，几乎各行各业都有，就连保安证也有。

这家伙是想直接迈向人生巅峰么？

考试厉害不意味着他有真才实学。凌风见过很多考试经常满分，但是却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的书呆子。

不过，李东贤是不是真的有学问凌风想以后再慢慢考察，她更关心的是一个人的人品如何。

“他没有用我给他的名片？”

“没有。巨山集团各个公司都没有和李东贤有接触。”

妮娜很肯定地回道。

“送上门的工作都不要？”

凌风忽然笑了起来，这个李东贤引起了她的兴趣。

“妮娜，男人一般都好色吧。派几个人过去试试这个考证狂人。”

妮娜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板，你这是找到新的玩具了？”

“胡说八道。我这是挖掘人才呢。”

妮娜和霍溪纯都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人才和玩具，没有冲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