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云雾军首领白曜骑在灰牦牛背上,瞳孔中闪耀着昏暗的光芒。
“谁窜戳陛下夜袭木函的,冻死老子了。”一旁的犀兕军首领西瞒也骂骂咧咧的抱怨着。
“听英芜上妖说是那个叫吴涯的混账。”白曜俯身抓起一把雪,口中念念有词,身后的狐族云雾军也开始念咒,渐渐的,一整支军队便隐去了身形。
“有机会我定要那小子尝尝我的战矛!”
白曜擦擦手,眯起眼睛:“距离木函只有五里时注意提高警惕,人族不会没有准备,五里之外,他们破不了我族幻术。”
“哼!这些人族真是难缠。”西瞒冷哼一声,鼻息化作白雾悠悠飘散。
“毕竟与我族对峙多年,若非当今陛下神武非凡,趁着辰国内乱方休大举南下,我族哪有机会深入到此处。”
“我族现在夺下了这么广袤的土地,大战结束,我们又能封到不少土地。”
“杀!”二妖正说着话,忽然两边杀声大起,马风声率军杀出,本隐去踪迹的妖军被一道符箓打出了形影,白曜西瞒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强顶。
“杀!区区人族,抓回去做奴隶!”
西瞒一枪掷出,贯穿数名军士,连冲带撞,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妖孽!看斩!”李青云的震卦持刀来挡,一刀劈下,如若惊雷。
“傀儡?小孩玩意!”西瞒长矛一横,作势要挡。
只听得喀嚓一声,枪杆当即断了,西瞒妖气一聚,用犄角硬顶上去,震的傀儡连翻带滚,摔倒在地。
“定!”湖洸顺势补上,一掌禅印打在西瞒头上,挡住了西瞒。
“可恶!”西瞒额头已经多了一道伤,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试试老关教我的!”傀儡一刀劈下,正是关月辉的刀法,结合震傀特性引动天雷,一时间威力不输原主。
“吼!”西瞒右眼当即就瞎了,要不是皮糙肉厚,怕是就把命丢了,这时候哪还敢藏什么私,仰天长啸,现出原形,化作一头巨犀,冲撞之下,湖洸竟也挡不住。
“撤!我来开路!”西瞒不敢多留,拼命压榨内丹,头都不回。
白曜哪有这般凶悍,才被偷袭就躲在乱军之中,现在趁着西瞒发狂,赶忙趁机溜了。
“孽畜实在过分!”萨满教天师严驻掐了个指诀,请神上身,一把攥住西瞒的角,腾空一翻,竟把蛮力十足的西瞒摔到地上,一口咬住西瞒后颈,疼的后者直发狂。
“震!”湖洸一掌压下,死死定住西瞒。
“这畜生中了柳仙的毒,只要压制住,活不了多久。”严驻后退两步,松了口气,方才抓犀角的胳膊已经变形,扭曲的跟麻花似的。
马风声这时也走了过来:“几位天师,妖军已经镇压完毕,只有一伙残兵逃跑了,霍将军嘱托过,不必追赶。”
“那等着畜生一死我们就回吧。”
却说那白曜,逃了数里,到了溪流边,却瞧见溪中有一黄袍道人正在濯足,口中还唱着民谣: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