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泪珠，不让之滑落。
但是一抬头，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眼角泪珠却终究没有控制住，断线般的滑落。
滴落石头上，如玉破碎，溅撒。
叶蒹霜嘴角弯弯，笑着哭着。
“爷爷，我啊...以后不会在轻易哭了。”
“请放心，蒹霜啊，已经长大了。”
“如果你在天有灵，还请祝福我吧。”
说着，叶蒹霜再度嘭嘭嘭，磕了六个响头。
一个九个。
放下过去的一切。
一旁，衣寐寒也是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对着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叶蒹霜是平行世界的他。
如果没有这位爷爷，可能叶蒹霜已经死在哪个街头，也说不定。
所以这份养育的恩情，可以说也有他的份。
叶蒹霜并未阻止衣寐寒的动作，只是默默看着他，嘴角弧度越发的弯。
心中甜蜜无比。
随后，衣寐寒站了起来。
抬手击碎一旁空间，从虚空中拿出两瓶酒。
上边写着朴素名字。
【老白干】
将其中一瓶拧开瓶盖，衣寐寒仰头，脸上那青黑色的鬼面崩碎，化作光点消散。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些许晶莹的酒液顺着她嘴角滑落，流淌过白皙的脖颈，打湿他的领口，锁骨晶莹，染满醇厚的酒香。
一口气闷完。
衣寐寒剧烈咳嗽了几声，很显然，他不怎么会喝酒。
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喝酒。
衣寐寒舔了舔嘴角酒渍，将手中的空瓶子放在地面上，脸色有些发红，看起来是有点醉了。
他打开另一个瓶子，将酒液尽数倾倒墓碑前。
听叶蒹霜说，她爷爷喜欢喝酒。
老爷子，这一瓶，敬你！
叶蒹霜缓缓起身，默默伸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红唇贴着他的耳边。
温热的呼吸扑打，很是香甜。
白发的发丝随着清风漂浮，轻轻剐蹭他的脸颊。
神情，眷恋依赖。
“衣寐寒，我只有你了。”
不要想着离开我，不要想着抛弃我。
好吗？
感受着自己后背上挤压着的柔软，以及不断往他身子钻着的幽香，衣寐寒身子稍稍紧绷起起来，他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再怎么是自己，也还是要保持点美丽距离比较好。
别贴的那么近啊，我会占你便宜的！
敬完酒，衣寐寒将酒瓶子统统收好，丢入了虚空之中。
嘭！
叶蒹霜手持漆黑长枪一劈，将那颗脑袋分成了两半，脑浆迸溅！
叶蒹霜冷冷看着黑气将满地的血腥尽数吞噬干净，不留丝毫痕迹。
右手一松，漆黑长枪化作光点散去。
叶蒹霜脸上重新挂上笑颜，抬起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抱住了衣寐寒的右手臂。
胸口狠狠挤压着，尽是柔软与香馨。
感受着衣寐寒渐渐绷紧的身子，叶蒹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贪婪，但是被她忍住，掩藏。
猩红美眸眨了眨，她突然腾出右手，趁着衣寐寒不备，调皮的摘下了他脸上的恶鬼面具。
反手藏入自己的裙底。
衣寐寒：......
看着衣寐寒凝固的表情，叶蒹霜满意，抱着他手臂越紧，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猩红美眸盯着他那乌黑的眸子，小脑袋猛地靠近，停住，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薄唇。
她歪着头，白发倾泻，擦过他的锁骨，滑落进他的领口，酥酥痒痒。
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吐着致命的诱惑。
“衣寐寒，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好吗？”
衣寐寒感觉自己脑袋思维慢的厉害，都有点无法思考了。
只得下意识，呆呆的低着头。
叶蒹霜眉眼一弯，脑袋一瞥，唇瓣擦过他的脸颊。
脑袋拉开距离，嬉笑着。
眸中，开出最美的繁花。
“衣寐寒，可不能骗我哦~！”
不然......
她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衣寐寒反应过来，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余香，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小姑娘啊。
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一同离去。
“好。”
他如此承诺。
因为，他明白，她现在只想听的便是这一个字。
叶蒹霜很满意，十分的满意。
她先前才明白，衣寐寒在将她送到医院后原来是去了舒家，取舒立的人头。
替她报仇。
替她爷爷报仇。
甚至为此，不息灭了这个宁海城第一大家族，尽数化作废墟尘埃。
她好喜欢他，好喜好喜欢！
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原来，他是如此宠爱她。
心中的伤口，勉强被甜蜜的丝线缝补住。
但是如果再度裂开，那么...将会是极致的崩碎。
“衣寐寒，咱们离开这里吧。”
“去皇城。”
“主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毕竟，来此世，他只为她。
............
在离开宁海城的时候，衣寐寒抽空偷偷给城主府的人送了一份礼，毕竟他灭了舒家，打了他们的脸，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一柄漆黑长枪，里边有着他三次全力一击。
在宁海城将来遇到恐怖危机的时候，应该能起到一点帮助。
妖魔乱舞，诸神临空。
此身虽然凡体，但是亦是可以凭借手中长枪，斩落高天之上俯瞰的神明。
............
漆黑的虚空之中，衣寐寒悬浮着，脸上带着疑惑。
他们刚刚到皇城，他刚准备带着叶蒹霜去超市买些衣服，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这里，是何地方?
就在衣寐寒琢磨的身后。
身后，突然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侵袭而来，好似冻的他脊梁骨都冰。
他猛地一转身。
唰！
黑光咆哮，万鬼洪流倾泻！
一杆漆黑长枪如龙般探出，瞬间贯穿了他的胸口，将他钉死在虚空之中！
血花璀璨！
青黑鬼面一闪，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右手紧紧抓着他的脖颈，青筋鼓起，似乎想要将之捏爆开来。
衣寐寒低着头，嘴角滑落血迹。
忽而，他猛地抬头，眼中冰冷与暴戾交杂。
张口，狠狠咬住了对方的脖子，鲜血溅撒！
撕下一大块血肉！
露出森森白骨！
脖子上力度消失，“衣寐寒”松开双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随后，身躯逐渐崩碎，化作光点消散。
但是在最后一刻，对方直勾勾盯着衣寐寒，脸上面具化作黑光消散，嘴角勾起，唇瓣蠕动。
【为何不接受我呢？】
衣寐寒吐出了口中的血肉，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虚空，垂眸轻笑。
“冒牌货，滚远点。”
下一刻，衣寐寒意识陡然消失，坠入无尽深渊。
.............
天边紫气东来，晨曦破晓。
金色的烈日缓缓从山的另一边升起，缓缓爬上半空，洒落温暖的阳光。
小房间里，床铺上的黑发青年眉头紧皱着，似乎睡的不怎么好。
突然，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缓缓睁开，眸中空洞，没有焦距。
直勾勾盯了天花板好一会儿，发散的焦距重新凝聚，眼中变得清澈。
庄周梦蝶？还是蝶化庄周？
衣寐寒并没有多想什么，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在意，无论是梦还是现实，他只是做着自己不认为错的事情。
即使世间也将她抛弃，他这儿也会有一块小小的地方，是她的归途。
不过摆在首先的...是他胸口为什么这么沉啊？
衣寐寒看着自己异样鼓起的胸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一颗毛茸茸的白发小脑袋钻出，令他沉思失败。
叶蒹霜探出光洁的藕臂，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猩红眼眸，闪烁着，弯弯含笑。
“早啊。”
“然后...我早上某方面欲望有点强，可以借我*慰一下吗？”
衣寐寒：......
衣寐寒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崩碎。
“叶蒹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蒹霜眨了眨眼，缓缓起身，薄被从她的身上滑落，阳光从床上溜进，洒落在她白皙后背上，一片金辉。
叶蒹霜歪着头，在阳光下，好似每一根发丝都在发着光，神圣美丽。
美眸猩红，宛如漂亮的玛瑙宝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所以，借我自*，有错吗？”
“衣寐寒，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也借你用用。”
衣寐寒脸都黑了。
“你给我滚出去！”
大早上的，他血压就飙的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