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这样吧，我接下来可以免费帮你解决一个目标，但此后你再想雇佣我就按照我的标准了...”
苏与然没料想到霍科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但酬劳的事情霍科却丝毫不退让还是让他多少感到有点膈应，再者说如果自己也爽快地作出回应也不大合适，至少要装作自己当真吃亏的样子。
“...按照市场价的十倍可以吗？又不是每个人解决起来都这么费劲...你和她衣食住行以及武器装备的钱我都可以替你报销，反正你不是要为了自己的名声才可以标个离谱的高价吗，但这样我也吃不消啊...不过我可以间接地为你们提供许多便利...”
“哦...你以为我仅仅是只能抵上十个菜鸟的货色吗？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吧，那么就别谈它了。”
霍科干脆地打断了苏与然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后者顿时心头一凉，而霍科则丝毫不去管苏与然的神色有些不愉快，他顿了顿之后便接着说道。
“我宁愿免费出工也不可能会降价，而你的面子对我而言就只够免费一次...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霍科摆了摆手，制止住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苏与然。
“那...好吧...”
虽然没能利益最大化有点遗憾，但除了钱之外，其他方面都大概稳住他了，而且看这意思以后应该也可以直接联系到他，也已经算大获成功了吧...只不过考虑到支出方面的问题，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转生者可能也用不着他来出手了...
苏与然表面一副不爽的模样，但心中确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一般地轻松，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那么...废话也不多说了，我让你出面解决的下个目标是他...”
苏与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他摊开手掌将照片示意给霍科看，而霍科看过一眼之后却沉默了好久，感觉不对的苏与然随即也将目光向自己的手掌那里望过去...
他的掌心赫然摆着的是一张夏缇坐在沙发上笑着数钱的照片...
“...你这是在找我的茬？”
霍科冷冷地望着苏与然说道。
“呃...啊...不是不是，我拿错了...”
苏与然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另外一张照片，这次是一个下巴上长满糟胡茬的、年龄约莫四十岁的男人。
“这次的目标就是他！嘎！你要注意，这个人很棘手的...至少将他确实杀掉就算成功，尽量保留他的脑袋交付给我...”
原本打算让他一块处理掉这里的整个转生者联盟分部的，不过如果只能处理一人的话，那肯定就要优先选择他们的领导人了...
“...”
霍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站起军姿、硬装严肃但冷汗已经布满额头的苏与然，他慢悠悠地以揶揄的语气开口说道。
“你在口袋中放一张妙龄女孩子的照片，而且还不是你的女儿的...这样被你老婆发现的话...没关系吗？”
见霍科说话的口气还算正常，苏与然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他用也放松的语气回应道。
“...要你管，那是我之前在赌场中大败于她时拍下的留念照片，啊...对了！当时我可是经过她的同意才拍摄的啊！我就只是留着时刻警戒自己远离赌博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你一点要相信我啊...你看我现在与赌毒不共戴天就知道我的内心有多坚定了吧...”
苏与然的后背冒出了冷汗，除了入档的照片之外，夏缇的私服照片他的确保留有很多张，虽然他的确有点小心思，但当然并非是出自他个人的情感方面...至于真正原因嘛，比如说在他手底下的人向他抱怨说任务繁重、生活艰苦时，他就可以拿出夏缇的照片，鼓励他们说“只要好好努力，就有有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和你共事啦，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同甘共苦喽...”，这招男女通用、百试百灵，另外他也不用担心谎言被戳破，因为他手底下的大多数转生者基本都没能活到晋升...而截止到目前活得最久、现在还在非洲征战的苏打则似乎对她无动于衷，有时候苏与然就会琢磨着“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的道理难道是真的吗...
“...我倒不至于不相信你，光凭你和她认识这么久竟然还被她牵着鼻子走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了...你没和她斗的本领。”
霍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同时他用讥讽的语气对苏与然说道，而苏与然则低下了头，他突然感到很委屈，这两天他接连着被俩毛头小子教训到哑口无言的地步，恰恰二者还都是抓住他顾全大局的心理来做威胁...感到气冲上头的苏与然攥紧拳头的同时忍不住对霍科大喊大叫道。
“...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办啊！？女孩子不就应该好好呵护吗？而且...而且要是让她觉得人类很‘邪恶’的话，那说不定她会黑化，到时候变着法儿地毁灭人类，单论这点的话，她甚至可比那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的AI还可怕，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的压力也很大啊...你们一个两个巴不得人类全死光，把我夹在中间我能干什么啊！”
“...”
霍科没作回答，他抱着臂默默听着苏与然的宣泄。
夏缇虽然本体娇弱，但当夜幕降临之时，她的能力会完全解除限制，所以她可能会趁着夜色操纵实化体将地球整个虚化掉，这点并非是危言耸听...苏与然当初竭尽全力让夏缇生活得很舒适也是同样的理由，由于她的能力是操纵“未知”，她的成长性极高并且针对性极强，这也就意味着作为能力本体的她的成长方向会随着本体的个人遭遇而定向变更，如果她之前遭受到了很多来自“人类”的欺骗与虐待的话，那她说不定就会萌发出毁灭人类的念头，况且较真起来，她要抹杀掉人类那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就算不借助能力，只要时间足够，说不定她也能开发出针对人类的病毒，所以就这层意义上来讲，她比霍科的危险程度还要高，波及范围极广！...只是鉴于她的精神状态较稳定，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做研究，不常与他人交流，不至于不像霍科那般过激到动不动就把敌人全歼了，勉强可以算作能够长期稳定住的存在...
而苏与然也是早早地意识到了这点所以被迫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来养，只是后来他觉得居然没法拒绝那学会享受也挺好...毕竟正常情况下，夏缇的确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萝莉，虽然有白眼狼属性...但至少多看看还能够养养眼。
“那你好好干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霍科叹了口气并拍了怕眼中饱含泪水的苏与然，而后者则愤愤地心想着。
你不是更有“能力”吗？你怎么能...不，你凭什么能活得这么自由啊？
不过他终归不该讲这句话说出口，他有他的矜持...如果把这种话搬到台面上那会被人抓住把柄的，既然他选择了站在聚光灯下谋求名利与正义，那他当然就与始终随心所欲过活的霍科完全不同了，虽然受人崇仰追捧甚至信奉，但言行举止处处要得体，要符合“神明”的姿态。
“我也该走了，你的事情办好之后我会通知你，而我的事情办好之后，你就让那俩女人通知缇缇就行。”
霍科拿起苏与然放在桌子上的转生者的资料，随即打算离开。
“等等...”
苏与然突然出言叫住了霍科，而后者停住了脚步并扭过头有些不快地问道。
“...干嘛啊？”
“...”
看着霍科黑色的双眸，苏与然一时语塞，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鼓足勇气说道。
“...有时间回家看看...好吗？”
苏与然的语气是那么地小心翼翼且充满试探性...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哪有家啊？”
霍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发愣的苏与然，苏与然的嘴唇微微发紫，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种话是否冒犯到了霍科，不过他确信了一点，霍科真就如同当初他自己说的那般再也不会回到苏与然的祖国了，虽然勉勉强强算不上疏远，但毫无疑问他和他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而就这个结果而言，这种现状利弊均有...
霍科在国外会毫无顾忌地扫荡各种“恶势力”，虽然他如同喝汤一般地暴虐且频繁地动用私刑，并且他也丝毫不在乎被杀者是否具备崇高的社会地位，不会考虑杀掉他会不会对国际关系有所负面影响，但就造成的后果而言，他的行为毫无疑问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净化”的作用，他所造成的各种丧心病狂的“意外事件”在地下世界发酵之后，激出了所有心里有鬼的人内心当中的深切恐惧...
可以说自从“霍科”存在以后，无论是谁、有钱或者没钱、有权或者没权，都不敢借着自己的权势私底下犯罪了，因为他的正义对他人是绝对的、对自己则是灵活，并且无论对谁都是不容置疑的，况且他本人是无敌的嘛，他想要杀什么人那完全是手到擒来，而且目标一定无论此人怎么防备最终都免不了一死，拖延时间者只会死的更惨，所以逐渐接受现状的大家伙只能自己个儿清者自清、不做坏事。
苏与然看过近一百年世界上的强碱罪的犯罪率，近期的数据至少要比一百年前的数据降低了数十倍！可以说在霍科绝对武力的威慑之下，还敢刀尖上舔血的人寥寥无几，剩下的人不是不长眼，就是对自身的势力太过自信了，反正这种人无论是什么时代都不缺...
于是乎，他们也就成为了霍科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也就是霍科在了解情报之后就到他们的据点大开无双，把犯罪者全杀了、脏钱全私吞了、然后再向被救出来的人的家属索要巨额的救援金，虽然没钱没势的人他也不至于不救，甚至还会自掏腰包给她们一笔足以应付近期生活的金钱，但这些付出肯定要远低于他的收入的...
而在霍科未曾去到过的神州及其北部，虽然这里也有一堆老怪物在此镇守，人民安康、国家太平还是有保障的，不过缺乏了霍科这种“绝对正义”般地、从根本上的净化，终归还是有人勾肩搭背...虽然肯定谈不上严重，但却在苏与然心中却留下一道伤痕与无法解开的心结...
在扫黑除恶这方面，像霍科这种毫无人性的、只会贯彻自身正义的“杀人魔”竟然比秩序井然的正规军还要来得高效，这是否有点搞笑呢...
（凛冽寒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