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洛茗疑惑地问道，刚要结束的通话里忽然又传来了男孩的声音。
“没什么，我挂啦，拜拜。”
“嗯，拜拜。”
故郁放下手机，摸了摸肩上浅浅的牙印，眼睛幽怨地看着身侧坏笑的女人。
“都和姐姐躺一铺床上了，还敢勾搭别的女孩？”
“你不是能听见吗，只是正常地聊聊天。”
“是吗？小郁听起来很关心她呢，姐姐现在开车带你去见她要不要呀？”
云千歆笑意温和，娇俏的眉眼中满是故郁的模样，口吻音调极尽软柔，足以让人放下一切防备。
心情好坏会致使云千歆划分出两个不同的面目，这个温婉亲切的姐姐形象是故郁最常看到的。而另一个，她真的生气时，便是冷艳淡漠的冰山女王，容不得他一点反驳与拒绝。
这是故郁想到的解释，他见过了云千歆的这两面，借着自己的猜想给女人下了定义。
“真的吗？好啊好啊，这么大的雪，洛茗说不定会冻感冒的。”故郁直率地说着，他想到云千歆大概不喜欢这反应，可他又不想掩饰对洛茗的关心。
那是他喜欢的女孩，他的白月光，为了迎合女人而妥协，他不愿意。
云千歆轻轻敲了敲故郁的头，撇撇嘴教训，没有真生气，“傻瓜，那个女孩肯定已经回家睡觉了，小郁真想现在去打扰人家啊？而且这么晚了，见到她，小郁想干嘛，接回来一起睡？”
“都是说笑嘛，千歆姐也早点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
“好好好，小郁真会关心人。”
云千歆把手伸到背后摸索，抓到了她脱在床边的大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故郁，“呐，给小郁的压岁钱，不准和姐姐推脱。”
“好的，谢谢千歆姐。”
故郁收下红包，触摸着大红色的扁平纸袋，干瘪的袋子里没摸到钱纸的触感，里面……似乎是一张硬质的卡片？
“密码是小郁的生日，好好收着，就当姐姐把这几年欠小郁的压岁钱都补上。”
“千歆姐……哪有人红包里塞银行卡的啊？正常地塞几块钱就好了嘛。”
“塞不下就放卡了呗，小郁别扭扭捏捏的，姐姐都给你了，不准再还我。”云千歆话语强硬了些，带着点长辈的意味。
故郁有点无奈，接受云千歆的善意其实挺顺理成章的，只是他不愿收取太多，这不太好，“你是想塞多少给我啊……太多了，我不好意思收的。”
“可是你现在已经没得选了，就当还有一部分是给小郁的报酬，姐姐要借用下……你的身体。”
“身体？千歆姐……你想干嘛？”
“别乱动，姐姐自己来就好。”
云千歆伸出白嫩的手掌，欣长纤细的手指拉开故郁的领口，她视线扫过白皙柔软的肌理，找了块合适的位置，落下一个淡粉色的唇印。
温软的热气扑打在故郁颈侧，脖子上的感受酥麻微痒，还有牙齿不经意间擦过皮肉的触感，一处接一处，直到快留满红印了才停下。
云千歆满意地看了眼他的颈子，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上传到社交平台的个人空间，配上的文案是：“涂满印记，你就是姐姐的啦，谁都别想抢走我的小郁。”
“你你你，你怎么还把我名字打上去啊，会被误会的。”
“那就误会咯，小郁你是不是怕被暗恋的女孩知道啊？”云千歆捏着他脸上的软肉，笑意在眼角蜿蜒地更盛。
她社交平台的个人空间对陌生人是关闭的，好友里也只有故郁和墨殷有资格查看，不会被太多人能看到，但她偏要逗逗故郁，男孩的羞涩是她最喜欢的事物。
“也不是怕洛茗……总之这影响不好，千歆姐你知道的吧？”
“姐姐不知道啊，这么做可以让那些烦人的追求者主动退出，小郁不想帮姐姐吗？”
是这层意思啊……故郁没法拒绝，女人总是这么不漏破绽，前后理由找得很好，胡闹又正经，他只能作罢，放任云千歆胡作非为。
“好了好了，不闹了，睡觉吧，明天可是新年呢。”
“嗯，晚安，千歆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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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的新年都是在一个人的无所事事中度过的，借助几部影片可以消磨掉不少时光，故郁通常会趁着难得的机会赖床赖到大中午，草草解决午饭，换到沙发继续躺着，就着新上线的电影熬到晚上。
走亲戚拜年不是与他有关的事，在那些人眼里，被他这个穷酸潦倒的孤儿拜年是晦气的，会败了鲜活喜庆的年气。
他曾亲耳听到表面和和气气的叔叔阿姨在他背后的抱怨，“肯定是来讨红包的，装得挺可怜，像个乞丐似的，大过年的，真晦气。”
那是双亲去世后他唯一一次出去拜年，自以为已经表现得极为礼貌了，见人就叫，不拿一分一毫，从没贪图什么，可就是不被待见。
可能……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今年变化很大，冷清的老房子有了第二个人的身影，有了更多的温度，挥之不去的严寒仿佛因此消许多。
昨晚那顿年夜饭的丰盛是他从没见过的，一桌子菜鲜香流油，大鱼大肉，几乎都是他爱吃的。可惜两个人的饭量实在吃不下不多，云千歆几口就饱，故郁吃得肚子发撑，还是剩了大半。
“小郁新年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姐姐带你出去玩？”
“不了吧，新年都是去拜年……千歆姐你不去吗？”
云千歆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人丑恶贪婪的嘴脸就恶心，听他们的奉承都是件难受事。她只想离得远远的，见都不想见。
“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好去的。”
“那千歆姐来一起摆烂？我还想睡个回笼觉。”
故郁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柔软的沙发被他的体重稍稍压下去些，电视上放着无聊的肥皂剧，他横躺着，整个人颓靡得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小郁你真是……怎么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天天上学打工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