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苍马来了,但是他是站在最前卫,祭祖的时候也是。这个家伙给谁感觉都是没安好心,但是,大家怎么就遵从他了呢。
薛占也想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公祭还在继续,却新来了些人,他们站在堂前。
本该是孝衣的场合,却穿着黑衣,给人感觉和黑社会差不多。
黑社会也不会整这么一出。
如果是苍马的党羽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他们黑的又岂止是社会。
第二天黑的一来,薛占意外地发现,绯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实际上离开的人也不说,大概欧阳世家地人太多了吧,好多人来了一日就走了。
硕大的家,长老的一死,也是有失管控,不利于调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孩子,上前来。”
某个时刻,那个苍马忽然招呼了一下他。
“欧阳家的孩子,就要见见世面碰碰场合。”
是苍马交给了薛占上香的本事。
“你想的怎么样了?”他问这个孩子。
“我不是欧阳家的孩子。”他已经点完香了,这与他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只是聊表心意。
他对于苍马也只有这个话说。
他对于苍马的在意,比起那些遥想不到的心思与秘密,更在意他的实力。这个家伙看似四平八稳,却还是给人一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培养你的精神力。想试试吗?变异人的天下,就在未来,只要具有能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培养精神力的方法?
薛占闻言,想这苍马是准备有什么动作了。
归根结底就是创造自己的利益。
“顺便带上那个女孩儿。”
薛占什么都没说,就是用拟声词用力饶了绕舌,摇头拒绝。
“看来你很在乎那个女孩儿。你这个孩子这么小,怎么会这么想的?”
薛占在乎晴雯,他也是在乎薛占的样子。薛占猜测,不是因为他知道发生的事情,就是薛占手刃了田岛光这回事。
而是因为。
薛占认为因为自己是男孩儿的关系。
只是因为,碰巧他是个男的,晴雯是女孩儿,所以他干脆就把注意力放自己这里多点了。
哪怕,晴雯作为女孩儿以及变异人的表现都比自己要强一些。
“我想妈妈。”薛占表示,他不喜欢男大人。
“你的妈妈还活着吗?”积极地问。
薛占点了点头。
“听我的,我替你找。”
薛占宁愿自己去找。
他要是不同意,说明自己是有想法的,那样更吸引苍马,更想要针对薛占。
薛占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不能拒绝。
他也无法同意这个人,于是就什么都不做,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琢磨了一下怎么办才好。
结果,苍马直接当做他默认了。
双方就这么维持了沉默片刻,一直到早上的公祭完成,苍马陪薛占吃饭。
事实上,这样泡他陪他,薛占也多少在意起这个人。
他凭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张问。
“你以前,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现在不还是选择了回来?”
作为孩子而言,这样的机敏发问,无疑称得上聪明。苍马笑了。
“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当年他们要求我呆在这里,说要给予我更好的生活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谁懂啊?比起这种虚设的家庭,我想要找到真正的家人,真正的温情,还有真正的自己,包括我真正的名字。”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厄瑞波斯!”这个就比较扯淡了,其实是因为没找到更合适的名字,其实有知识没找到,就将就用了。所以叫这个的。
感叹号也和扯淡。
“你为什么叫做这个名字?
“我的国度对于名字是很忌讳的,而这个名字的含义是,黑暗的化身。”
“黑暗的化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薛占当然会好奇,孩子对于这种事情总是难免会好奇的。
“因为,我的家庭,家族,甚至国度,是一个比这里要困难千百倍的地方,为了生存只有争斗,进行着永无止尽的争斗,他们的困难和痛苦烙印在骨髓最深处,在血脉之中。”
苍马是觉得自己的出生很可悲吗?
“然后,最悲剧的是,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灭亡了。”
苍马的话与薛占无关,但是,让他开始有些怀念妈妈,妈妈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生怕他出事,好想见她。
他想起这个苍马的同僚曾经假扮过妈妈,也许他知道。
且不管他与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我的妈妈。”
“你与我一样吗?”
“我和你不一样。”
“那,你走吧。”
薛占提出这要求,苍马就不留他了。似乎,苍马之前说的话,是真情流露的。
他的人生俱灭过。
如今的心性,已经是非常坚忍。
想必他以前抛开所有走的时候,是孑然一身。
说起来,他之前安排人攻击欧阳世家,莫非是因为被他查出了什么吗?
因为欧阳世家造成了他家族的俱灭,所以他痛下杀手的。
薛占问了这回事,苍马伸手摸摸他的头,对他已经无话可说。对于薛占的期望,已经说完了,他要走便走,要留便留,为了回应孩子的天性,他不会再给予薛占什么任何的帮助。
公祭举行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一天,薛占看见绯雪主动收拾了行囊。
“小占,要一起走吗?”二人之间,简单地交涉。
这个时候,澄蓝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她问,“你打算走了?”
“嗯,不会回来。”
绯雪的话,让她面色微变。
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时节打算一走了之呢。
“嗯,也对。”毕竟,绯雪为了离开欧阳世家连那个可能会害命的考验都硬挺过去了。
也不可能留下来。
她也没这个期望。
只是。
罢了。
此时,薛占说道,“姐姐,你们之间应该有话要交流。”
绯雪闻言,以跪在地上收拾衣物的姿态转过身,她的模样当时的氛围和气质,都显得很宁静。
给人很舒适惬意的感觉。
她首先问澄蓝,“你还有事找我。”
“我一次也没有麻烦过你吧。”
“那是什么事?”
“难道,你就没有话和我说吗?”
澄蓝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不在乎薛占静候在旁。
一会儿晴雯来了,也无碍于她们之间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