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指使者是谁吗？”老者接着问。
“科西切公爵，以及第四集团军，如果想查的话，应该很容易可以查到。”陈墨说。
之所以一开始不说出来，是因为这里是乌萨斯的地盘，陈墨还没蠢到在别人的主场里指出他们的罪行，就算说了，他们也肯定不会承认的。
但现在，这个拉特兰老者的态度让陈墨看到了一丝可能。
“慢着，既然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一开始不汇报？”贵族立刻质问道“你刚刚亲口承认了自己的屠杀罪行，现在又提出真凶另有其人，难道你想借助拉特兰特使来为你脱罪吗？我必须提醒你，拉特兰象征公正法律，他们是不会偏向你的。您说对吧？惩戒主教先生？”
这话一出，迪兰瑟夫的眉头微皱，其他国度的使者又窃窃私语起来，现在论谁都能看出，这件事别有隐情了。
“我代表不了公正与法律，但我绝对不会在法庭上寻私。”老者点头。
迪兰瑟夫咳嗽一声，“据我所知，的确有不少第四集团军的人牺牲在保卫切尔诺伯格的战斗中。”
陈墨知道他在放屁，把藏在切城伏击整合运动故意说成是保卫切城，占领道德至高点，明明当初他们和黑蛇里应外合，在整合入侵切城时抛下平民撤走了。
“是吗？”老者淡淡地说:“但这位凯尔希医生递交的文件里，分明说第四集团军未曾保卫切城，而是蓄意伏击整合运动。”
“有什么不对吗？”
“这可是说，他们抛弃了平民？”老者目光如炬。
“原来如此，看来有人违抗军令擅离职守，”迪兰瑟夫一脸肃然，像个刚正不阿的执法者，“多谢特使的提醒，审判结束后，我会彻查此事，整顿军纪，清理违令者的。”
老人和蔼地说:“可不能轻饶，当杀则杀。”
“我自有判断，特使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现在吧。”迪兰瑟夫的话语间已经有了警告意味。
“好，那么孩子，我和这位迪兰瑟夫公爵各持己见，你有没有打破这个局面的证据呢？”
证据？陈墨有些无言，他早就考虑过，但不得不感叹黑蛇的构局天衣无缝，和黑蛇共谋的人说不定就坐在这个法庭上，他倒是想反问，一个犯人要怎么去指证审判者呢？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僵局。
“哈哈哈哈，迪兰瑟夫，你那蹩脚的理由也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在场这么多特使，都看着你把脸丢尽了!”奥德维奇公爵笑得嘴角冒泡，他越是笑，周围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声音就越发销声匿迹了。
一双双紧张的眼睛在他和迪兰瑟夫之间辗转。
迪兰瑟夫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他阴冷地瞪视着对方，缓缓道:“奥德维奇……”
“你又有何高见？”
老公爵擦了擦嘴角的白沫，不紧不慢地道:“你这么确定菲尼克斯屠杀的是集团军？我看可未必哩。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土匪假扮的，我可听说啦，好多叛变的军士都去了荒野，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计谋嘞？反过来伪装成帝国军人来入侵城市？”
“阁下，你这说辞未免……”贵族想插嘴，被迪兰瑟夫扬手拦下。
任谁都听得出这番话的不着边际，可说话的人是奥德维奇，不难推测出他的用意。
放过菲尼克斯，我帮你把你第四集团军的罪证擦干净吗？……迪兰瑟夫默默思考着，换作以往，他或许会选择承这个恩情，但今天他却是等不了了。
迪兰瑟夫默默给了法官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敲下锤子:“鉴于犯人证词有疑，下面提审另一位见证人。”
临光被带了上来，这下，来自卡西米尔的使者坐不住了，本来只是作壁上观的他们，看到临光那耀眼的金发时，眼神瞬间不对了。
“代号临光的罗德岛员工，你曾在切尔诺伯格与整合交战，是吗？”
“是的，法官阁下。”
“菲尼克斯是否与你们战斗？”
临光看了一眼凯尔希，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说道:“我们遇见过两次，第一次他阻止了整合领袖塔露拉对我们的攻击，第二次，他和我们共同击败了塔露拉。”
“也就是说，整合内部存在分歧。”拉特兰老人道。
“我想是的。”
“你可保证证词属实？”法官目光锐利。
“我以我家族的名义起誓。”临光握拳于右胸前。
“临光家族的人不会说谎。”卡西米尔特使也道，“希望乌萨斯能认真对待她的证词。”
迪兰瑟夫撇来一眼，卡西米尔特使的地位很尴尬，黑蛇和他虽然有意开启帝国的战争，但他们并不想和卡西米尔再度开战，所以要尊重对方的特使。
局势更加浑浊了……迪兰瑟夫又焦躁起来，他本想在第二审中定下陈墨的屠杀罪。
“这么说来，菲尼克斯刚刚所说的话，倒是必须好好考虑一下了。”拉特兰老人缓缓道:
“我有一个疑问，为何不提审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
塔露拉……迪兰瑟夫倒不是很关心那个瓦伊凡女子，纵使他是黑蛇的养女，但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他不明白老者为何会关注她，于是解释道:“塔露拉已被收押，届时会有人来收押她的。”
这自然是谎言，真想关塔露拉的话，当初就把她和陈墨一起带走了。考虑到塔露拉是整合的真正首领，如果把她和陈墨放到一起审恐出意外，这才放下不管的。
“法官阁下，我可以发言吗？”这时，凯尔希开口了。
法官默默地无视了这位口才能力爆表的菲林，敲下锤子，宣布暂时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