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在少年说出这番话后陷入了安静。

不过我从中分析出了我的来历，我似乎是来自中都，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自己被带到了东都，大概就是这样，可能是我陷入了什么人贩子事件。

“你要问什么？【通用语】”

另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美食家】的目的，以及，另一个药剂的作用。【通用语】”

“还真是不客气，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的目的呢？【通用语】”

两个人开始打起了谜语。

“如你所见，我的目的只是那两个试剂，我相信【美食家】也是，至于另一个药剂的作用，恕我无法告知，因为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是他们从【外面】带来的。【通用语】”

“……”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被仇恨冲掉了头脑，在地下城，不少垃圾就是这样被处理掉的，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如果这次任务还有什么纰漏，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不用你提醒，。”

“我们走。”

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当我们走下楼，从蚁人那里拿过文件后，他就拉着我穿进了无人小巷的窗户里。

光彩变换间，我们又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面前，贴满传单的掉漆绿皮路灯照着昏暗的光，路灯下积满了垃圾，房子前长满了藤蔓，一直蔓延到屋顶，破洞的门似乎只是一个摆饰，轻轻一推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摇摇欲坠。

屋内不算很黑，勉强视物，空气中隐约有霉味，地面更是凹凸不平，就像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破房子。

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熟悉地走到里面的第二个房间，然后小心地打开门，却不小心将门把手给拆了下来，不过索性进去，听着里面捣鼓了一阵后，他又走了出来。

“拿着。”

他把一本有些潮湿的书递给我，我仰头接过，心里却有些打鼓。

“通用语言教学？【人话】”

我再次抬头，然后歪头。

“你需要学会通用语。”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又拉着我回到了我原先的那个卧室。

一回到家中，我便把脸上戴的面具取了下来，然后一下子趴在床上。

安全感袭来。

见身后没动静，我瞥了一眼，看见名为镜的少年拿着那根试剂在发呆，褪去了赤面獠牙的面具，透过梳妆镜，那张稚嫩的面孔让我格外升起好感，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是一张人脸，这让我意识到：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啊。

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件十分急迫的事。

我拿出那本教学书，翻开有些发霉的书页，认真搜索着。

之后——

“澡堂？”

我点头，再次用手指指了指教学书上的那个单词。

随后在他古怪的目光下缓缓缩回了手指。

“那是城里人用的高级东西，我们这里没有。”

我又把书翻了几页，然后指着‘洗澡’这个单词，歪头疑惑。

他的目光更古怪了。

“我们从不洗澡。”

嗯？

我瞪大了眼睛。

“地下城的水源十分珍贵，只有那些有钱人才有能力去肆意挥霍。”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翻了几页，间间断断的指着几个词组成了一句话：“不能用雨水吗？”

接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了我。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啊？

我歪头。

“你知道那颗光眼的作用吗？”

我摇摇头。

“……亮？”

我用蹩脚的话从嘴里蹦出一个字，这是我刚才学会说的第一个字。

“不仅仅如此。”他走到窗边，“光眼的作用最大的是保护。”

保护？

我歪头。

不过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动作，接着讲了下去：“很久以前，有一场灾难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导致原先照耀着这个世界的光消失了，自那以后，就诞生了一种怪物——【影子】，它们是由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构成的事物，对所有生物都抱有杀意，它们会将身处黑暗之中的任何生灵吞噬，幸好有七位自称为光明使者的人带来了能恒久散发光亮的宝珠，在地下建立了城市庇护生灵不受【影子】屠戮，自此，地表就成为我们的禁地，我们一代代就只能在地下繁衍生存。”

我又翻开书，指字组句：“反攻？”

“没有用，我们甚至都不能离开光眼的范围，更别谈对付这些未知的东西了，它们生活在黑暗里，一旦陷入黑暗，它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们。”

没想到这个世界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光珠之外，那是否就是所谓的‘黑暗’呢？

我感到寒意渗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