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向一个个未知的街道，同时，我的认知也在逐渐的拓宽，抛开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他们的生活其实和人类社会大同小异。

“杀了他！！！”

“哈哈哈！”

一群怪物看着闪烁荧幕里的血腥画面起哄。

好吧，其实很不同，这里的家伙们崇尚暴力与血腥，并且他们的生活水平似乎不是很好，杂乱的街道，破旧、糊满传单的墙上就全是涂鸦的痕迹，有些衣不蔽体的怪物坦露着怪异的身体游荡在街道上，带着腐烂的臭味。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啊？

我看到暗处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如果不是少年挡在我前方，或许我现在就会被它们抓走吧，既畏惧，也觊觎，在等着一个机会。

我缩小了与镜的距离。

脚下的石子夹在指缝中，有的还有棱角，刺疼了我的脚底。

还有一点，这里的科技水平依旧是个迷，明明有高楼和荧幕电灯，甚至有枪支，可我却从未看见汽车和与之配套的交通设施，也没有见到过它们使用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相反，他们的生活水平十分原始，而且落后。

就像是夹在新与旧之间的产物，是旧物新生还是新时代的落幕呢？

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们这里处于金字塔的低端，所以看见的只有这些落后的景象。

世界是奇怪的，因此产生的社会也是崎岖的，此时的社会，多么像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一般，散发着朽枯的味道。

“这个世界已经快要死去了。【通用语】”

他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很清楚，我将视线放到他身上。

“死亡与混乱，贪婪与罪恶，正在一步一步侵蚀着地下城，丧失了律法的约束，这里以后只会更糟，除非——有人将着罪恶的根拔起，砍到扭曲的枝干，才能让这个社会继续苟延残喘，延续下去。【通用语】”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我对他认知的一次改观，让我认识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还是有人在一众沉昏之中醒着。

“这个社会需要改变，需要变革，但凭我一个人无疑是蜉蝣撼树，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通用语】”

所以才找我？但我能提供什么力量呢？听上去似乎想要把我发展为同伴，可这样托付真的好吗？我可是随时都会反水的呀。

“一个有抱负的小屁孩。【人话】”

“我知道你不明白，不过你也不需要明白。【通用语】”

他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那颗白色‘太阳’，然后领着我又穿向另一个街道。

他想要干什么？这么穿来穿去的。

但我也不好问，不过我感觉那些暗中窥伺的眼睛少了许多，又穿过几次后，我似乎感觉不到窥探的目光了。

他是为了避开那些视线才打转转吗？

而镜也朝着一个小巷走去，弯弯绕绕，最后来到了一个像是酒吧的地方，亮青色和桃红色勾勒出人类女性的曲线，下面写着——东都天堂。

这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有些暴露的异形生物站在门口，他们手上拿着沾着血渍的锯齿状刀具，像是蚂蚁头部的脑袋盯着来往门口的生物，破洞的黑色西装下，那爆发式的身躯让人看了就有些畏惧。

“文件。【通用语】”

当少年一脚踏在门口的时候，其中一只伸出粗壮的手臂拦道。

等少年将一张金属卡片交给蚁人后，他们才放行，只不过感受到那股如刺般的目光，我还是吞了一下口水。

里面和外面的脏乱环境很是不同，穿过珠帘，橘黄色的大灯照着里面，露出干净而整洁的长桌和椅凳，人们有序而地穿行在其中，几人成堆坐在一起，不像是我所想的那种烟花柳巷。

跟着来到前台，一个山羊头的人站在那里擦拭着酒杯。

“9号包厢。【通用语】”

“请稍等。【通用语】”

山羊先生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那种天生的广播员。

少年就坐在一张高凳椅上，我看着那有我半个身子高的凳子，又傻了眼，我该怎么上去？

爬上去？第一次，我为自己太矮而感到困惑。

好在等候时间不长，不一会儿有铃铛声传来，山羊先生将一张和之前交给门卫相同的卡片给了镜，他拿过那张卡片就径直上楼，而我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尾巴。

来到编号9的门口，他刷了卡片，然后门开了。

奇怪的科技树。

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圆桌，圆桌外是围着的一圈沙发，只有朝向门口那面少了一截，似乎是为了让人能够进去，圆桌上是一盏球形灯，里面有鱼在底部灯光的照耀下游动，球形灯上则是发出亮黄色光亮的水晶吊灯，搭配上暗红色沙发，倒有点高级会所的感觉。

“哦？任务完成了？【通用语】”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

我惊了一跳，但看到少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于是便只朝着少年的方向挪了挪。

“完成一半，我拿到了一半的试剂。【通用语】”

镜似乎看得到那个人，一直平视着另一边的沙发。

“哦？那你来干什么？【通用语】”

突然，我浑身鸡皮疙瘩又一次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知为何，刚才我感知到了死亡的气息，但那种恐怖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习惯性地吞了吞口水，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些发现，我有权利向你询问关于目标的信息吧？【通用语】”

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表示疑问的话语，镜没有丝毫慌张。

“呵——带着外人来问机密的事？【通用语】”

冥冥之中，一双眼睛看向了我，不含任何感情，只有深入心底的寒。

“她……不是外人，是我这次的搭档。【通用语】”

“哦？你的搭档？来自中都的一条幼龙？【通用语】”

中都？龙？

我是龙？

我大大的眼睛盛满了疑惑，对方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

“【美食家】最近丢了一批货物。【通用语】”镜把目光投向我，“中都与东都的道路五年前就陷入了黑暗。【通用语】”

“而且……【通用语】”

少年在我疑惑地目光中从黑色风衣的内兜里拿出了一根试剂，墨绿色的液体咕噜噜冒着气泡，沾附在管壁上，在黄色的光下闪着五彩的颜色。

“只有龙，才能承受这类药剂的副作用。【通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