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灯吗？”他闭着眼，保持着睡姿，问道。
“不用了，我看得见。”
其实是她不想让故郁看清自己的脸，她想此时自己脸上应该写满了见不得人的欲望，房间里男孩的气息格外浓烈，勾动了丑恶的想法节节攀升。
她走到门口，手摸上了门把，却没有压下，几秒钟后回过了头，站在床边，俯视着男孩的脸。
预料中的开门声没有到来，故郁好奇地睁开了眼，便看到洛茗坐在边上，直直地看着他，黑暗中那张出奇漂亮的脸看不太清。
“怎么了？不是要去厕所吗？”
洛茗没有回答，伸出了手，抚摸着故郁的脸，那好看的眉眼中她看到了疑惑与慌张，她忽然不想当胆小鬼了，想着就这样吃掉他会怎么样，这么乖的男孩该会有多么有趣的反应。
俊俏的脸颊乖顺地贴合着洛茗的手掌，她在黑暗中慢慢靠过去，理智与冲动在心扉厮杀，两人的脸一下子很近很近，鼻尖即将触碰。
她感受到了男孩温热的呼吸，此时的他如同落入陷阱，不知所措的小兽，茫然而无助，却没有挣扎，仿佛自愿沉浸在了美好的梦境中。
洛茗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忽然捏起故郁的脸，用着妩媚诱人的笑，柔着声音说道，“扯平啦，我可以预支一下下次的吗？可以让你捏其他地方。”
“别闹了，这么晚了，好好睡觉吧，你不是还要上厕所吗？”
“哼，那我走了。”
洛茗鼓着脸，不太满意故郁的拒绝，气呼呼的样子生出几分可爱。
她来到卫生间，拉上玻璃门锁好，靠着墙瘫坐下去，身下的酸涩酥痒如得到再也无法抑制，她回想着刚刚的甘甜，那全是男孩干净阳光的气息的环境，如同置身于甜腻芬芳的酒香之中。
“嗯……”
唇齿间难忍的喘息声蔓延出来，娇嫩的肌肤燃起高温般热烫，洛茗背靠冰冷的墙壁，意识愈发浑浊混乱，媚眼如丝染着旖旎的色调。
皎洁的月光落进来照亮她的身影，在墙上投下一具曼妙多姿的影子，长发在脑后散乱，还有几根黏上汗珠贴在脸侧，殷红布满了整张精致的脸。
粘稠的夜色如被褥般遮掩着她的半边身形，寂静的黑暗中每一点细微的响动都清晰无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轻灵又妖冶。
“故郁……故郁……”
洛茗小声念叨着男孩的名字，脑中荡漾他干净清俊的模样，那样乖巧，鲜少对她拒绝，一点点有意无意的触碰就可以勾动他的羞涩，让她忍不住想占为己有。
狂躁的快感在最高点停止，洛茗沉默地坐着，倚靠冰冷的瓷砖，低着头把丑态遮掩，直到体温渐渐恢复，理性重新占据脑海。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开了窗，雨后的黑夜中翻着无法言明的气息，冷风找到这个缺口钻进来，把泛红的肌肤冻得发白，她等到眼中爱欲恢复平静，才回到房间，换回那个文静美好的洛茗。
故郁已经睡着了，弓起的腿放松了不少，呼吸声平缓脆弱。
洛茗忽然想要赌一把，赌明早谁醒得更早，赌故郁会不会相信她的解释，思考间她已经侧躺在了男孩对面，他稚气未脱的睡颜就在眼前。
“故郁？故郁？”
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确认故郁睡得足够熟了，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将他的头埋入自己的颈窝，感受着呼吸扑打在纤细的锁骨。
洛茗的身材在女生中算高挑的，可比起作为男性的故郁身型还是小，又不能有什么可能惊醒他的大动作，这拥抱便有些费劲。
她压抑着胸腔里狂乱的心跳，大胆地慢慢抱得更紧，用全身感受这个让她爱慕至极的存在。
就这样抱着他溺死也不错，洛茗这么想到，彻底将他独占，在无边的黑暗中化为泡影，融为一体，她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可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呢，故郁这么信任她，喜欢她，她居然想恶毒地想为了一己私欲将他坠入深渊，将他永远囚禁在谷底。
“抱歉啦，故郁，我不该这么想。但是你不能喜欢上别人，你是我的，你敢背叛，我就……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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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洛茗起得比故郁早，这样清晨醒来能第一眼看到男孩安静的睡脸的感觉很舒服，她盼望起能光明正大和他同床共枕的未来，不需要像这样偷偷摸摸。
又有些可惜，见不到故郁率先醒来的慌乱紧张，洛茗感觉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些偷偷摸摸的罪行被男孩发现的刺激，反正故郁喜欢着她，她有恃无恐。
有时她会想要不自己率先表白，这样就可以坦坦荡荡地想他索求，甚至说不定能尝到甜到骨子里的美味。
但理智总在最后时刻让她收手，男孩对她的爱意必须浓烈到不顾一切，突破那些让他束手束脚的枷锁，到主动向她申明爱意，否则她不甘心，不安心。
清晨的微光蔓延上了故郁的脸，最后大胆一把的念头在脑中出现，洛茗俯下身去，淡粉的唇瓣触碰到了男孩的双唇。
故郁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冬日的困倦纠缠着让他多睡一会儿，但不能让客人看到他的丑态，更何况那是他喜欢的女孩。
他起身下床，走出房间，餐桌上有碗热腾腾的米粥和几个包子，洛茗正坐在窗边的小桌子旁，望着窗外纷飞的落叶发呆。
“起来啦。”她回过头，脸上的笑意自然又纯净，“刚想去叫你，快吃饭吧，早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了，作为主人还受客人照顾，我好失职啊。”
“别想那么多了，我又不介意。”
“嗯。”
故郁坐下来吃起早饭，洛茗转过头继续观赏着外面凋敝肃杀的冬景，昨夜的大雨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滩污秽的积水，天空被洗得湛蓝澄澈。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看着隐藏相册里男孩的睡脸，还有熟睡中与她亲吻的画面，不由得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