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还没睡，坐在床头，双腿缩在被子里，手里捧着手机，盯着屏幕，听到开门声后，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故郁。
“被子冷吗？要不要加条毯子？”故郁倚靠门扉，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这样很暖和。”洛茗摇了摇头，把手机放掉，“来聊聊天吧，这么早也睡不着。”
“行吧。”
故郁关上门，坐到床边，在另一头。
洛茗看了眼他的脚，没穿袜子，就算穿着棉拖也很快就会冷起来，“坐上来呗，脚很冷吧？”
“……可以吗？”
“这不是你的床嘛，有什么好介意的。”
故郁掀开被子把脚伸进去，他和洛茗各坐在床的两角，被子上的起伏显示着女孩双腿的轮廓，修长而纤细。
“故郁你计划过以后吗？想做什么？”洛茗稍稍歪着头问他，脸上古井无波的平静。
“也没什么打算，就…高考，尽量考个好一点的大学，边打工边读书，毕业了每天奔波劳碌，我也想有什么精彩绝伦的经历，只是最后肯定还是安稳优先吧。”
“听起来很平淡呢，打算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应该会很晚，起码得自己先安定下来，我这么嘴笨，没意思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女生看得上我。”
“干嘛这么不自信，你也有很多优点啊，怎么会没有女生喜欢呢。”
“就算有也是些意义不大的优点，智商一般，情商负数，还穷，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故郁苦笑着，他不认为这是自嘲，事实如此而已。
“意义不大吗，你那么坚强，勤奋，乖巧，长得也好看，我就很喜欢啊。”
“喜欢？！……我？”故郁惊讶地指着自己，洛茗近乎表白的话语不禁让他心跳加速，少年的心思如初春草芽萌动。
洛茗带上温和的笑容，从容地解释道，“是啊，我要是讨厌你，怎么会和你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呢？”
“是…是啊，…朋友…”
故郁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洛茗对他仍旧是那么纯洁的友谊，他却因这正常不过的道理发散那么多念想，阵脚大乱。
夜色愈发浓稠，给外面的世界铺上了一层纱，雨还在下，但是小了些，窗户上有数不清的水滴歪曲着流下滑动，带出一条条歪歪斜斜的水痕。
洛茗笑看着他的慌乱，止不住地欢喜，想变本加厉地戏弄，“那故郁你喜欢我吗？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喜…喜欢啊，你那么漂亮，性格又好，对我又照顾，我肯定…喜欢啊。”
故郁低着头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竭力想藏住自己的脸，不让洛茗看到。他很清楚这句“喜欢”和洛茗所说的含义不同，就算对方不会往那方面想，他也没法故作从容，详装淡定。
“是吗？你也喜欢我啊？怪不得老喜欢偷偷盯着我的脸看呢，今天还要上手摸。”
“我…那不是…对不…”
“不用道歉啦，我又没生气。”洛茗打断了故郁刚要出口的话，笑意愈发浓郁，她忽然发现当个坏女人也不错，这个样子的男孩真可爱。
“你还没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呢，故郁，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
故郁抬起头，对上洛茗化着笑意的柔和目光，认真地说着，“我们学校这三年公认的校花，成绩没掉出过年级前五，温和友善好说话，于我而言，是伙伴，同桌，很好的朋友。”
“听起来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呢，怪不得能让你喜欢。”
“……嗯。”
故郁没法否认，这话听起来依旧是那层纯洁的含义，但他忍不住往感情爱意上想，这么承认几乎和表白无异，可他只能承认。
“很晚了，我先去睡觉了。”他找了个借口，准备当逃兵。
“要不…直接睡这里吧，你睡那头，我不介意的，还可以继续聊聊天。”
“不合适吧，你一个女孩子……”
“女生都说了没关系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婆婆妈妈啦，不然会拉低印象分的。”
洛茗紧盯着他，注视男孩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看到了他的扭捏，犹豫，羞涩，那种贪婪的欲望开始造作。
“那好吧。”
“所以你要睡了吗？我关灯咯？”
“嗯…好。”
光亮接着落败于夜色，房间里瞬间暗下去，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洁白如雪，恰恰罩住洛茗的脸，给她罩上一层朦胧皎洁的面纱，美得不可方物。
“好看吗？”她看着缩进被子里的故郁，那偷偷摸摸的视线羞怯地往她脸上掠过，“要不要我坐着让你多看一会儿？”
“不…不用了，这么冷的天，你也早点睡吧。”
故郁拿被子把自己全盖住了，控制不住的心思在心底积压，几分钟后他揭开被子小小的一角，看到洛茗已经躺下去了。
双腿很快不自觉地开始弯曲，想换个更舒服的睡姿，便碰到了被子里的另一双脚，足踝的肌肤又纤细又柔软，他触电般迅速收回，心里更乱了。
他蜷缩起腿，缩在角落里，避免再一次失误的触碰。
“故郁你的脚好冷啊。”黑暗中温和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毫不在意他的触碰，撩拨起少年本就乱颤的心弦。
故郁不知道怎么作答，呆呆地嗯了一声。
夜里逐渐静下去，雨声彻底停了，窗外的世界被水珠搅得浑浊不堪，洛茗在这温暖的被褥里嗅到满是他的气息，听到了身体里的冲动，难耐的渴求疯狂攀升。
她开始触碰自己的身体，泛着意乱情迷的温热，双脚在被子里游荡，试图再制造一次刚刚的意外。
这对喜欢她的男孩会成为戏弄，很坏，很不矜持，但那都不重要了，她就想触碰他的身体，借用一点小小的欢愉来压抑躁动。
预想的位置没有找到他，洛茗坐了起来，她看到故郁弓着腿缩在床的另一边，冲动便更加可怕，教唆她直接去夺取那份甘甜，去大快朵颐。
动静惊扰了故郁，他还没睡，往床上看了一眼，洛茗正坐在那。
“怎么了？睡不着吗？”故郁揉了揉眼睛，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