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悔了!登徒子!我才不许你自宫完就跑!”。

苏浅秋哭吼着,摁着那鲜血四溢伤口,一股蛮横的仙气灌入,断作两节的安白才慢慢接了回去。

可这蛮横的灵气一下冲乱了安白的运转周天,让安白的经脉内灵气正如滔天洪水一般汹涌着。

尽管安白的经脉够牢固,可是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安白奄奄一息的,只因为太疼了,不过还能忍,毕竟小师尊的锻体可比这痛多了,这种疼痛早就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而且由于修仙,自宫带来的风险近乎为零,能一笔化销二人的恩怨,让苏浅秋不再恨他,其实是件划算买卖。

但是苏浅秋突然反悔,为了救他的小安白,莽撞地把灵力灌入伤口。

安白的废灵根被她的灵力反冲,承受不住一下就歇了火,连动都不动开摆了,开始在苏浅秋的灵力上随波漂泊。

这一下把安白整得虚弱无比,自己的灵气已经失去了作用,苏浅秋的灵气窜入了经脉,没有灵根梳理,就一定会浑身经脉破碎而亡。

娘希匹,安白无能!

这下又成大冤种了,这自宫也白宫了,院子也白买了。

可当两滴温热的泪水滴答碰在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却看见苏浅秋满脸的泪水正无助地往下掉。

她感觉他又要跑了,这次他要跑去一个她彻底找不到的地方了。

不要,心好痛,我不要他跑,给我留下。

那脸上的怨恨、迷茫、无助,夹杂着泪水,拖着本应高悬银河的仙子堕入凡尘,七情陈杂。

突然,她红唇嗫喏起来,道:

“登徒子,我哪都不会给你逃去的,如果你死去那冥府地狱,那我也要追下去把那阎王爷一剑劈了把你抓回来。”

“跑?”,她嘴唇颤抖,“哪都不给你去跑。”

“门都没有!”

苏浅秋朱唇紧咬,看着下定了决心,撩起耳边的发鬓,俯身吻上安白苍白的唇,开始引导自己的灵气在他周天之中运转。

那经过苏浅秋度化的纯净灵气带上了一点道意,洗涤了安白经脉,摆烂的废灵根也慢慢被她的灵气抚着,慢慢运转起来。

她把自己的灵气和安白的灵气接作了一个周天,两人的身体此时仿若融为一体,但是这远远不够。

于是苏浅秋小心翼翼地伏上安白的身躯,增加着二人的肌肤之亲,晶莹的耳垂早已红透,小脸绯红。

安白的灵气运转十分缓慢,在她的灵气进入之后,两人的灵气的汇流。

安白的灵气运转也飞快起来,猛然地,他的灵气冲入苏浅秋的经脉。

“唔啊~”一声娇啼松开。

苏浅秋柔软的经脉一下被安白的灵气冲得内壁发烫,她现在才发现安白的灵气如此粗糙,摩擦得经脉发烫,令她痛苦万分。

紧咬双唇,她红着眼角看着安白,心里一时复杂万分,为何她会落得如此下场,主动给自己的仇人送去自己的灵气。

她恍惚就想起那时被寒毒冻得动弹不得的安白,现在的自己是否也是安白那时那副狰狞模样?

苏浅秋的心突然就又痛苦起来,悲鸣着,让她不要去想象安白的脸,这让她疼得胸口喘不过气。

可他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又怎么得能跑掉?她还是要紧了牙关,再次含住他的嘴唇。

随着安白的灵气转遍了她的周身经脉之后,两人的脸庞才慢慢放松下来,那两种灵气交融的感觉,令苏浅秋舒服而痴迷。

她好像心里面的空虚都被填得满满的,这两年的一切伤痕都被轻轻抚去。

片刻之后,他们分开,苏浅秋脸上还有泪痕。

“登徒子...”

恨是什么恨?

仇是什么仇?

她不应就忘了他夺了她的清白的。

可,恨的却是他三番五次不肯见她,恨的是他悄悄躲在她找不到的地方两年,恨的是这个登徒子连面对她勇气都没有。

如今安白又多了一项罪孽,企图通过自宫让他们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你连恩都不给我报了,我也只剩下恨才能撑着我去找你了,不要连我这点仇都抢走啊...”

仙眸氤氲,但两年的苦痛也消融了。

安白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冤种的命,倘若他早些下山,也许就不会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见到那个拔剑苦苦相逼的冰山白剑仙。

往世之白剑仙,从来不会哭泣,也许是在某个星夜里哭完了吧。

几十年的日复一日的折磨让白剑仙都失去了情感,仇恨让她的道心坚硬如冰。道心成了执念,那就是放也放不下,差那半步走火入魔。

安白在夺走她的清白不久后,才想起他这世界的书中确实有一位出尘仙子。

雪白衣袍,道心纯净,气质高冷,仙称蓬莱剑仙,人称白剑仙子,是书中凤傲天之一。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她的故事,只是蜻蜓点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但是他记得一点,她讨厌死了男性,一剑劈烂了对她不敬的一位追求者。

惹了女主凤傲天,安白还能不跑?被她一剑劈了可不是什么美妙体验。

可安白心软,他逃了,但是又躲起来偷偷观察着她,保护着她。

结果她受了委屈,安白气不过,还是冲了出去,蛇口救美。

打完之后,安白还是怂了,趁着苏浅秋虚弱,又悄悄躲了起来,在树林里面偷窥仙子呆呆等人的娇憨姿态。

最后还是变成安白的怨种事件之一,成了夺了人家的心和清白就跑掉的登徒子。

但凡他当时回去了好好和苏浅秋认错了,也不至于变成前世那种仙子黑化的情况。

卧槽,冤!

两人都慢慢坐了起来。

苏浅秋的脸颊已经滚烫,半晌不晓得说些什么,朱唇微张可是又吐不出字,半天还是憋出一句:“登徒子,你会还跑掉么?”

安白没有说什么,只是手轻轻抚向她的脸庞,剑仙却一下吓得向后缩去,满脸羞愤,慌慌张张,哪还有半点唑唑逼人的冷清模样?

安白忍不住笑了,嘴上说着恨、杀,可那心底实则藏着的暧昧情感始终还是会流露出来,两人揭过恨,剩下的便暴露无遗。

“道道道友!请安道友自重!”,苏浅秋慌得毫无自觉,连话语都改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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