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又咬了一口,这次咬在黎锦的手腕上,那里肉厚实,不容易咬出血,咬出牙印子了,咬的生疼他还不吭声,为了男人那份尊严吗?

那倒不是,黎锦只是习惯了忍痛,因为他明白只要表现的格外痛苦,发出很疼的声音,就会看到妈妈担忧的面庞,夏晴知道他疼了,准会担心过度,失眠,陪伴,过度的爱,所以他会忍着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看上去特别愚蠢,只是傻乎乎的不想让在乎他的人担心受怕。

白栀真的拿出一柄亮晃晃的小刀,和她的中指一样长,突然顶在黎锦的手腕上,她茂密的睫毛在手腕上刷过,唇角上扬,又清冷又娇媚的笑意。

“你说不会痛,那我划一刀试试看。”

她拉长声线“我真的划了,到时候别哭。”

“我…划了啊。”她大声提醒,黎锦只是闭上眼睛。

害怕吗,有一点,不过他说话算数,如果白栀觉得难受的话,可以划他一刀的。

她划了一道白线,皮肤没有蹭破,也没有痛感传来,白栀的脸颊在黎锦的手腕上蹭来蹭去,刀子则放到了一边。

她变得像一只小猫,心情总算好了许多,捧住黎锦的脸,静静的欣赏,下颌线,柔和的面容,略显发白的唇。

黎锦长呼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地板上没有血迹,白栀的笑容如此的令人着迷,鲜嫩的舌头在齿间滑过,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和刚才的愁闷是两种状态。

倒是听到白栀喉间有呜咽的声音。

他觉得白栀看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了,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吸干他的血肉般,如此的痴迷。

“你为什么…”

“我…怎么了?”黎锦不解,白栀清澈的瞳里涌现水珠。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以忘掉的,你想让我缠你一辈子吗?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但肯定很痛苦。”

“我…我哪有,我是劝你对自己好一点。”

黎锦坐在地板上,没有软绵绵的毯子,屁股下干硬难忍,白栀压在他腿上,大约九十斤到一百斤以内,大腿被软乎乎的肉压住了,血液不循环,不过好像血全灌倒了脑子里。

他在白栀眼里看到了月亮,是窗户外挂在天上那颗,像落进一汪清澈的井里,旁边垂着古树的叶子,白栀的呼吸温热,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和她吻在一起都不清楚。

失忆了吗?应该不是,嘴巴里热的快要窒息,是失血了吧…现在哪怕被白栀用刀子划出一堆伤口,也不会觉得悲伤吧,他喜欢那像桃花嫩蕊般的唇。

我对她饱含欲念?也许是吧,我喜欢她的酥胸,两团小小的,软软的,喜欢她纤细的手,喜欢她温热的体温,感觉很特殊,像抱住了枕头还是月亮?他在荧黄的月亮上静悄悄的休憩,灵魂仿佛有了安身之所。

他的嘴里好多唾液,黎锦根本分不清是谁的,白栀黏的太紧了,只听到她呼气,喘息的声音,她又不开口,准确的说无从开口,倒是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复杂的爱意。

黎锦咕嘟一下,将嘴巴里的唾液都吞下去了,由胃消化掉。

他在做梦,梦里是一片纯白的栀子花田。

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拥挤的小屋,冰冷的寒风,光亮微弱的节能灯和一个有些瘦弱但很坚强的漂亮女人。

现实挺好的,梦也不错,究竟置身何处,黎锦也分不清了。

直到听到白栀说话“我们逃跑吧。”

“逃跑!一起逃跑!我想去看海,想去高原的雪山,跟我逃跑,逃跑,逃跑!”她默念了好多遍,更像是祈祷,一遍又一遍的复述。

她太不舍得了,咬住了黎锦的耳朵,她嘴唇上有血,倒不是咬的,是风太干了,将嘴唇吹破了,血递进了他的耳蜗。

黎锦的手放在柔软的位置上,白栀扭了扭腰肢,虽然胸部并不让她自豪,但看到黎锦着迷的样子,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逃跑?”

“对啊,从你妈妈那逃掉,我们去南方看海,离得超级远,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放心好啦我照顾你,有我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痛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当然,我们每天晚上都可以睡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幸福,”

“黎…锦,一起走的话,我就不会划伤自己了,你看看我,手上好多口子,你心疼吧。”她声音低了下来,认真的诉说筹划已久的计划。

这个世界那么大,有好多有趣的事物与美丽的风景,南方有一望无际的海,听说还有荧光色的沙滩,那里不会有烦恼的。

人生太苦了,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经历,害怕很害怕,病的不成人形,感受不到幸福,连吃糖都尝不出甜味。

所以,不要害怕了,也不要痛苦了,跟白栀走吧,会开心的。

“我是心疼…但是我…”黎锦摇头,他可走不掉,而且那不是走,顶多算旅游。

他不懂白栀,他只想着自己,还有他的妈妈夏晴,他逃不掉的,除非死掉,

“白栀,我妈妈不肯接纳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放心好了,我妈妈耳根子软,等我认真和她沟通,我们肯定能在一起的,真的。”

话是如此,黎锦依旧迟疑了一下,他看到白栀突然沉下去的表情,是那般的失落…

“哦,我已经等了很久,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了。”

她知道黎锦不会同意的,突然又觉得自己命不好,总是重复让自己伤心的事。

她的神经在一阵一阵的刺痛,随后抚下身子,咬住了黎锦的命脉。

“疼…”

“疼吗?那我轻一点。”

白栀重重的咬了下,黎锦痛的推向白栀的额头,宠溺的沉浸在织造好的温柔中。

夜色如水般沉静。

黎锦更加老实了,每天的行动两点一线般重复,公司,回家,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你女朋友好几天了,怎么老是在外面站着不进来呢,知道你们甜蜜,天天有漂亮女友等你,但你好歹也让她进来坐坐吧。”

“她啊?”同事说的是宋池,若不是提起宋池,黎锦都没怎么发觉,他没怎么看到宋池啊,直到同事指着百叶窗外,站的很角落位置,这个角度,一般很少有人去看,宋池就站在那里偷偷的看,黎锦这才发觉,宋池在偷看他。

已经好几天了,若不是被人提醒真的没有发觉,可能是工作太认真的缘故。

不过呢,该怎么和宋池搭话。

男同事犀利的指出说“你该不会和她冷战了吧。”

冷战?

这个词倒也贴切,因为宋池根本不搭理黎锦了,但就是在那偷看,一旦追上去,宋池就躲得远远的。

实在很难理解。

(可算写好了,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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