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穿的?”

“嗯。”女仆的反应相当冷淡。

望着托盘内紫色镶金边的男装,莉兹尔只觉得似曾相识。

说起来,自从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自己就再也没穿过男装,从小到大衣柜里都是那几件朴素的女装,偶尔碰到重要日子或重要场合时自己也会穿上那些带花边的小裙子,一开始的话心理上确实会难以接受,但只要有了第一次,

后面的抵触心理就逐渐减少了。

不..不就是件衣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多男的都穿啊,人家都敢穿着上电视上直播,有..有什么好怕的。

每次需要穿小裙子时,莉兹尔总会这样给自己打气。

可是面对眼前的男装,莉兹尔居然犹豫了。

为什么会给我准备这种衣服?伊萨侯爵什么癖好啊?

踌躇了片刻,她还是接过了衣服,女仆们围了上来,三下两下就帮她穿好了。

莉兹尔张开双臂,仔细端详着这身男装,布料带给皮肤的触感相当不错,深紫色布面和金线镶边凸显出华贵的气质,整件衣服比较宽松舒适,是莉兹尔喜欢的款式。

向身后望去,小披风自然垂下,长袍尾部还略有分叉。

怎么总觉得越看越熟悉呢?

“请跟我到餐厅用餐,老爷稍后就到。”

“你说什么?”

女仆沉默不言。

啊?这就来了?

你堂堂一个侯爵没别的事干了吗?

莉兹尔懵了,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朗塞洛你人呢?说好的救我呢?你本事那么大难道压根就没混进来?

想到这,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莉兹尔顿时瞳孔剧烈收缩,浑身如坠冰窟。

他..他会救我的是吧..

会吧..会的吧..

可能..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是这样吧..

女仆们看莉兹尔愣在原地,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强行将她带到了餐厅,对她们而言,这种情况已经见得太多次了。

餐厅如预料般豪华,铺着洁白绸缎的长桌上,摆了好几样色泽靓丽的美食珍馐,旁边还有两大瓶香气诱人的饮料,莉兹尔身前则是带有繁琐金丝花纹的成套银餐具。

空气中弥漫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气。

但莉兹尔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尽管她现在非常饿。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切都变得那么慢。

喂,莉兹尔。

如果说,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会怎么做。

别指望朗塞洛了,七天了,你看见过他的影子了没有。

人家说不定一开始就是在骗你,这也是那个伯爵的阴谋罢了,只是想给你留一个希望,让你不要轻易自杀。

真是可笑呢,他根本不知道,你连自杀和自残的能力都没有。

那你现在能怎么样呢,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哪,跑出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能反抗吗,以你的战斗力,连身边的女仆都打不过吧。

试试能不能说服那个侯爵,让他不要对你做坏事?

好傻的想法,你能说什么呢,你现在在他手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难道要就这样接受现实吗?莉兹尔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系统啊,算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给我用什么狗屁心理辅导了。

你就是这么保护青少年的吗?

你如果真心想保护我,我一会拿刀自杀的时候请你不要拦我好不好。

莉兹尔将手伸向了餐刀...

拿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喂我不是想自杀,我只是把脸划伤行不行,那样的话虽说可能会被歧视被欺负,干一些脏活累活,活得很辛苦,但总比变成人家的玩物强吧...你说对不对...你不要拦我好不好...

餐刀从指尖滑落,手还在颤抖着。

莉兹尔心头一酸,感到莫名的委屈。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来决定我的选择?啊?你不会以为你在做什么好事吧?

我如果真的就这样变成在人家胯下承欢的卑微玩具你才会高兴是不是?

要是真的还有办法的话你以为我会这样做吗?

系统,乖,听话好不好,我不自杀,我真的就是划个脸毁个容...

这次她的手仅仅是触碰到刀具便不再动了。

莉兹尔感觉眼角已经有些发湿了。

喂,系统,你这样显得我很怂好吧。

好了好了,不做那么危险的动作了,我吃饭行不行?我饿了。

可是手上依然没有动作。

你行,你厉害,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啥你都知道,骗不了你啊,你好厉害啊,玛德。

气急败坏的莉兹尔连餐具都不用了,端起桌子上的菜就报仇雪恨般地干起饭来,看得后面的女仆不禁咽了下口水。

特么的,要办法没办法,要死法没死法,跟我玩命中注定是不是?

奶奶滴玩阴的是吧,开摆!

莉兹尔的吃相相当不雅观,洁白的丝绸桌布上很快洒满了汤汁,一眼望去全是油渍,刚干完一盘菜的她正想顺手把盘子也摔了,来个一疯到底,动作到手边却停滞了下来。

不是吧系统,这种程度都不行?

恨恨地放下手中的盘子后,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手抄过饮料瓶,连杯子都不用,仰起头就要往嘴里灌,可是动作又停了下来。

未成年人不准饮酒是吧,好系统啊,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不用尝试让我冷静,我就不,我就不,我就不!

女仆们倒是也没有制止她,像这样装疯卖傻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人家玩的比这还狠,但最后不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成为老爷的新宠物。

就在莉兹尔还在狠狠蹂躏饭菜时,餐厅门口的卫兵双脚猛地并拢,将右手平放到胸口,敬了一个礼。

终于来了是吧,沃伦·冯·伊萨。

莉兹尔默默放下了手里油腻的肉腿,顺手抄起了丝绸桌布,抹了抹嘴。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一身黑甲还戴着头盔的男人,中等身材,走路很快。

“老爷。”身边的女仆统统弯下腰鞠躬行礼。

呵,在自己家还穿这么隆重,真有意思。

莉兹尔没有起身,要不是系统不允许甚至还想把脚放到餐桌上。

“你就是莉兹尔小姐吧。”

“我是你爹。”

沃伦看着莉兹尔,微微一愣,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

“雷兹内斯家的小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呢。”

莉兹尔懒得搭理他,脚尖蹬地,身体跟长凳一起后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来,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吧。”

沃伦说着挥了挥手,两边的女仆走上前来架起了莉兹尔,身旁的另一位女仆抬起右手,默念咒语,一抹青色的粉末飘向莉兹尔。

莉兹尔非常不爽,刚想念叨一下沃伦的户口本,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

沃伦把手负在身后,绕着圈仔细观察着莉兹尔。

过了好一会,他抽出了一把椅子,坐在莉兹尔面前,缓缓摘下头盔。

老实说,他的长相非常吓人。

莉兹尔都看傻了。

为什么说吓人呢,因为整容机构敢给人整成这样的话,那个人出门必被指指点点。

太假了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帅的人?

沃伦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容貌相当俊朗,一双绿眼摄人心魂,在莉兹尔有限的记忆里,还不存在第二个比他帅的男人。

他给人一种错觉,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传闻中那种变态萝莉控呢?

一般的小女生只是看上一眼便会沦陷大半吧。

不过莉兹尔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接着输出,发不出声音来也不影响她对沃伦一家子亲切的问候。

沃伦懒得读懂莉兹尔的口型,他脸色不太好看,自顾自地说着。

“莉兹尔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吧,雷兹内斯家族是达拉斯建国时就存在的老牌贵族,第一任雷兹内斯伯爵为了保护国王亲手斩杀了沦为血裔的两个弟弟,黑狼军团跟吸血鬼种厮杀到近乎全军覆没,从那以后,这个家族近乎狂热地将忠诚和勇武融进了血脉里...”

他皱起眉头来,绿眼鄙夷地看着莉兹尔。

“我真是好奇呢,埃兰克给了你什么难以拒绝的条件,才让你冒充雷兹内斯家族的成员。”

莉兹尔呆住了,谁特么跟那个狗伯爵勾结了,不是你们特么抓的我吗?

冒充?什么意思?我从小就在黑狼堡长大的啊,难道我不是戈弗雷的孩子?

“在你的身上有的只是自私自利、不思进取和自暴自弃,那是弱者的气质,莉兹尔小姐,如果你只是为了爬上我的床的话,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种血统的女人只会污染我的床单。”看着一脸疑惑的莉兹尔,沃伦的表情显得越来越厌恶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那你绑我过来干什么?就为了骂我一顿?

行啊,看不上我那你倒是给我放了啊。

“真是无趣,难得我还特意腾出时间过来一趟,没想到是个冒牌货,去把她关进地牢,贱民就该烂在泥里。”

沃伦说完拿起头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女仆们则是把莉兹尔交给了卫兵。

莉兹尔就这样开始了坐牢的生活。

算因祸得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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