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地牢里,只有墙壁上方的小窗才能透进些许光亮。
莉兹尔闷闷不乐地躺在简陋小木床上,双手握拳虚空挥舞着,好像在打什么。
沃伦可比初见时的朗塞洛欠揍多了,那副自诩高贵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还什么“如果你只是为了爬上我的床”呢,得多自恋多变态才能说出这种批话?恶心,啊呸。
也行吧,坐牢就坐牢,总比让那狗东西骑要强。
莉兹尔两世加起来也算活了不少年了,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坐牢。
侯爵的地牢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这里没有建造楼梯,唯一的出口是离地有三米多高的大天窗,有人需要进出时才会放下梯子,平时都是被厚重铁门关着,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更像地窖。
在这种环境下就不用想什么通风排水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败气味,说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能关四个人的小地牢里目前只有自己,侯爵的人也没有给自己上手铐脚镣大铁球,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跑的出去。
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关到死吗?
哎,这一世就这么完蛋了吗,好不甘心啊。
别人家的异世界之旅都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到我这就这么没劲呢。
虽然不爱看爽文,但不代表我不希望变成里面的主角啊。
沃伦、埃兰克,你俩是真该死啊,我就老老实实当个小城城主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吗?
朗塞洛,那个世界的我真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
乌鲁斯,作业写完自己复习吧,多注意休息啊,你也太卷了,年纪轻轻累垮了怎么办。
普丽塔,对不起啊,这辈子可能没机会报答你的恩情了。
休姆,亨利,多注意身体啊。
......
皓月当空,万里无云。
伊萨侯爵的卧室里,沃伦正在和一名身着轻甲的少女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的动作相当粗暴,显然是心情不好所致,少女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身体随着剧烈的运动上下摇晃着,她双臂环绕住沃伦的头,痴痴地喊着“主人好棒”“主人好厉害”之类的话。
23秒后,沃伦提上了裤子,喘着粗气瘫躺在床上。
“鲍德温,爽不爽?”
“主人好厉害,人家好爽。”
少女一脸宠溺地看向沃伦,虽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也并不叫鲍德温,但并不影响她迷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
这招很受用,沃伦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顺势一把搂过少女,少女“呀”了一声便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埃兰克那个贱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为了骗我出兵对付你父亲,居然敢用冒牌货来糊弄我,真是不知死活。”沃伦说完还气得冷哼了一声。
少女则是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毫不在意地说,“主人不用在乎人家的感受,如果埃兰克还有用的话您出兵也不要紧,那个人杀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行啊鲍德温,那我们再来实战演习一下吧,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沃伦说完翻身压住少女,少女娇叫一声,双目湿润地看着他...
18秒后,沃伦再次提上了裤子。
“呼,鲍德温,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主人又赢了,人家输得好惨啊。”
......
“我赌10银币,她明天肯定会哭。”
“得了吧你,昨天你也是这么输的,还不信邪呢?”
“相信我,这次我一定能赢,一定能。”
“你剩几个银币了?还赌呢?”
“没事,不够10个先欠着,反正这把我肯定能赢。”
“等回家你老婆那不好交差吧,那这样吧,我赢了你把剩下的银币给我,你赢了我给你20银币行不?”
“你真是我好兄弟啊。”
莉兹尔很无语地听着外面守卫的对话,她不理解,为什么这帮子人都想让自己哭。
且不说系统能帮自己消除掉大部分负面情绪,光是这几十年的心理年龄就足够让自己保持淡定。
外面那个压自己输的士兵已经连败三天了,怪可怜的,明天需要装哭帮帮他么..
啊呸,帮个屁,谁让他脑门一热非要赌的,这也敢梭哈。
哪怕帮了他他今后也会接着这样赌下去,吃亏是早晚的事,赌狗活该。
莉兹尔啃了口手边已经冷掉的酸面包,继续着脚上的动作。
既来之则安之,她对这种生活适应得到也快,除了环境和吃喝差了点,自由受限,暂时还没什么太大的麻烦。
牢里的生活是枯燥的,每天除了女仆会送来简单的三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这间地牢。
闲来无事的莉兹尔拿地上的干草堆了两个小草人,有事没事就踹两脚打两拳,倒也不是想下蛊妨死沃伦和埃兰克,纯粹是因为无聊。
墙壁上已经被莉兹尔用干草杆刻满了亲切的问候话语,用的是好久没写过的汉字,自制的系统界面也同样没能幸免。
【已知信息:】
【沃伦·冯·伊萨】
【表子生的 极度高傲自负 变态萝莉控 喜欢小女孩穿男装 阴险卑鄙 作恶多端 长得一般】
【建议死法:煎炒烹炸炖焯煮 房事断坤巴 梅逝】
【埃兰克·冯·齐格温】
【商人出身 精于算计 笑里藏刀 臭钱多 阴险诡诈 狡猾无耻 谎话连篇】
【建议死法:煎炒烹炸炖炒煮 吊路灯 浸粪坑】
...
啃完手上的冷面包,莉兹尔又端起了饭盒里的一碗凉水,眉头一皱,送服入肚。
又酸又涩,还发苦,不知道是从哪里接来的。
轻轻抹去嘴边的水渍后,莉兹尔把已经踢烂的草人重新捏好,歪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还是好无聊啊,这地牢里面哪怕有只老鼠陪我说说话都好啊。
嗯?什么声音细细簌簌的?
真有老鼠?
莉兹尔睁开双目,两眼放光,像见到了猎物一样。
顺着声音望去,是一团干草在扭动着。
哪来的老鼠?
不管了,感谢大自然的恩赐!
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悄悄靠近,那团干草并没有四处乱动,只在原地翻动着。
莉兹尔瞅准时机,腰部猛一发力,身体顺势前扑。
抓住你了,小可爱!
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老鼠形状不太对啊...
莉兹尔拨开干草,何止是形状,物种都不对,这特么什么玩意?
“你特么..松手..”
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地底传来,莉兹尔吓得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东西散发着赤色的光芒,只见它左摇右晃,本来已经板结的硬土地面向周围裂开,紧接着它就像疯狂生长的树木一样裂地而起,直到此时莉兹尔才看清这玩意的全貌,那是一根价值不菲的法杖。
还没完。
法杖只窜出来一半,剩下一半还在地下,明显有人正拿着它破坏地面,试图钻出来。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莉兹尔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啥。
不过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地面很快就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上面的干草细细簌簌地掉到一旁,鼓动了几下之后,地面猛地被掀起一大块,新鲜的泥土被这一突然的动作炸向四方,莉兹尔没能幸免,吃了一嘴的土。
从地里钻出来的是一个黑袍青年,他浑身都是土渍,正一脸嫌弃地拍打着这些地方。
“朗塞洛?”
莉兹尔不敢确认,这个男人的体型跟记忆中的有所偏差。
青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拍打着泥土,拍完衣服拍裤子,完事再抖抖法杖。
用袖子擦完脸之后,他的面容才完整地展示在莉兹尔眼前。
那,不是朗塞洛。
那会是谁?是来救我的吗?还是来干什么的?
青年清理完身上的土之后,用法杖作拐,一步一拄拐地向莉兹尔走了过来,莉兹尔这才发现,这个人腿上有伤。
“你..干什么...”
“干你。”
青年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点邪淫,有的只是嫌弃。
莉兹尔都无语了,怎么这些人都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我没惹你们吧。
青年上下扫了好几遍,才缓缓开口。
“你怎么还是处?”
啊?你问这种话让我怎么回?
“你不满意吗?”莉兹尔愤愤不平地怼了回去。
青年还是没有搭理她,而是环视四周,然后视线定在了墙壁上。
“这画的什么玩意那么丑?”
不能骂人不能骂人骂人是不对的骂人是不对的...
这个人怎么回事,一张嘴就这么没礼貌,从小没有母亲教育吧?
“自画像。”
“嗯,挺有天赋的。”
有你马的头!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莉兹尔真想上去甩给他两个大比兜。
“别愣着了,钻啊。”
“钻什么?”
黑袍青年举起法杖戳了戳地面,他刚刚出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莉兹尔看了看洞,又看了看头顶。
大哥,这是地牢啊。
地牢里面打地道,您这是让我往哪钻啊?
黑袍青年看莉兹尔还在犹豫,竟直接抡起了法杖,脸上满是威胁的样子。
“你钻不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