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是我挽着你才对。”

江流檐和秦疏走在街上,夜晚静谧得过分,街边的路灯默默地亮着灯,给夜色添上了几分光彩。

“为什么?”秦疏有点好奇。

“因为我比你矮啊。”江小姐说得理直气壮。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秦疏并肩了,但依旧觉得自己矮得过分,虽然江小姐的个子已经不算娇小了,但和秦疏比起来似乎还有一定差距。

江流檐看着挽在自己手臂上的素手,不自觉地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是很高。”秦疏吞吞吐吐。

至少在外面终于可以摆脱主人这种羞耻的称呼了。

“拜托,那你还想长到多高?”江流檐觉得秦疏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长腿御姐什么的,难道不好嘛?

江流檐本身就是属于纤细美少女的类型,所以看上去身材还是衬得相应比较高挑的,虽然说不上是御姐,但也差不太多。

“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啊。”

“哦。”

“我说的是实话。”

“哦。”

“真的是实话。”

“哦。”

江流檐面色平静。

“所以我们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带你去个能消愁的地方。”

江流檐刚刚跟着秦疏去406照顾了一会儿秦言,也算是认识了那个被眼疾折磨着的女孩子。

很安静。

也不怨天尤人。

江流檐觉得这样的品质很难能可贵的。

而且每当看着少女白布蒙起来的双眼时,内心总是会忍不住的刺痛。

就好像是蒙住了她双眼里的向往。

她依然记得秦疏临走前勉强的神情。

虽然十万的医疗费缴纳了,但手术的过程还要很久,而每失去一天的视力,对于一个人而言都几乎是要疯掉的事情吧。

深陷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会被永不停歇的不安感折磨着。

谁会愿意在黑暗中摸索呢?

所以很明显能看出秦疏的心情不是很好。

姐妹情深什么的。

“消愁?”秦疏的尾音微微上翘,似乎觉得这样的名字很有新鲜感,“不会真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你能喝酒么?”江流檐挑了挑眉,缓缓舒开了好看的眉眼。

“……能喝一点鸡尾酒。”

“那就好。”

江流檐心满意足。

她不是很喜欢喝那种度数很高的酒,但格外钟爱轻一点的鸡尾酒。

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喝点酒怎么啦。

江流檐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今天的心情格外的舒畅。

“所以是去酒吧?”秦疏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就好像是一只小白兔。

江小姐觉得好笑,微微掐了掐秦疏柔软的腰身,“怕了啊?”

“……没,只是之前没去过。”

难免还是有点怕的。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一点都不怕。”江流檐刮了刮少女的鼻梁。

秦疏偏过头去,不再看江流檐。“才没有。”

“好好好。”江流檐也不再去和秦疏争辩。

也还不算太深,十点十一点的模样,也许是整座城市生活最为喧闹的时刻。

灯火辉煌,车轮吻过柏油路的声,和各种烟火般的声混杂在一起。

就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江流檐觉得自己的思绪在翻飞,也不知道会停驻在哪一个角落。

最后站定时,已经拐着身边的秦疏到了一个名叫渡口的酒吧。

装潢得很复古,但又不乏优雅。

秦疏眨眨眼。

“真的没事么?我平时冲浪的时候都说酒吧是很危险的地方。”

秦疏很乖很乖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心。

“没关系的。”

“真的嘛?”

“对啊。”

“……”

秦疏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没必要担心的,真的。”江流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酒吧招牌上镌刻着的渡口两个字,若有所思,“因为这家酒吧是江家的产业。”

秦疏突然觉得很无力。

这就是,富家千金的实力么?

“只要我提前去和他们说一声,就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哦。”

江流檐眼中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秦疏点点头。

好的吧,你说的都对。

渡口里的灯光比较暗淡,音乐似乎也没那么嘈杂,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的样子。

酒吧里环绕着的是淡淡的轻音乐,在耳畔不自觉地流动着,如同一条正在涓涓而流的小溪。

江流檐和柜台打好招呼后,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和秦疏一起坐了下来。

“以前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嘛?”江流檐一边接过调酒师送上来的鸡尾酒,一边给秦疏也推过去了一杯。

点的是低度数的。

“确实没有。”

不然秦疏一开始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江流檐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舞池中央,舞蹈着的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其实说起来,江流檐也从来没去过酒吧,因为之前地日程表实在排得太满了,每天活得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又哪来的时间出去放松放松呢?

她的嘴角不经意流出了一丝苦意。

银牙咬着吸管,留下了几个咬痕。

低度数的鸡尾酒一般果味比较浓郁,所以江流檐喝起来还是蛮开心的,毕竟她是完完全全的甜食控。

至于秦疏则是喝得有点小心翼翼,江流檐估摸着她是第一次接触酒精,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还是试着尝了一口。

“其实也就是饮料啦,没什么的。”江小姐摆摆手,“对了,最近学生会要重新开始竞选了,你有兴趣参与嘛?”

“我?”秦疏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吃惊,“我还是……算了吧。”

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江小姐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垂头丧气的模样。

“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觉得我肯定选不上。”秦疏叹了口气。

“还没试过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江流檐在少女的耳边的吹气,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么撩拨秦疏。

因为看着银白色的十字架耳坠慢慢摇曳确实是一种享受。

很好看。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人总是要尝试一点新鲜事物的不是么?就好像今天我带你来酒吧也是个不错的解压方式,你不觉得么?”江流檐笑着。

“可是……”秦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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