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史塔西的特工?”我问道。

“不,我是文员,不算外勤特工。”德国人回答道。

结案了。我心里忍不住骂了几句之后,撇了眼他手里的手榴弹。“你没有同事在车上吗?”我问。

“没,为了保密,这次行动都只有几个直属领导知道……”他在哪絮絮叨叨了一阵。

“那包里是什么东西?”

“哦,所有还在通过柏林联系的特工名单。”他指了指包,示意了一下。“反正施季里茨少校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好奇怪。在我的印象里,这种级别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部队押送,特工交接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只觉得大脑缺氧,忍不住捏一捏鼻梁来缓缓。哦,那现在可以确定一个事,那就是英国佬肯定是间谍,法国佬嫌疑也大。都得给我抓进去关两天。不对,不对,我现在在干嘛来着?好像是在对付劫匪。

我只好又用枪对准门口。

“这东西肯定不能交出去,对吧?”

德国人摊了摊手,没有回答。

几分钟过去,劫匪耐心没有了,不交出去车厢难免会有伤亡,但也不能让这种机密文件落到敌人手里。我几乎想不出解决的法子。

一个劫匪把手枪伸过转角,朝车厢里开枪。看来他们也怕死。怕死就好搞,就怕那种不怕死又打的准的。

我把快慢机调成快速,然后对准那只手点射几下。

“嗷……”我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手枪掉落在地上。

这下这帮家伙可不敢随便探出身来了。

这声枪响基本宣告开战,前门的英国佬连开几枪,直接打死了两个想冲进来的披甲战士。(他们找来几块铁板挂在身上冲锋。)

天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真希望现在有一台满弹的机枪,不用重机枪,轻机枪就够了,那就够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德国人躲在座位后面,从狭小的缝隙里观察着。

前门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英国佬被几支冲锋枪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抽空档开两枪,大量的流弹击中了不少旅客。

法国佬倒是冒着枪林弹雨跑到了第二排,在那用一支m14帮忙压制敌人,但收效甚微。

旅客里倒是有些聪明人,他们把架上的行李堆在路中间,隔出几排安全区。

后面的劫匪用一些推车和行李掩护,不断向前突进,我只能对着他们偶尔露出来的身子点射几下。几分钟里只打死了两个人。万幸他们没有多少冲锋枪,一探头就被我优先解决掉了。

我想起之前听的那些故事,故事里那些一打几的片段都是假的,最多也就压制一会,直接乱杀是不太可能的。不,也说不准,万一是波波夫或者柳德米拉的话,肯定是可以的。

但我并不是柳德米拉。我只能尽可能专注的射击,还要抽出精力关心前门,防止英国佬那边失守。

败局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我打完一个点射后,缩回掩体。敌人已经被打退回转角,而德国人还在那瑟瑟发抖,嗯,他只是个文员,我现在真想破口大骂史塔西那群混蛋,搞得些什么幺蛾子。

手心的汗水几乎快把护木打湿一部分,头上的汗水也不断滑落,而我也只能用命去猜弹鼓里还有多少子弹。

十发还是五发?谁说的准?

也或许一发都没有了,那就完蛋了。我忍不住摸了摸挂在皮带上的手榴弹,德国人把这东西给我后就自己带着公文包躲在一边。

前门也逐渐停火了。

抬头看了眼钟,虽然玻璃已经被流弹击碎,只剩几块残片还坚强的挂在上面,但指针仍在不屈的转动。

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只能希望有个柳德米拉或者波波夫来救我,再不济维班卓夫也行。

但回答我心中焦急的,只有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

我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们没有手榴弹,不是么?

我撇了眼德国人,说道:“咱们今天都得死在这,还有遗言吗。”

他面色苍白,用一种几乎哑掉的声音回答道:“老实点说,你真可以去克格勃当个大尉,他们可没你这么强。”(边防军是克格勃下属单位,但边防军衔比克格勃衔低)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忘记了那一撮刮鼻尖的胡子:“那我倒是挺荣幸的。”

“我就是个文员,只剩下这点功夫。”他面色稍稍好了一些,蹑手蹑脚的摸到敌人的尸体旁边,翻出他们的手枪和弹夹,还找到一包大富豪(一种烟)。然后快步跑了回来。

一共是五把枪,但却有十多个弹夹,不得不感叹一声真有钱。

“谁会开枪?”德国人问,现在把火力分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打不打的中反倒是其次了,因为火力强了他们也不敢直接冲。

几个参加过打靶训练的人举起了手,德国人把手枪和弹夹分了下去,让他们去支援前门,就带了一个人来支援后门。

三个人的火力足够了。我稍稍安心了一些,只是前门的尸体被劫匪自己打扫了,什么也没捞到。

我看了一眼拿枪的学生,突然想起了格里高利,真像……又紧张又兴奋,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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