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带着颤抖。
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顺着他的面颊，落入脚边的土壤。
这种激动得溢于言表，他生怕声音太大吵到自己。
“嗯。”
叶千河点点头。
本来，他大概能感觉到潭素的内力会达到地境。
毕竟这么多年，那条隐脉集聚了太多的内力，本就是内力最关键的两条脉搏。
像是有一天，盲眼狙击手，恢复了光明那般。
但是叶千河没有觉得潭素会直接摸到天境的边缘。
因为越是内力境界高，需要的剑意要更强，更精纯透彻。
绝对不是六七阶，甚至人境时候的剑意能比拟的。
这也是地境比人境强了不止几倍那么简单。
对于天境同样是这个道理。
叶千河只是想让潭素对剑意的理解更充分一些，借着这次机会。
但是潭素的悟性，比他想象得要高得不止一点半点。
将希望寄予这个小子身上，倒是他没有看错，没有下错这一步棋。
浅浅温润，叶千河眼神猛然厉色，那份柔情便瞬间摧毁于眉眼之间。
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宗主，请指教！”
耳边传来风声，叶千河眯眯眼睛，手持“银河”纵然劈出，对上了来势汹汹的“影凤”。
一声轰鸣。
藏剑宗的天上，瞬间被黑暗席卷。
一半是看不透的永夜，一半则是深邃不见底的银河。
整个藏剑宗的弟子，长老，此时纷纷抬起头。
有些弟子不了解，那些长老们赶紧招呼他们：“快，冥思，这是宗主的天境剑意！”
弟子们在震撼的同时，也在询问和宗主对阵的人是谁。
那另一半的剑意，看起来颇像是守阁峰的墨雨泠，不过墨雨泠不是地境巅峰的实力吗？难不成入了天境？
……
守阁峰的弟子们，此刻都在守阁峰闲着唠嗑，毕竟东南西北四个阵眼都被端了，他们也没啥别的事儿干。
旁边则是墨雨泠交代的一摞小山一样的书，每个人旁边都有一摞。
他们感觉到这股剑意之后，赶紧抬头往天上看。
“呦，这不是长老的剑意吗，长老入天境了？”
风师兄吃着脆枣疑惑道。
“长老为啥能和宗主打起来……嘶！不会以后藏剑宗要叫守阁宗了吧！”
东师兄紧跟着捏着下巴猜测，不过刚说完就被风师兄打了一下脑袋。
“真没出息啊，以后是咱们的宗门了，还叫守阁是吧，就惦记着守阁是吧！”
……
镇魔司的人，刚才被领到休息的地方暂且住下。
他们同样注意到了天上的如此异象。
燕离皱着眉头，疑惑道：“这……是叶千河的剑意？”
曾经叶千河对阵外域十大贼的时候，她有幸见过一次。
“另一个人是谁？不是执剑仙云璃，藏剑宗还有第三个天境高手？”
旁边的老头仰卧在躺椅上， 微微睁开眼，扫了一眼，看到了那道墨色剑意，眼神闪过一丝惊异。
“没见过，藏剑宗作为江湖第一大宗门，天境强者多点挺好的，反正也不和朝廷作对。”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天空异象。
燕离没作声，只觉得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确实藏剑宗没有和朝廷作对，但是三个天境强者的话，确实构成的威胁太大了。
若知道是，整个江湖不算外域，天境强者也不过两只手数的过来，朝廷独占三个，在野的有几个，其他宗门最多一个镇宗，藏剑宗竟然有三个。
也只能祈祷，不要和藏剑宗做敌人了。
她叹了一口气。
……
天空异象持续了很久，电闪雷鸣之间，凤凰朝着银河振翅嘶鸣！
然而最终，在无数次的进攻下，凤凰的尖叫最终被银河淹没。
云散日出。
阳光透过阴霾而出，照得人睁不开眼。
潭素喘着气屈身扶着膝盖，拿着影凤的手在微微颤抖，像是经历了一场畅快淋漓的大战。
浑身被汗水浸透，他依然硬撑着起身，双手合在一起，剑刃朝下，朝着叶千河鞠了一躬。
叶千河的剑，早已不知道去哪，受了这一拜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胡子。
“是该去江湖走走，但别忘了，你的家在这，藏剑宗需要你的时候，你还要回来。”
叶千河的语气，比之刚才要温和不少，从斥责到现在的长辈的教导，只在一招之间。
“至于鸢儿，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总是认为，人想做什么，取决于他有多大的能耐，至少你现在要比我强得多，我的无奈之举，说不定你能自行化解。”
“宗主内力境界深不可测，我这点还确实不太够看诶……”
潭素念叨着，但是他隐隐觉得，好像宗主并不是指的内力。
也不是剑意。
叶千河并没有回他，只是摆摆手，便转过身。
“姐姐，等我回来，再教我一招半式，感觉不太够用！”
云璃笑笑，只是点头，眼神中汇聚的感情难以言喻。
“走了。”
潭素扫了一眼墨雨泠，轻快地说道，丝毫不矫情。
“贱。”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墨雨泠骂他一句。
“这句骂我收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来两句诗词玩玩。”
“我说，把剑还我。”
潭素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两声之后，赶紧吧影凤扔给墨雨泠。
“贱。”
墨雨泠接过之后，跟了一句。
潭素转过身，一身黑色素袍，束身的手腕与裤子，除了背上的包裹之外，不带任何东西，像是刚来时那般。
只不过，刚来时，他是遇到了那个人，如今，他要亲手找回。
他和燕离等人，也便出了藏剑宗，朝着最近的镇魔司走去。
刚出大门时，像是被牵引一样，潭素回头看看。
群山环绕，藏剑宗在其中已然看不见影子。
怎么会起藏剑宗这个名字呢，就因为叫藏剑仙吗？奇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事情，潭素脑中一闪而过。
“快走，天黑之前赶不回去，说不定会会被山贼劫财喽！”
老头跳着跳着走在最前面，哼唱着说道。
潭素回过神来，紧跟其后。
而在他们走过百米之后，几个黑衣打扮的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