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普遍的常识，也是限制了每个人思维的条框。
“那我得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魔法是否先于元素力而诞生？没有被划分出元素类别的法术，是不是就不算是法术？”
“魔法...应该是先于，元素力而诞生的。我们的先民最开始还没有觉醒元素力，但魔法的概念，在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有了，所以没有划分元素力的法术应该就算是法术。只是不做区分，很难被考证和记录了。”
“第二个问题，既然是神灵赐予我们的魔法，那么神灵使用的是否又是魔法?”
“挑战者，第二次提醒，不允许讨论无关的话题！再有一次我就将逐出你的挑战资格！”巴丁顿吹胡子瞪眼，我分毫不弱的瞪了他一眼。
“您先前讨论魔法的实用性，不算跑题？”
巴丁顿被年轻的少年狠狠的噎了回去，气的长出了眼睛。周围传来哄堂大笑，让巴丁顿的脸色涨红，毛发根根树立。
这老家伙还挺可爱的，我心想。
“神灵赐予我们的是元素力，不是赐予我们魔法，所以神明应该是......等一下？”
露安说出答案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住了，她似乎否认了一直以来的传统观念。
神赐予世人元素的力量，使人们获得抗争灾厄的力量，但如果神本身拥有的力量就算魔法，那么元素力是从何而来？
我的这些问题看似是在抨击露安的观点，但其实是在动摇学术理论的根基，因为我自己曾经钻研而出的炼金术理论，元素之间可以相伴相生，
“如果你认可魔法是从一开始就诞生的，那么元素力只是驱动魔法的一种方式，而并非是使用魔法的唯一途径。”
“那么你提出的论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这位年迈的副院长终于按捺不住，他大声的怒吼，将座椅的扶手拍的粉碎，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他看到我在平台中摇摇欲坠，稍微收敛了一点力度。
远处的东古拉和玛卡恩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好了，好了，够了！你们不用再讨论了！我宣布这位年轻的挑战者获胜，露安考核失败，你们都可以滚了！”
耳畔传来细小的声音，带着一股过些而来的热风。
“你小子做的不错，我盯上你了，最好明年选课上能给我老人家见到面，不然你后面的考核别想好过！”
赌对了。这位副院长并不是像露安导师所说的那样顽固，而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学生，不过我这次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明天和露安前往戈姆瑞卡的时候，估计要遭罪了。
当众打了教会立命之本，明天还要去他们的教会主城，我感觉自己现在飘飘然的，走下台的时候都有些缺乏实感。
我这次是顺着露安的观点，直接拆解了露安的论题，这种解决方式可能任何人都无法想象，从辩论的过程上看似乎有些平淡，但最后图穷匕见的那一招直接封死了露安的一切反击手段。
“题目都出的不严谨，考核？辩论？辩论个屁！”
从结果上看，一场失败的考核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获胜的是我，所以露安这个可能会动摇默尔索托血统制和世袭魔法师根基的学术观点会被大部分人遗忘，至于会不会传到谁耳中不好定论，但至少副院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可能会被教廷的人请去喝茶，但身为高等贵族后代的我，又年幼，说话分量不重。
再加上可能是在为宗教的主张弥补漏洞，我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总之，我摊坐在石阶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这场博弈，是我赢了。
围观者投来敬畏和钦佩的眼神，我在东古拉的簇拥下走下了舞台。露安隐晦的看了一眼我的背影，然后潇洒的跟随巴丁顿前往地下，她还需要继续她后续的环节。
“洛姆，你刚才真是吓死人了，一句话不说突然就走上去了。没想到你居然挑战赢了导师，虽然很厉害，但是露安的考核不就失败了吗？”玛卡恩双手紧握在胸前，起伏的金色发辫显示着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导师这次考核没那么简单。”一石人从旁补充道，“考核只能输不能赢。这个辩题被有心人篡改了，目的是可能是想要针对露安。”
“副院长不是公布考题的人吗，难道是他？”
“有可能，但总归不是我们天空系法师能够理解的。”一石人说完，把视线投向我。
“自我介绍，一石人，和您对话还是第一次，尊敬的洛姆殿下。”这个瘦削的男孩语气中带着成熟和骄傲，有些黝黑的皮肤下眼神闪闪发亮。
这样一个独特而富有个性的人很难想象会和班里的另外两人厮混在一起。
“洛姆·里。随意称呼我就好，不必把贵族那套繁文缛节代入学院里面。”
“感谢您的仁慈，殿下。观赏完了精彩的公开辩论，我收获良多，还有许多研究等着我去完成，就不在此多聊了，如果您需要用到天空系法师，可以来我的实验室找我。”一石人说了些客套话，就离开了。他言语充斥着自信，好像我一定会认可他一般。
“有些饿了，我之前和露安约好了明天去教皇城处理事情，先就此告别吧，班长你不必太担心了。”
玛卡恩的疑虑肯定没办法三言两语的就这样缓解，一石人作为旁观着给出的答案反而比我这个剧中人的解释更加管用，虽然年幼的她可能不太能够理解，但是她选择无条件的信任我这位一贯行事作风都秉承冲动但合理的公爵子嗣。
“帮我打听打听叶雨雨的身体情况，记得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玛卡恩果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
“告诉叶雨雨，我去教皇城办事没办法照顾她，和她说我很担心她的身体，我回来之后会给她讲述那里的故事，也会给大家带回礼物。”
玛卡恩用力的点头，然后也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感谢你的解围。”随着东古拉的离去，我如约前往露安的实验室，后面两天我要做的事情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也是我身为洛姆·里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想影响到周围的任何一个朋友。